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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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盏和卷碧只好听从,对四皇子和柴未樊拜过之后,便撑着荷叶伞快步窜进雨帘里。

四皇子抖了抖荷叶,对她邀请,“来吧,柴四姑娘。”

柴未樊靠近他,“麻烦四殿下了。”

两人撑着荷叶伞进入雨,四皇子比她高半头,为了怕荷叶伞挡住两人视线,便撑高臂,两人之间又隔着一道缝儿,柴未樊这里是挡得严严实实,但四皇子那里怕是雨丝连面。

她往旁边挪了挪,说:“四殿下,您靠近点吧。”

四皇子没动,反而把伞朝她的方向靠近了点,肃声,“别乱动,走快点!”

声音很板正,还十分严肃,柴未樊当即不敢乱动,老老实实跟着四皇子一道往回走,两人实在没什么故交,也就没什么话题,一路沉默,好在快走到保春殿时,终于见到来接他们的盛盏,盛盏一只撑着把伞,另一只还攥着一把。

她把里那把递给四皇子,然后给柴未樊撑好伞,柴未樊转过身,再次端正地对四皇子道谢,“谢谢四殿下!”

四皇子轻“嗯”一声,转头就走了。

柴未樊轻轻叹息,跟着盛盏往回走,不经意看到她半边都淋透了,不由惊讶,“盛盏,你不是和卷碧共用一把荷叶伞吗,为什么身上都淋透了?”

盛盏老实回答:“那荷叶伞叶柄弱,被雨水这样冲刷,奴婢们跑到半路便不能用了,荷叶焉搭搭半垂落,奴婢们半边身子都淋透了。”

说完,她仔细打量柴未樊周身,见大部分都是干的,满意道:“看来姑娘没遇到这样的事,那就好。”

柴未樊却顿时惊愣在原地,半晌没动。

盛盏疑惑:“姑娘,怎么了?”

她却是想起,四皇子后面的胳膊似乎越抬越高,而且到后面他不仅右侧肩膀半边,就是头顶也簌簌刷落雨水——

他定是用一只掌撑着她这边的荷叶,不让荷叶垂落,另一只掌固定伞柄。

至于他那半边,却是再也顾不住了!

第25章

走到半路,遇到卷碧。

她拿两把伞,步履匆匆,十分着急,迎头看见撑伞缓缓走来的柴未樊和盛盏,大大松了一口气,“对不住,姑娘,奴婢来晚了。”

柴未樊摇头,让她把里那把伞给盛盏,对盛盏说:“你现在回去一趟,看皇上还在不在,如果还在,就将伞归还给皇上。”

“是,姑娘。”盛盏转身,快步往回走。

卷碧好奇,问:“姑娘,那伞是皇上的?”

柴未樊点头,卷碧便不再多问,转而道:“姑娘,大太太带着大姑娘来给娘娘请安,现下正在宫里坐着。”所以她才过来晚了些。

柴未樊意外,“大伯母和大姐进宫了?”

“是的,已坐了好一会,因着天气原因,恐怕还会在宫里用午膳。”说完,卷碧小心看柴未樊一眼,补充,“奴婢瞧着,娘娘对大姑娘十分满意。”

反应片刻,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柴未樊不由好笑,卷碧这是担心她被大姐分了宠爱呢,不过姑母虽然一向对柴府诸人看不上眼,对府里小辈却极为慈爱,大姐那个人虽然持才傲物,但颜面和世家礼义着实出众,姑母一时心喜多问上几句也是理所当然。

“那走快些,让大伯母等我这个小辈已经不应该了。”

柴未樊和卷碧急匆匆赶回保春殿,换了身较为正式的衣服,然后赶到正殿,给惠太妃和大太太请安,“给姑母,大伯母请安。”

惠太妃叫起后,大伯母忙招,“樊丫头快过来,让大伯母看看。”

柴未樊走到大伯母跟前,被她揽住好生打量了一番,然后她转头对惠太妃赞道:“娘娘养得极好,樊丫头面色红润,珠光玉面,真真俊俏,当得上蕙质兰心,人龙凤。”

别人夸赞柴未樊,惠太妃当然开心,不过嘴上还是道:“你是她大伯母,当然看她处处都好,我只盼她生活安稳,未来一帆风顺。”

这话说的,好似惠太妃才是她亲伯母,大太太反而是隔房的姑母似的,不过府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太太也不反驳,笑着点头回应,“可不是这个理,我盼着樊丫头的心跟盼着娴丫头的心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她转头对柴未樊说:“你许久不见你大姐了吧,去吧,跟你大姐说说话。”

柴未樊被放开,她退后一步,转头与大姐儿柴未娴的目光对上,那双高傲明艳的明目此时带着温婉的笑意,但傲意不减,她微微对柴未樊颔首,“四妹妹。”

柴未樊微笑回道:“大姐。”

今日柴未娴着装极为华丽明快,苏绣月华潋滟长裙,裙上点缀珍珠粒粒,珠光耀人,小步轻移,一袭裙摆飘扬,如春风拂过水面荡起阵阵波纹,飞仙髻上冠一套缕金衔玉蝶恋花玉面,斜斜插根红梅坠红灯笼玉簪,一串小巧玲珑的红灯笼映照玉面更显娇艳。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柴未樊,发现这个往日被忽略的四妹变化着实不小,记忆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双沉静如水秋眸,眉细而浓,恍如水墨画般游刃在额间,唇瓣微饱满,嘴角一点儿涡旋为稍显淡雅的面容凭空添上一分甜美。

想到来之前母亲的交代,她亲切地与之交谈,“四妹妹在宫里可还好?”

柴未樊:“妹妹一切都好,家里姐妹也都还好吧?”

“自然是极好的,就是十分惦念四妹妹。”

“妹妹也十分想念她们,等下次出宫,一定找她们叙旧。”

柴未樊和柴未娴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那边大太太也说到进宫来的真正目的。

“听说,近日皇上要替选一批御前侍卫。”

她握住双,端放于身前,盯着惠太妃,目光殷切又期盼。

惠太妃茫然:“是吗?”

大太太嘴角的笑容僵住,“看您说的,您是皇上母妃,能不知道这事?”

闻听此话,惠太妃立即虎起脸,严肃道:“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哀家就不计较这话了,但却万万不可再说,皇上念及当年哀家照顾过他几年而对永和宫有几分旧情,这是永和宫的荣幸,却不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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