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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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眼中带笑的神情,似乎是充满了讽刺与讥诮,小刘氏只觉得羞恼万分,自卖自身?她才没有那么傻,签了卖身契就是奴才了,到时候连命都不在自己手里。

便是刘氏也摇头道:“这个不行,她是你嫡亲的表妹,要是让她当了奴婢,我怎么对的起你早死的舅舅舅妈?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说完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这事等以后再说。”

冯莺带着人出了慈晖院,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只觉分外的神清气爽。

这时,映红跟在她身后有些迟疑的开口:“奶奶,刚才您在屋子里说的话还算数吗?”

她一靠近自己,冯莺觉得胸口又开始憋闷了,看来,这个映红还是离自己远点比较好。于是她笑盈盈的说:“当然算数,只是你也瞧见了,今晚上相公和婆婆的心情都不好,这件事就暂且放一放。”

说完,又道:“再有,你好歹也是我的大丫鬟,自然不能就这样委屈了你。回头我让人把书房后头的那两间抱厦收拾出来给你住,再给你做件新衣裳,总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就做了通房。”

闻言,映红心里称愿,连忙笑道:“奴婢多谢奶奶抬举。”

一旁的于嬷嬷见状心里十分不喜,这个映红也太不安分了,原是让她在小姐身边伺候好伺机下手的,如今非要上赶着做姑爷的通房,真是自甘下贱!

冯莺没有心思理会她们的想法,回到院子之后发现碧莲已经回来了。碧莲看到她神情有些激动,喊了一声“姑娘”。冯莺冲她使了个眼色,好在碧莲看懂了,把到嘴边的话改成:“姑娘,您回来了。还没用晚膳吧,我刚给您熬了点燕窝粥,您先吃一碗垫垫吧。”

于嬷嬷扶着冯莺坐下,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对了,碧莲,你不是替姑娘去看望房嬷嬷了吗?房嬷嬷如今怎么样了?”

闻言,碧莲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然后抬头觑了一眼冯莺,又摇头道:“挺,挺好的,说是大夫给开的药挺见效的。见了姑娘给送的东西可开心了。”紧接着,丢下一句:“我去给姑娘端燕窝去。”说完就要走。

冯莺原想把于嬷嬷和映红支出去再说的,但是眼瞧着两人硬是不走,她心里实在担忧房嬷嬷,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了,于是一把抓住碧莲的手:“你先别急着走,赶紧告诉我,嬷嬷到底怎么了?她若是好好的,你哭什么?”

于嬷嬷见了碧莲的样子,也以为房嬷嬷不好了,心想那个老东西要是真的不好了,也省的自己再费心思,于是跟着问道:“就是,你这丫头,姑娘如今这个样子可不能着急,有事你就赶紧说出来,别让姑娘白操心!”

正文 第十六章好险

碧莲又抹了抹眼泪才说:“嬷嬷原本还好,是房家嫂子昨儿不小心得了急病去了,嬷嬷心里难过一下子病倒了,我去的时候嬷嬷家里正在为嫂子办丧事,乱糟糟的,嬷嬷也不能好好养病,瞧着憔悴的紧。”

冯莺在脑中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她的奶哥哥房山前两年娶了定国公府放出来的一个叫朵儿的丫鬟。只是两口子的关系似乎不怎么好,成亲两年多了也没有孩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年轻就去了。她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奶哥哥的媳妇竟然这么福薄,嬷嬷素来心善,这会子还不知道怎样伤心呢,不成,明日我定要亲自去看望一下嬷嬷。”

原本听了碧莲的话于嬷嬷大失所望,原本以为是那老婆子出了什么事呢,原来只是她儿媳妇死了,看来这病也是有八九是装的,谁家婆婆会因为儿媳妇去了伤心病倒的?指定是不想给儿媳妇操办后事在那躲懒呢。这会听到冯莺说要去房家看望,连忙阻拦道:“哎呦,我的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姑娘如今是双身子,那房家如今正办丧事不干不净的,姑娘去了万一被冲撞到可就不好了。”

冯莺咬咬下唇:“那可怎么办才好,我这心里实在是担心的不得了。”然后转头看向于嬷嬷:“不如这样吧,别人我也不放心,嬷嬷一向处事利落,明日就替我去房家跑一趟。一来送些奠仪之物,二来房嬷嬷如今病倒了,奶哥哥又是个男人想来总有些不周到的地方,嬷嬷若是方便就帮着料理几日。”

说完不待于嬷嬷反驳转头就对碧莲说:“去拿二百两银子出来给房嬷嬷。”

碧莲进到内室很快拿了一包银子出来,冯莺把银子推到于嬷嬷眼前:“你也知道,房嬷嬷是我的奶娘,如今听说她家里出了这样大的变故我心里着实替她难过。偏生我如今又不好过去,也只能在银钱上尽些心力了。嬷嬷拿着这些银子过去,看看缺什么东西只管自行置办,总要把这后事办的风光一些才好,也省的房嬷嬷将来病好了心里懊恼。”

于嬷嬷原来压根不想去房家的,但是一见这银子心里就松动了。她以前在夫人身边时每月光下头的孝敬就颇为丰盛,跟着冯莺来了这家里油水着实有限,夫人那边虽然偶有赏赐但也是难以和以前相比。这位大小姐还真是不知民间疾苦,一下子就是二百两银子不过一个年轻媳妇,连个孩子都没有,后事顶天几十两银子,要真是让自己去处置,最起码能落下一大半啊,可以顶一年的月例了。于嬷嬷思索再三,觉得横竖也不过是几天功夫也不会耽搁夫人的大事,于是便应承了下来。

倒是碧莲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看于嬷嬷和映红,还是没有多话。

待夜深了,冯莺将旁人都打发走了之后,映红才开口说道:“姑娘这出手也太大方了,房家的后事哪里能用的了这么多银子?如今咱们不比在府里,姑娘就那么点嫁妆,还要照应这家里的开销,不省着点以后怎么过日子。”

冯莺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目的,不过她不好明说,只苦笑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事?只是银子少了怎么差的动于嬷嬷?我也只是心疼奶娘。”

碧莲叹道:“按理来说,这是姑娘的事,奴婢不好做主。只是,咱们家账面上的银子本来就不多了,原本还想着能撑到中秋以后今年的收成送来,如今一下子去了这二百两,只剩下两个银锭和几十两碎银子,再不俭省些就要动用姑娘的嫁妆银子了。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少爷,姑娘手头也该略收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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