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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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身点了点头,‘他刚刚突然遁移出来的。’

说完,他抬手一点,将一幅影像送入了识海世界。

佛身看见,认真打量了两眼,才道:‘虽然确实是狼狈了点,但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

净音何止只是狼狈?

他如今衣衫破败,面容脏污,双眼无神,气息凌乱涣散,身上隐隐缠着血气,分明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杀戮的模样。

净音身形不稳,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最后扶着墙根坐了下来。

他也顾不上旁的,伸手就取过身边散落的几块碎石放在各处方位上。到得他将手收回来的时候,一个散发着淡淡青光的圆弧升起又隐没了下去。

净音吐了一口气,这才安心地结跏趺坐,入定调息。

佛身观察了一阵,道:‘你还是去看一看吧。’

虽然对于魔身来说,想要查看净音的情况的话,在这里和去到净音那边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差别,但佛身还是提了这么一句。

刚还站直了身想要到近前去看一看的魔身几乎是立刻稳住了身形,沉下脸问道:‘为什么又是我?!’

佛身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只往识海世界外看了一眼。

魔身下意识地顺着佛身的视线望了过去,正正巧对上了刚刚放下书本往他这边看来的净涪本尊。

净涪本尊表情平静,语气却有些缓,他道:‘去看看吧,到底是净音师兄。’

魔身梗了一口气,虎着脸站在那里,半响后才反问道:‘我能出现在他面前?’

这么一句话说出口,魔身也没等净涪本尊和佛身的回应,当即就将视线往那边还在推演阵法的程沛一扫,斩钉截铁地道,‘让程沛去!’

魔身话出口了才觉得这真就是一个好主意,他看向净涪本尊,似是分析又似是解释,‘程沛日后要掌管程家,他就需要更多的人脉。而净音师兄,如果他日后不出差错的话,也该能将佛子之位拿在手中的。’

‘结交一个佛子,对于程沛可是有莫大好处。虽然有我们在,佛门又或者是净音师兄都会对程沛多有关照,但他们两人有交情和没交情对这关照程度是会有影响的。’

‘现在路家这边像是要算计程沛,司空泽不能出面,程家也不能拿出来,那么有一个净音师兄在程沛身边镇着,路家那边怎么都要顾忌一些。’

第318章 无题

魔身说得很好,推论得似乎也很合理,但净涪本尊和佛身两个谁还不知道他说这么多为的都是什么。

既然魔身不想去,净涪本尊也不愿意勉强他。

他很随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事情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净涪本尊说完,便将他手中的那一本《佛说阿弥陀经》放回了书架中。

这本《佛说阿弥陀经》是这一列书架中最后的一部经文了。

翻看完这一部经文后,净涪也没有再转去第二列书架的意思。他理了理书架上的经书,便转身回到了静室,在静室中的案桌前坐下。

抽笔、铺纸、添水、磨墨、洒金。

等到这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净涪重新在案桌后的蒲团上坐了,又提起毛笔,沾了混着金粉的墨水便开始默录经文。

这一次,他默录的经文并不是那两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而只是《佛说阿弥陀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罗汉,众所知识:长老舍利弗、……”

一笔一划勾连成字,笔划之间,别有意味;一字一字相连成句,字里行间,自有玄妙。

这经文,并不是单纯的誊抄描绘自净涪所见的那些经文要义,而是经由净涪自己体悟,由净涪自己思考凝练所得。字句之间所带的玄妙道理已经与收藏在书架上的那些《佛说阿弥陀经》脱离开去,几乎自成一家了。

随着净涪本尊手中的毛笔在纸上接连描摹,他对《佛说阿弥陀经》的理解和体悟不断融汇贯通,随着净涪本尊的动作,刻印在那纸张之上。

就在净涪本尊默录经文的时候,识海中的佛身也再无暇分心关注他事,只专心吸纳着净涪本尊梳理出来的经文要义。

一尊佛陀金身虚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随着净涪本尊对《佛说阿弥陀经》经文要义的整理融汇,随着佛身对于整理出来的《佛说阿弥陀经》经义的吸纳贯通,那一尊佛身金身虚影也在不断地吞吐着环绕着它与佛身的金色佛光。

净涪本尊、佛身都忙得不行,独留了魔身滞留在外,对他不远处的程沛干瞪眼。

但魔身到底也是净涪,虽然会有一时气恼,但这点怒火并不能湮灭他的理智。

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看了看院子中的程沛,又望了望那边厢暗巷里头的净音,魔身抬手一招,一道幽幽的暗光便自无边暗土世界中飞出,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待到流光散去,一座幽幽寂寂的九层宝塔稳稳地停在那里。

这正是归属于净涪魔身的幽寂暗塔。

魔身将宝塔捧在手上,便再不去看旁人,而只是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宝塔的塔身。

程沛知道有人在等着他,但他并不往心里去,只顾着埋头在他身前的阵法之中,连眼角余光都没往他身侧扫过。

事实上,在他心里,他其实还觉得那路家两姐妹很烦,烦得他甚至都想要和司空泽发火了。

司空泽也知道程沛心里的憋闷和怒火,所以他很理智地在程沛顺利地补完阵法的那一刻开口了。

‘你是不是觉得,这路家乌烟瘴气的,待着没趣得很,还有一个两个的小姑娘烦人,恨不得立时离开这里?’

程沛刚刚补完阵法的好心情顿时就被司空泽削减了一半,他抿了抿唇,面上仍旧在慢慢打量着面前完成的阵禁,一边在识海里回答:‘难道不是?’

那边厢路家的两个小姑娘见程沛身前的阵法亮起一片朦胧的清光,脸上一亮,一边急急地站起身来,一边还不住地整理自己的衣裳妆容,唯恐她们哪里不完美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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