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我看网上说可能是……是因为……我……所以……”
“我们还是去查查吧……”
戚承围在她身边喋喋不休, 想带人去医院, 可看她实在痛苦,也不敢碰她。
“你给我闭嘴!”钟翘小肚子本身就疼的厉害,耳边又全是他不知道哪儿问来的各种不堪入耳的答案, 听的她头都晕,“我可能就是要来大姨妈了。你让我安安静静的躺会儿行吗?”
钟翘这两年因为作息不正常等等原因,经期一直都不大规律,加上她贪凉, 痛经已经成为每个月必然发生的事情。她拿出手机看了眼自己记录的时间,的确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我去给你煮姜糖水。”戚承一听她可能是因为生理期的原因而腹痛,安心了不少, 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拉好,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往厨房跑。
钟翘很久没有痛的那么厉害了,她仔细想了想, 大概跟她最近爱喝冰的鲜果茶有关系。所以当戚承端着一碗还有些烫手的生姜红糖水上来时,她硬是卷着舌尖,忍着烫,喝了下去。
戚承把空碗拿下去,打开冰箱看了看,他不在的这几天,里面又是空空如也。眼下已经快十点多了,楼下许多餐厅早就打烊,还剩一下做宵夜的铺子。他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机,在厨房里煮了一碗加了猪油小葱的阳春面上来。
“我煮了面,起来吃点吧,别一会儿肚子好了,胃又疼了。”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先扶着她坐起来,又去搬了个小方桌放在她面前。
细白的挂面窝在青釉汤碗中,上面撒着被切的细碎的小青葱,透明的水汤面儿上浮着大朵光亮的油花。这猪油还是国庆的时候钟爸爸特地熬好让她带回来的。
原本没什么胃口的钟翘看着这样素净的一碗面,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瘪了瘪嘴,鼻翼煽动,拿起筷子挑起面条。
她的胃不好,肚子也不舒服,吃完面就准备是要继续躺下休息的,戚承怕她消化不良,将挂面煮的软烂。
没了筋道的面条,口感到底差了几分,钟翘吃了几口就没了兴趣,但戚承本身就煮的不多,她还是强撑着把面条都吃完。
面碗见底,戚承又给她揉了一条热毛巾,替她擦了擦嘴,等人重新躺下后,才收拾了碗筷、小桌,下楼将放在流理台上已经坨成一块面饼的挂面给吃掉。
钟翘躺在床上,小腹的坠痛没有半分缓解的迹象,没多久,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似的难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嗓子眼儿里泛着酸意,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她挣扎里撑起上半身,拉过一旁戚承的枕头,叠放在自己的枕头上,托起上半身,不至于让胃液倒流,多少能缓解一点反胃的症状。
戚承上楼,看见的就是钟翘侧趴在枕头上满脸是汗的景象,微翘的发梢被汗水打湿,黏在她的脖颈间。
钟翘死死抿着唇,抑制着胃里涌上的酸意。可大概是今天腹痛胃胀双重打击,她没忍太久,就一声干呕,连忙掀开被子捂住嘴,翻身下床,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跑过去,吐了个昏天暗地。
“怎么会这样呢?!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戚承没想到她的症状那么严重,赶紧用漱口杯接了水,递到她手边,大手抚着她的背,轻轻拍着。
钟翘吐得有些脱力,瘫坐在洗手间的地砖上。整个人都虚了,这会儿只想躺回柔软舒服的床上,才不想去什么医院。只是胃不舒服,不像以前胃痛的恨不得满地打滚,她觉得连吃止痛药的必要都没有。
“不用去医院,腹部和胃本身就会相互影响的。”她说的有气无力,拉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洗了个脸又冲了手臂,重新爬回了床上。
戚承心疼的要命,又自责又愧疚,总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晚上那样没节制的要她,才会害她难受成这样。
大概是因为吐了一场,钟翘累到虚脱,虽然小肚子还隐隐作痛,但却再没有一点力气,没过多久,就阖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好在是星期六,也不用加班,没有电话亦没有闹铃。
昨晚睡得太实,一晚上几乎都没翻过身,钟翘四肢都有些发僵发硬,脚趾蜷缩两下,再动了动脚踝。
“醒了?”沙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钟翘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翻了个身,看见戚承撑着脑袋侧躺着,眼底青黑,薄薄的眼皮耷拉着,下巴上是黑黑的胡渣。
“你昨晚很晚睡吗?”
“稍微有些晚。”戚承清了清嗓,不像之前那么嘶哑,但依旧像是混着砂砾一般。
戚承的作息很好,除非晚上拉着钟翘厮混,不然每天12点前一定睡觉,大概是不熬夜的原因,所以难得晚睡看上去才会显得面色这般不好。
“我睡饱了,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昨天睡前那一吐,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个精光,钟翘现在不止饿,还渴。
戚承手一伸,将想爬出被窝的小人捞进怀里,紧紧抱住她。他没有告诉她,因为担心她,整整一晚他都没敢阖眼,在小夜灯昏暗的暖光下紧紧盯着她的眉心,她每每在熟睡中一皱眉,他的心也就跟着吊了起来。知道她不舒服,他甚至都不敢碰她一下,只躺在床沿边。
“悄悄,你没事就好。”他的脸紧贴着她的棉质睡衣,呼出的热气透过衣料,洒在她的肩膀上。
“没事没事,我这不睡一觉就好了嘛。”钟翘觉得自己现在精神百倍,身强体壮,要是再给她一碗酸辣粉加冰可乐,都可以直接上山打虎,一打打三那种。
当然,这份美好的愿望注定要被扼杀在摇篮里,昨天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将戚承吓得心惊胆战,现在想起来都依旧觉得后怕,听见酸辣粉什么的,连回应都没给一个,直接当没听见这话,就准备下去给她煮粥喝。
可钟翘这会儿就想吃酸辣粉,死乞白赖的抱住他的腰不让人起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戚承被她那雾气氤氲的大眼弄的心软的不行,明明知道她是装的,可还是不忍心拒绝她。无奈只好妥协,说可以点一份酸菜面的外卖,让她吃上两口解解馋,但白粥依旧得吃。
酸菜面就酸菜面,总比没有强,钟翘咬牙答应。盯着他,直到看见下单成功后,才松开手,从他身上跨了过去,跑进洗手间,准备冲澡。
戚承看着她连蹦带跳的背影,怎么都有些不相信这和昨天那个只差切腹自尽的女人是同一个,明明也只经过了一个晚上而已。
他蓦地从脑中搜出陶书全曾经说过的话——
一个月流一个礼拜血都不会死的生物难道不可怕吗?
嗯。
这复原能力,的确可怕。
他突然对生物学产生了兴趣。
昨天出了一身汗,又抱着马桶吐,钟翘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臭的,上上下下用香喷喷的沐浴乳洗了三遍,这才从浴室里出来,裹着珊瑚绒的浴袍下楼。
酸菜面已经送到了,餐厅就在小区门口,速度非常快,钟翘还站在楼梯上,就已经闻到放在玄关柜子上的塑料袋里飘出的香味。
经过餐厅,戚承正背对着她在厨房里煮东西。鼻头一动,是米香,肯定是白粥没错了。
她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脱掉拖鞋,踮着脚尖,走到玄关,轻手轻脚的打开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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