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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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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先生”,说的自是他祖父,撑起段家半壁荣华的段鹰。段鹰年岁已大,如今退居京城荣养,早已不出江湖。

是什么样的事儿,能惊动祖父段鹰?

段千刀半信半疑,接过了王延递来的信。启信一阅后,段千刀表情微变,对王延冷笑一声,道:“真难为你一介穷书生,还劳动我祖父差我关照你,说你若是出了差池,我也不用做这个当家的了。”

王延笑笑,道:“谢过段大少关照。”

段千刀有些恼,又道:“老子可没说过放这姓江的离开。”眼珠子一转,他又有了个主意,对王延道,“这样吧,俗话说‘杯酒释恩仇’,你若卖我一个面子,喝了我的三杯酒,我就放这姓江的走。”

江月心怒道:“我不过是来捉拿探子,不偷不抢,你凭什么扣我?”

段千刀道:“在这入春楼里,我段千刀就是王法!我说了江月心不准来,来了就不准走!”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王延叹道:“段大少,我喝就是了。”

段千刀见他应得爽快,哈哈大笑起来,立即差花姑娘去厨房打了三杯烈酒来。没一会儿,便有三个小金盏搁在了桌上,酒香扑鼻,极是郁烈。

段千刀坐了下来,指着那酒杯,道:“喝!”

王延瞥一眼酒杯,伸手就要去拿。

说时迟,那时快,江月心的手横了过来,抢在他之前,夺起那小金杯便往喉中倒。

她一口闷了第一杯,以手背抹唇,哈一口气,道:“王先生看模样就是不会喝酒的,我代他喝!”说罢,掷了金盏,又如牛饮茶似地喝了余下两杯,滴酒不剩。

三杯酒饮罢,她拽了王延的手,喝道:“我们走。”

说罢,气势汹汹地扭身而去,直直地出了三道门,一眼都不看那段千刀。

出了门,立时便是泼天盖地的雨水。

江月心看着雨水,顷刻间傻了眼,她这才想起王延的伞还在屋里头。可折过身去段千刀面前拿伞,似乎有输了些气魄。更何况,现在再回去,指不定那段千刀还要怎么折辱人。

“要不这样吧,”江月心与王延商量道,“我家就在附近……”

她说话时,王延一直盯着自己胳膊瞧。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还握着王延的衣袖子不曾松手。当即,她便涨红了脸,立时放开了手去。

“我家就在附近,”她咳了咳,小声道,“王先生若是不嫌麻烦,借我披风撑一撑,去我家中拿把伞吧?我怕回了入春楼,段千刀会对你不客气。”

王延伸手接了雨丝,颔首道:“倒也可以。”

于是,江月心利索地抽出披风,抖在了王延头顶,要他跟着自己一块儿跑。

好在江家就在附近,前后不过一条巷子,跑几步就到了。两人俱是没怎么淋湿,只让头发和衣袖处沾了些水珠子。

周大嫂子原本正搂着孙子在门口看雨,见到江月心匆忙跑来,立刻嚷道:“心心怎么回来了?今日不是有差要办?”说罢,搓了手要去接江月心手里披风。

披风一掀,看到偌大一个男人,周大嫂子还吓了一跳。

“中道落雨,便想着回来取柄伞。”江月心对周嫂子道,“给我和王先生各自备伞。”

周嫂子“诶”了一声,便匆匆去找伞了。好半晌,她才挂着讪讪笑容跑回来,为难道,“小姐啊,你爹与大富今日去上香,一道撑走了两把伞,家中只余下一把破了口子的。要不然……等雨势小了再走?”

周嫂子话里话外都是不好意思,可江月心却迅速地紧张了起来。

——她……她可不是故意要把王延留在这儿的啊!

——这一切都是巧合!

她微呼了一口气,转向王延,问道:“要不然,先在这儿避避雨,等雨小了再去寻顾镜?”

她说话时,眼眸微亮,璨若明星,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王延倚在屋檐下,垂着眼帘瞧雨水,身影瘦瘦长长的。听了江月心的话,他微张了唇,似想答复什么。就在此时,雨水中忽然跑来一道人影。

“公子——公子——我给你送伞来了!”

是手提一柄伞的王六。

王六跑得气喘吁吁,披着浑身的雨珠子,在王延面前停下。他将伞递给王延,露出讨好笑容来,道,“见公子没带伞出来,我就赶紧偷偷摸摸去入春楼拿了,总算是没碍事。”

王延点头,接了伞。

一转眸,却瞥见旁边的江月心露出微微失望之色,模样颇像是失了家的幼犬,怪可怜的。

想到方才江月心那副满怀希冀的样子,王延眸光微动,唇边忽有了一道笑意。

他试着开了开伞,慢悠悠道:“这伞怎么坏了?我还是在这儿避一会儿雨吧。”半晌,又眼眸带笑地望向王六,问,“是不是你把我的伞给折腾坏了?小六子。”

江月心立时大喜,王六却是摸不着头脑。

——这伞,怎么就坏了呢?明明方才还能用呢。

作者有话要说:王六:?怎么肥四啊?

第12章 猜不破(一)

雨声沙沙,未有绝断。

江月心与王延立在屋檐下,一起瞧那不绝雨幕。江月心看了会儿雨水,便扭头去望王延,有些纳闷道:“王先生,那日,你怎么会答应了做我的副手?”

王延默了一阵子,唇角微扬,道:“小郎将的性子,像极了在下一位故人。”

江月心晃了晃神,忽觉得有一分小小失落。

——原来,是因为旧友之故,并非是因着她有何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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