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她笑的好久,越笑越大声,笑的花枝乱颤,双肩都抖了起来。行人闻声都纷纷望了过来,钟翘将脸埋在他的后颈处,短短的发茬戳的她有些发痒。
“戚承,你有喜欢的人吗?”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可酒精上头,她大概是不记得了。亦或者,她是记得的,只是想要再问一遍罢了。
戚承放慢了脚步,他感觉到脖子里湿湿热热的,有什么东西,缓缓地、缓缓地蜿蜒而下,越过他的肩膀,爬过他的胸膛,最后渗进皮肤,烫在心尖儿上。
“大概是有的吧。”
第25章 笑一个
戚承背着醉鬼找到车, 长岛冰茶本来就烈,加上之前的啤酒,再经夜风一吹, 后劲上头。
他小心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将人放进去,扣好安全带, 自己再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想吐告诉我。”戚承柔声叮嘱她。
钟翘乖顺的点点头, 安安静静的窝在座位上, 偏着头抵在车窗上, 满脸泪痕。
戚承踩上油门,开的有些快,尽管他已经尽量想着开稳一点了, 可心中隐隐泛起的怒意,叫他有些失智。
“不能喝以后就不要喝那么快。”车开到半路,戚承给自己的不悦找了理由。他不喜欢这样满身酒气的钟翘,让人觉得麻烦。
“我的酒量很好。”钟翘阖着眼, 眼泪还在流,她的声音有些软、有些哑。
“呵。”戚承嗤笑一声,眼底是彻寒的凉意。
钟翘以为他不信, 可她也没那个心思去多解释什么。难道要告诉他,因为一个人心里难过的时候,酒精的作用就会被无限放大,所以才醉的格外快吗?
戚承心里不痛快, 但还是担心她,时不时的侧眸看她一眼。
“钟翘,什么是喜欢?”他想到她屡次提起的问题,也将自己的疑惑抛给她。
“喜欢啊……”钟翘掀开眼帘,她的眼神放空,惝恍迷离,“大概就是看到她笑会高兴,看到她哭会难过吧……”
戚承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将方向盘握的更紧了些。
难过吗?他自问。
他想起那个夏天在餐厅门口不顾形象蹲在地上抱臂痛哭的白裙女孩。那是初识,他的心里毫无起伏,唯一生出的那一点点涟漪,大概就是觉得女人很麻烦,而那个女孩子哭花妆的脸有些可怜又有些搞笑吧。
她哭的直抽抽,茫然的抬起头,与看热闹的他四目相对。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哭吗?”她凶巴巴的,一双眼睛比兔子还红,眼皮微肿,眼周是黑糊糊的一片,高挺的鼻子下面是晶亮的鼻涕,可以说是真的很难看了。
他当时一手插在口袋里,手在旁人都看不见的裤兜里动了动,兜里有一包纸巾,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后来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会闲心大发的去递给她一张纸巾吗?
当然不会。
所以,他转身就走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遇见他了。”钟翘恬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嗯。”
“你知道吗?他还叫我悄悄?三年了,他竟然还叫我悄悄?”她尾音发颤,深深吸了口气。
三年吗?戚承算了算时间,所以,他们就是那个时候分手的吧。
“你还喜欢他?”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表情沉郁,眉头锁成一个川字。
钟翘没有立马接话,动了动身子,用手支着头。
车子好像开上一个陡峭的小坡,戚承感觉自己的心高高的悬了起来。
“不喜欢了。只是……”她说的很轻,近似呢喃。
只是什么?他屏息等待着。
“只是不甘心吧。”钟翘感觉嘴里发苦,舌尖都是麻的,“不甘心他的自私,不甘心他绝情的说散就散,不甘心自己认真付出的三年,却最终败在了现实的面前……”
车里又安静了下来,静的都可以听见轮胎滚动摩擦地面的声音。
戚承用眼角余光一直瞄着她,她还在哭,或者说她一直都在哭,从上车到现在。她哭的无声无息,甚至没有一丁点啜泣的声音。如果不是看见她满面泪水,谁能知道,她在伤心,在流泪呢。
精致嫁接的睫毛上点着水珠,眼底不再有因为眼妆而晕染出的黑渍。
时间大约真的是会让人成长吧,当年不顾形象放声痛哭的人,现在却坐在车里,连哭都变得恬静优雅。
可是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变得更好的她,却让人看着更加心痛呢?他突然很怀念那个将委屈哭的淋漓尽致的女孩,起码那时候的她鲜活生动。
车子驶进地库,戚承记得她的车位,把车稳稳停下。副驾驶座上的人,阖着眼,脸颊上有已经发干的泪渍,她呼吸均匀,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
车窗被打开,戚承将手肘搭在上面,掌心捂在鼻下,自嘲的一笑。
市区崭新平坦的马路,哪儿来那么多的上下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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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痛死人了。
钟翘闭着眼用手掌死命的揉着太阳穴,然后举起双手大力的伸了个懒腰。
“是不是头痛?起来喝点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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