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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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净涪作为当年的天圣魔君皇甫成,修行近千年,对自己的一切不说了如指掌,但也绝对能夸口说一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无论是皇甫成显性的肉身资质、修为心性、能力手段还是隐性的种种命数气运,他作为皇甫成本人近千年,实在是最了解不过了。

作为皇甫成,他对自己有信心。只要给他时间和机会,他能在这一条看不见尽头的修行路上不断地往上爬,一直到他再也爬不动为止。可哪怕是皇甫成自己,也并不曾笃定自己真的就能够顺利进入他化自在天外天这天魔道修士圣地,更不会笃定自己也能够成为他化自在天外天上的魔子。

连作为皇甫成的他本人都不能笃定他必定能做到,已经走到了皇甫成不可触及甚至看不见的位置的那一个天魔童子,为何又要对他这般觊觎?觊觎到不惜自天外天降落凡尘,也要夺舍了他?更觊觎到在那一具肉身毁灭之后,还不惜为此毁灭整个世界以夺取世界的本源重塑世界逆转时间?

‘皇甫成’这具皮囊,或者说‘皇甫成’这个身份,背后还有些什么是他不知道但又格外重要,重要到他必须要抢到手上?

但如果真那么重要的话,那个天魔童子缘何又这样对待已经被他夺舍了的‘皇甫成’呢?

净涪思绪一转,从那些令他无力绝望的记忆中抽身而出,转而去翻找那些与现如今这一个皇甫成有关的那些记忆。

从幼年时的初见到小法堂上的无声引导,从竹海灵会的再会到后来普济寺里的无视,再到现在……

净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管是初初见面的那个时候,还是现在已经开始学会掩饰学会作戏的这个时候,这一个皇甫成从始至终都是那一个人。

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但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久经岁月站立山巅俯瞰尘世的修士。当然,这一个皇甫成也绝对不是他。

如此矛盾的两个结果被推测出来,饶是净涪自己,也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说,这一个皇甫成和那一个天魔童子根本就是一体的,那契合了上一半推测,却又令剩余的那一半推测显得那么的难以置信。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如果这就是真相,何以那一个天魔童子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自己被人欺压至此?

如果不是,何以那一个天魔童子会放任这一个皇甫成占据了‘皇甫成’的身份和皮囊?

那一个天魔童子苦心谋夺‘皇甫成’的身份和皮囊,到底又为的什么?仅仅是为了,要将‘皇甫成’掌控在手里?可现在的这个‘皇甫成’,又哪里像是被人掌控在手上的样子?

净涪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对。

如果这个皇甫成真的是完全自由,那他手上那一座此前从未在景浩界出现过的红莲莲台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个皇甫成方才大半作态确实都是在作戏,但其中也有不少是真实的。就譬如,那一座莲台。

他是真的觉得那一座三品莲台是好宝贝来着。

这样的皇甫成,怎么可能会是弃子?可如果不是弃子,难道又会是暗子或是闲子?

净涪不住琢磨,琢磨到自己的脑壳都在发痛,却也还是没能琢磨出一个能够彻底契合的答案来,总觉得就是缺了一小部分。

苦想许久之后,始终还是没能找出个完美契合的缘由,净涪便也就索性不去想了,就那样闭目静坐养神。

坐得一阵后,净涪便将自己的大半意识自魔身抽离,返回本尊体内。

左天行敏感的察觉到净涪目光的离开,他顿得一顿,却见陈朝真人及诸位长老仍在此处,并也只是在原地等了一会。

待送走了陈朝真人及诸长老后,左天行看了一眼怒浪洞的方向,才御剑返回他自己的山头上去了。

第223章 主角决定

待到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左天行忽然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入上方的九重云霄。

皇甫成此时虽然还未成气候,但日后气象已经可以预见;净涪虽然脱离魔道入了佛门,专心修持佛法,但现如今也已经在重新接掌暗土世界本源了,而且看情况,已经落入他掌控之内的暗土世界本源绝对不少,不然也不可能那么轻松自如地将视线投入赎罪谷里……

那么……他呢?

左天行检视自身,更觉不够。

诚然,有上一辈子的修行作为底蕴,这一辈子,天剑宗乃至整个道门中都不会有谁能够动摇他的地位。可是……这样就足够了吗?

不够!

左天行闭上眼睛,压下眼底汹涌的波涛。

为着等待净涪,他的元婴大典特意延迟了时间。现在看来,这一点时间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了。

想定之后,左天行闪身出现在洞府正堂上,招来了洞中的管事。

管事向着左天行拜得一拜,便垂手站在左天行身前等候左天行命令。

左天行看得他一眼,问道:“元婴大典之事,现如今情况如何了?”

左天行作为天剑宗青年一代大弟子,他的元婴大典天剑宗内自有规制。唯一的问题在于,作为主角的左天行,他今年堪堪不过二十岁。

二十岁的元婴境真人,在这景浩界中不说后无来者,但也绝对是前无古人,也足够他在景浩界修真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唯一可惜的是,左天行头上还压了一个妙音寺净涪。正是那一个净涪沙弥的存在,令左天行本应完美的笔墨记载上出现了一段不容忽视的瑕疵。

不过哪怕还有一个妙音寺净涪在,左天行也仍然是这景浩界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天之骄子。

如此一位骄子的结婴大典,当然需要万分谨慎庄重,绝对不能疏忽大意。

管事将近来的事宜在脑中过了一遍,理直气壮地道:“许多细节仍在商榷中,未曾下得定论,请主人放心,属下等必定能在大典开始之前,将此中诸事料理妥当!”

左天行看着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模样的管事,无声沉默半响,才道:“嗯。”

管事听得左天行这声音,心中一突,不知他们哪里惹得左天行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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