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柴未樊轻轻抱住她,轻轻应道,“嗯,姑母说的对,我们都会好好的。”
惠太妃看过她的伤口,亲自给她上过药,又亲自喂她用过炖鸡汤后,才带着董嬷嬷风风火火地朝紫宸殿走去。
待惠太妃离开,早就忍不住的盛盏和听芙立即扑上前,紧紧抱住她,痛哭出声,“姑娘!”
柴未樊已经调节好心情,此时不由得劝她们,“姑娘我没事,你们不是看到了?不要哭了,啊。”
盛盏哭道:“若姑娘有什么事,奴婢立即自裁随去。”
柴未樊轻轻拍着她,笑:“净说胡话。”
回到宫中,皇上终于可以安心养伤,以及处理春猎受伤的事,这件事肯定不是意外,只是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暂时还没个名目,宁王负责这件事,只查到了被掩埋的造成野兽狂化的药粉,然后前晚有个伙食火工没当值,但是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是被野兽咬死的,线索至此中断。
宁王身子本就不好,在风雪中奔波了两天,竟然病了,太皇太后心疼,立即让他放下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办,事情转而接到了卫元洲手里。
宁王仁慈,卫元洲却是雷霆手段,这件事又导致天家震怒,一时之间,京城人人自危,屏气吞声,热闹不再。
皇上在紫宸殿养伤,柴未樊在永和宫养伤,温太嫔和陈太妃都亲自来看过她,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虽没有亲自来,却各都有赏赐过来,至于姑母,一天中总要去紫宸殿坐会,其余时间就是守着她,这次的事情,真把她吓坏了。
如此过了五六天,刺杀皇上那事还没个准信,洹河公主却来到了她的寝宫。
这几日,她断断续续会过来陪会她,只是今天她心情却明显不好。
柴未樊正被逼着喝猪蹄汤,愁眉苦脸,哀哀自叹,看见她过来,急忙拉着她钻进书房。
“邓姑姑这几日每□□我喝那个猪蹄汤,我都快吐了,我总算明白表哥对于董嬷嬷汤的感觉了。”
提到皇上,她愣了一下,又立即甩甩头,将关于他的年头念去,看向洹河公主,却观她神不思蜀,精神萎靡。
疑惑,“怎么了。福朵?”
洹河公主抬起头,表情平静,“樊儿,我大兄准备回去了。”
柴未樊愣住,半晌,她艰难张嘴,“回去你家乡吗?”
“嗯,”洹河公主平静笑笑,“只是这些日子贵朝天子遇刺,估计他会被好生盘问一番,但是我们一向忠于贵□□,最后,皇上应当会放行的,你说我该给他们准备些什么,我第一次离开大兄,此后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我当然要好好为他收拾行李,来到你们这里,我听到很多传说,听说家乡的土地有灵,无论你去哪里,只要带上一把家乡的泥土,便好像一直待在父母身边,未曾远离,我这次来得急,也没有带,过后我想念他们,只能遥望我家乡的方向了,不过他们明年肯定还会再来朝贡,我可以让我大兄明年带些泥土过来……”
絮絮叨叨,偏偏神情格外平静,甚至有些麻木了。
柴未樊心疼,攥住她的手,呢喃,“福朵。”
洹河公主住了嘴,望着空中某个方向,沉默不语,无神无采,许久,眼泪缓缓留下。
她说:“樊儿,我不想被丢下。”
她不想被丢下,日后终生留在异国他乡,她不想远离家乡,此后余生不见父母亲族,她不想嫁给皇上,那是樊儿喜欢的人,她怎能夺好友之好,她不想……可是,这些都由不得她做主,她唯一能做主的,不过是这条命罢了。
柴未樊面目茫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开始她对洹河公主只是敷衍,不曾拿她当真心朋友,只是后来相处中,被她率真可爱所吸引,再加上这次遇险,若不是福朵,她和二公主早就葬身熊瞎子手中,福朵是她和二公主的救命恩人,这次福朵遇到难处,她怎么能不帮忙呢?
说来,她好久没看望表哥了。
第78章
时隔几日之后,柴未樊再次见到皇上,他靠在龙床上,脸上气色十分不错,正在处理奏折。
柴未樊将饭盒交给许顺达,忍不住劝道:“表哥,你身子还没好全,不应过于费心神才是。”
皇上放下奏折,抬眼看她,神色平静,面目波澜不惊,就是眼眸也幽静得过分。
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柴未樊不觉心里一慌,脸皮发热,不由移开目光,躲开皇上的注视,扫到许顺达手里的饭盒,忙道:“表哥,我做了点补身体的乌鸡黄芪滋补汤,趁着还热乎,你喝点吧。”
幽深的眼眸一转,盯向许顺达手中的饭盒,静默不语,许顺达悄悄垂下了头,这些日子在皇上跟前伺候,他哪里不知道最近皇上跟柴姑娘别上了劲,再细细观察段时间,就知道皇上是为柴姑娘没有及时来看他而难过别扭,眼下柴姑娘终于来了,只是不知道皇上对待柴姑娘的心是不是还热乎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声色淡淡,“先放下吧。”
柴未樊再次偷偷转过眼瞧他,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她一直抵触来见皇上,但是不见他又时常挂念和惦记,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来看他,站在他跟前,看见那十分熟悉又格外俊秀的面庞,她一颗心扑通跳个不停,脑子也一片空白,暂时竟也没发现皇上和周围的人对待她异样的态度。
过了会,她悄悄呼口气,小步挪过去,坐在床前不远的小杌子上,问:“表哥,你身体还好吗?”
皇上重新垂下眼看向手中的奏折,表情十分冷淡,“还好。”
“院正怎么说?”
“无大碍。”
“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不会。”
“……”
盯着皇上格外平静和疏淡的面孔,她一时无言,张张嘴,“表哥……”
皇上只顾看奏折,没看她。
这下,柴未樊总算察觉出来皇上对她冷淡的态度,一时疑惑丛生,又分外无措委屈,只张大眼睛愣愣地盯着他。
过了很久,皇上没再听到她开口说话,遂抬眼去看她,却见她愣愣地盯着他看,神色落寞委屈,就连眉眼丝都透着不解和难过,心顿时一抽痛,他何曾愿意让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只是她可愿将他放在她心上,哪怕只有一点。
只是,无论她有没有将他放在心间,他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难过,不觉叹口气,将奏折合上,放到一边,专心同她说话。
“怎么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