生气了(2 / 2)
时光如流水,青苔且湿润,八天过去,他们几乎每日都要参悟这双修的奥秘,只不过郝声觉得自己就像是呆在家等待主人宠幸的布偶猫。在她抚摸自己的脊背的时候,享受地半眯起眼。而她不在的日子孤独地在阳台晒着太阳。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每次哥哥给她发来消息的时候,她都很敷衍地回应他。而且他一发来,她心情就不好,就会凶猛地扑倒他。他都感觉自己有点肾虚了。不过很幸?福就是了。
今天是星期天,她难得休息,所以早晨一起跑完步洗完澡,和郝声干柴烈火就要干起来了。
“我家有个摇椅,要去吗?”
她勾住他的脖颈,愉悦地低笑:“走吧。”
于是他们一边激吻,一边抚摸着对方,迅速出门,踹门关上,边走边蹭,正打算打开他家的大门的时候,哥哥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出现了。
他穿着中心绘制着雏菊的白色衬衣,柔软的布料拥抱着劲瘦的腰身,松松垮垮地塞进黑色窄裤里,系着老旧红绳的右手还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光线暗淡的电梯里,目光晦暗地瞧着他们。
更可怕的是此时郝声的手还是探进她衣裙放在她内裤里的。
他们吓得一下子就弹开了。
“哥,你怎么来了?”迟煦漾又递给他一杯水,“来的时候肯定很热吧,哥喝喝水润润嗓子。”
哥哥接过水,纤细的睫毛微敛。迟煦漾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但又佯装淡定地生生止住。
“要是我不来还不知道我亲爱懂事的妹妹竟然……”他坐在沙发上,目光轻轻,语气再温和不过了,但迟煦漾站在他面前,啥也不敢多说。之前哥哥没让郝声进来接受会审,一切只有自己承担。
哥哥卡住,只盯着她,似乎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他们的关系,或者是要她主动招供。
迟煦漾机灵接话:“哥我绝对是去打工的,你也证实过,但是这……”她低垂着睫羽,看着地板,缓缓道,“这爱情来得就是这么快。”
“哥我和声声他是合法恋爱关系,”迟煦漾心一横,不怕死地接着说道,“而且我已经满发生十八岁了,和谁发生性关系也正当合理的。”
迟凉波兀自坐在沙发上,也没看他,声音清凉透骨:“哥哥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小煦那么害怕干嘛,只是妹妹谈恋爱了,我们却不知道,有点伤心,不如坐下一起聊聊他。”
天呐哥哥用那么平静柔和的语气说这话,她怎么感觉更恐怖了呢。
“没什么,就是你妹谈恋爱了。”迟煦漾并不想在他面前聊这些,干脆破罐子破摔。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很正常。”迟煦漾看见哥哥深吸一口气,起伏不定的胸膛平静下来了,他温声道,“妹妹长大了当然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哥哥只是担心你。”
“好啦,”迟煦漾见他柔和下来,走近他,摇着他的胳膊撒娇,“他是什么样子的我还不知道吗?再说了哥你还不了解我吗?从小到大,你妹可不会吃亏的。”
哥哥盯着她,静默无声。
“哥?”她试探地唤了一声。
“他很好吗?”
迟煦漾一愣,总感觉他眼里有什么浓烈到化不开的东西。但现有的经验让她没多想。
“他很好。”
“那就好了,”迟凉波摸摸她的头,但也只是轻轻触碰一下,“小煦最近是不是都吃外卖的啊,哥哥给你带来了兔子肉。”
“哥你也太好了吧,我就随口一说你就真的就做了。”迟煦漾尽量不去想那个眼神,兴冲冲地揭开保温桶,看着里面撒着葱花的兔子肉兴奋地大喊,“哥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
迟凉波弯起唇,笑得愈发温柔。
“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就趁着还热,吃完它吧。”
迟煦漾用力地点点头。
她端着碗,坐在沙发上,在哥哥异常温柔的目光中,使劲地吃着。
“慢点吃,别噎着了。”
连吃了两碗,迟煦漾实在是吃不下了,放下碗躺在沙发上自己揉揉肚子。
“哥。”
“嗯。”
“哥。”
“有什么事吗?”
“哥你别告诉妈。”
“好。”
“哥你生气吗?”
“我家妹妹被拱了,还是我亲眼目睹的,当然生气。”
“哥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虽说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热情,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
“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
“哥你就没有要问的吗?”
“有。”
“那你干嘛不问?”
“还是有点生气。”
“……那哥你先生着气吧,我就先避避风头。”
“不是对你的,不用避风头。”
“那没什么事情……”她当然知道他是对谁的。
“我有个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哥你说。”
“小煦……你们戴了避孕套吗?”
“肯定戴了,你妹是谁。”
“那妈妈的性教育没白费。”
“哥我咋感觉你有点冷,虽然你的语气还是温柔的。”
“我在冷静。”
“好吧,哥你继续冷静。”
“……”
“哥你冷静好了没?”
“都冻着了。”
“那对不起哥,我要离你远点,我怕冷。”
“多穿衣服。”
“死直男。”
“也许是活着的死直男。”
“好冷啊哈哈……哥哥。”
——
哥哥与妹妹本就是不同的人。
①关心别人的命运总要失去部分自由,化用了茨威格的短篇小说《爱与同情》里的观点
我第一次开始预感到,真正的关心是不可能像电路插销一样随意插上拔下的;凡是关心别人命运的人,一定要失掉一些自己的自由。
茨威格对心理的把控与描写真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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