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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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萍还要再说却被她的母亲从身后拽了一下胳膊,她撇撇嘴转头又碰上裴氏不善的目光,这才住了声。心里却觉得委屈,她原是想着起个话头好让众人教训冯莺几句,却没想到裴氏根本就不领情。

殊不知裴氏听见冯萍提起这茬,恨不得拿针缝上她的嘴。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加上有田氏在其中推波助澜,京城许多大户人家都已经知道了。不少人在背后嘀咕,说她面上瞧着和善大度,却在背后给庶女下绊子,那些奴才敢大张旗鼓的贪墨银子定是有她在后头撑腰,说不得其中一部分还进了她的腰包呢。

若在平时,这样的流言蜚语裴氏还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明年开春就是秀女大选的时候,她娘家侄女儿是热门人选。便是娘家大嫂不说,她这个做姑妈的也要谨言慎行才是,更何况人家已经几次三番的耳提面命了。眼瞅着这事都已经翻篇了,今日偏偏又被冯萍这个没脑子的给提了起来,幸亏这时候别家的客人还没来,否则岂不是被人看了笑话?

老夫人只当没看见这些暗潮涌动,笑呵呵的对冯莺说:“如今你这月份越来越大了,我那里有两支上了年岁的老山参,待会你走的时候带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冯莹笑着回道:“长者赐不可辞,既然祖母这样说了,那孙女一会就只管收着。”接着又笑道:“自打有了身孕起,老夫人和夫人就一直对我关怀有加。尤其是夫人当真是见天的着人给我送东西,吃的穿的无一不足,左邻右舍的嫂子弟妹们都极羡慕我有一个这样体贴关怀的娘家母亲呢。”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裴氏跟前郑重的行了一礼:“女儿多谢母亲体贴了。”

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

裴氏不待冯莺拜下去就一把扶住她:“你这傻孩子,咱们母女之间何须这样客气?只要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我就高兴了。如今啊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生个大胖小子,我就没有旁的心事了。”两人俱是笑意盈盈,言谈间颇为亲昵,任谁看了也都觉得这是一对亲母女罢!

没一会儿,其余的几家亲眷都陆续来了。不管如何,冯莺的表现都让裴氏在娘家人面前挣回了几分面子,她心里高兴之余言谈间更加神采飞扬。

冯莺在一旁见她八面玲珑的应酬在众位贵妇之间,心里暗忖:爬的高才能跌的远,我今日能把你高高的捧起来,他日也能让你摔到地上。

等女眷们都到齐了之后,冯莺心里也有点庆幸自己没有阻止碧莲给自己戴上那几样首饰,要不真的是显的太寒酸了。虽然她是想装的寒酸一点,可是太过分了反而容易适得其反,毕竟谁都知道她当初的嫁妆“十分”丰厚。

等人齐了,裴氏便招呼着众人都去花厅那边入席。今日就来了二十几人,于是那些上了年岁的夫人太太做了一桌,冯莺则和几个年轻的奶奶以及姑娘们坐在了一起。

冯莺原本就在苦思,该怎么不着痕迹的透露一下自己“悲惨”的现状呢,就见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姑娘跟冯萍在那里嘀咕:“你家大姐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千金,怎么沦落到连今年的新料子也买不起的地步了?”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因为席间安静,在座的姑娘奶奶们可是都听到了,她们虽然没有吭声,但是却都忍不住的打量起冯莺来。这会细细打量之下,见她衣衫首饰确实都不是新的,心下自然有些计较。

冯莺面上装作一副有些羞愧着恼的样子,心里却在暗笑,真真是正中下怀

正文 第三十四章午宴结束

出声的是冯萍的外家表妹,她会这样说自然是受了表姐的挑唆。冯萍见冯莺被表妹的话噎的久不做声正要趁机再奚落几句,却感觉有人正在注视自己,抬头一瞧,正对上长房大奶奶袁氏冰冷的目光,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人家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媳,未来的国公夫人,自己一家将来都要看她们的眼色过活,因此冯萍不敢在这个大嫂面前造次。

袁氏这会的心思跟自己婆婆一样,恨不得把这个不省心的冯萍给掐死。她不过是出去嘱咐了一回菜品的事宜,刚回来就听见了刚才那话,她一看说话的是冯萍的表妹,心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个蠢货,以往就爱跟冯莺别苗头,如今见人家嫁的不好还想上去踩一脚今日是什么日子,便是私底下再有不和,这场合中也得装的姐妹情深才行。一旦挑起事端,岂不是让外人笑话她们定国公府的家风!

转头瞧见低头不语的冯莺,倒是这个庶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温柔,想来前阵子那事定是被气恼的狠了才会对那样做。袁氏给了冯莺一个安慰的眼神,笑道:“姐姐今日这身装扮真是清丽无双,要不是肚子大了点,真不像是怀孕六七个月的人。”

眼瞅着刚燃起的战火被一下子被浇灭,冯莺顿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这会瞧见袁氏主动示好,她倒也不好让对方难堪,笑着回道:“弟妹过奖了,我身子重,略沉重一番的衣裳首饰都招架不住,一般都是挑轻软的衣饰穿戴,倒是没去想什么时兴不时兴的。”

她的话音刚落,边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接口:“我瞧着你这料子是缭绫吧?这样的好料子便是放个十年二十年都不过时的,也只有有底蕴的人家才能拿出来。那些所谓的时兴衣料也就是一些暴发户喜欢追逐罢了,不提也罢。”说完,就当没看见冯萍姐妹俩铁青的脸色,她又赞起冯莺头上的钗来:“妹妹头上这支蝶恋花的点翠簪做工可真是精巧,瞧着有些像南面的手艺。”

冯莺笑道:“姐姐真是好眼力,这是在钟鼓大街南头一家新开的首饰铺子打的,听说那里的大师傅都是从江南请来的,手艺跟京中的有些不一样。”一旁又有个奶奶凑趣道:“这工艺当真灵巧,改天我也去看看。”

话题就这样被扯到了头面首饰上,一直到午宴结束也没有再出过什么乱子,这让冯莺的心里有些小小的遗憾。用完午膳,来做客的女眷们便纷纷告辞了。从来到国公府就消失不见的映红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冯莺的身边。

冯莺眼波一转,笑着对许氏和裴氏说:“瞧我这记性,刚才竟然忘了告诉祖母和母亲,映红这样头我已经给她开了脸放在相公身边侍候。她到底也是国公府出去的丫鬟,合该让她给祖母和母亲磕个头。”

映红听了冯莺的话,忙不迭的就走到屋子中间跪了下去:“奴婢给老夫人、夫人请安了。”说完磕了一个头。许氏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道:“既然你家主子抬举你,就该念着主子的好多为主子分忧才是,要是让我知道你背地里做些调三斡四的事让你主子不痛快,就是你的老子娘也得不了好。”

闻言,映红的身子一颤,俯身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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