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加入书签

她手上明明未用力,他却闷哼出声,慕挽歌便知他是装的,心一横,又拧了一把,这一次是用了力的,可他只是僵了一瞬,未发出闷哼声。

慕挽歌察觉了一样,挣出他的怀抱,微微仰头,审视着他。

“受伤了?”

洛辰脩未隐瞒,如实道,“来的途中恰好碰到风家派出的运粮队遭劫,救风辞时不慎被刺了一剑。”

慕挽歌憋了憋气,将怒气憋下去,算得上是和颜悦色问,“你伤哪儿了?”

听她问起,洛辰脩眉梢舒展,薄唇勾起,松开了揽着她腰的手,撸起了衣袖,露出小臂,一道剑伤赫然现于眼前。

慕挽歌细看,精壮小臂上的伤将要结痂了,瞧这伤,也就这两日伤到的。

心下无奈叹息,这厮是算准了,即便捉弄了她,在她生气时在用这招苦肉计,她便不会计较了。

他这样,她确实是有气也发作不得了,牵起他另一只手往府衙里走。

进府后,慕挽歌带着洛辰脩径直回了她所在的那屋,非语在屋外候着。

慕挽歌自角落里拿出出京时带来的药箱,先拿了小瓶药液替洛辰脩清洗了伤口再上药。

为洛辰脩包扎好伤处,她又慢条斯理地将用具收回药箱,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放好后正欲转身,身后便贴上一具坚实而温柔的胸膛。

洛辰脩自身后抱住她,缠着她不放。

目光触及他掠起衣袖的那只手,慕挽歌歇了挣扎的心思,抬起胳膊,反手摸摸他的脸。

她嫌弃地道,“我叫人送水来给你沐浴,你自个儿闻不到么,你这身上都馊了。”

洛辰脩一愣,赶忙松手,抬起胳膊自个儿嗅了嗅,并无她所说的馊臭味儿,心下怀疑,莫不是真如她所言,自个儿闻不到。

他三日前才在山林间的小溪里洗过的,但确实已有数日未沐浴了。

虽然舍不得,但他还是未再缠上去抱她,乖乖退到离她三步远的距离,扬声命非语去叫人备水,他要沐浴。

非语应声离去,在等送热水来的间隙,二人坐下来说了一会儿话。

洛辰脩身边未带护卫,慕挽歌极不赞同。

她训道,“双拳难敌四手,即便你有武功傍身,寻常杀手奈何不得你,但出门在外,又正值多事之秋,该小心些才是。”

深更半夜独自在街头游荡,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他是拿命来取悦她!

灯火足够亮堂,洛辰脩清楚瞧见了她拧眉的样子,赶忙伸手握住她轻磕桌面的手,带有几分讨好之意,温声道,“我带着墨隐及一众护卫的,方才我才叫他们回军营驻地去守着粮草,有你在,如今在云水城中,哪还有半个刺客。”

慕挽歌哼了哼,又赏了他一记白眼,终是将训斥他的话咽了回去。

洛辰脩见状,嘴角弯弯,主动将这一路经历的言简意赅交代了一番,说到最后,他为自个儿辩解了一番。

“我之所以瞒着你,在信中未提及离京之事,一来是掩人耳目,二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两日前在路上遇到风辞带领的运粮队,见他们遭劫,我可是摒弃前嫌出手相助了的,一同随行,第二日又赶上了秦家的队伍。”

说起这个,他便有些得意,一脸要她夸赞的模样。

慕挽歌听完却气不打一处来,抽回手,侧目瞅他一眼,“你还有脸说摒弃前嫌,你以为风辞此番不辞辛劳亲自押运粮草是为了谁?还有秦家,我豁出老脸去求来的,你以为是为了谁?”

洛辰脩微怔,哑口无言。

是啊,她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他啊。

无论是秦家还是风家,皆是她开了口,这两家才会如此慷慨,若说风家也许还有别的私心,可是秦家确确实实是她开了口才倾囊相助的。

思及至此,他心间涌起一股热意,但很快又被疼惜及愧意压了下去。

“阿挽,对不起……”

是他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她那样的性子,为了他不惜低头,用了她最不屑用的心机。

他忽然道歉令慕挽歌微愣,偏头看他,从他眼中瞧出了几分落寞,几分懊悔自责。

她笑了,朝他勾勾手。

洛辰脩眨了眨眼,配合地俯身凑过去,两人之间还有一张小桌隔着,但并不妨碍两人凑在一起。

慕挽歌一手杵在桌上,一手伸出捏捏他的脸,见他含笑盯着她,不闪不避的,她又捏了几下才意犹未尽收手,道,“瘦了不少,一会子叫非语非你送些肉食来。”

得了她的关切,洛辰脩只觉得屋中更暖更亮了,俊眸中满是缱绻柔情,他点头而笑,“好,一切听你的。”

不多时,非语引着人抬着浴桶进屋,其后跟着便是拎着热水进来的数人,灶房里有现成的热水,兑些凉水已能装满一个浴桶的了。

一切就绪,非语带着人退了出去。

慕挽歌找出一套适合他穿的男装,只叮嘱了一句叫他沐浴时小心些莫要让伤口沾水后也离开了屋子,洛辰脩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待她将房门合上,他望着自个儿的胳膊摇头失笑。

原本还想利用手受伤骗她来伺候他沐浴来着,还是见好就收的好,她的耐心可不大好,方才便已动了气,还是莫要招惹的好。

洛辰脩沐浴后得了饱餐一顿,在慕挽歌的‘注视’下吃了不少肉,算是将这半个月少吃的一顿补了回来。

待婢女将屋子收拾干净,慕挽歌也去别的屋梳洗回来了,洛辰脩只着内衫,衣襟半敞倚靠在床头,笑颜极其魅惑妖孽。

慕挽歌进屋时抬眼便瞧见了,很快移开眼,口干舌燥的,走到桌前,自行倒了杯水灌下。

半晌不见她动,洛辰脩打着呵欠,慵懒开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