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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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福德鄙夷地看了眼堂弟,“你这样坏,大姐才不让你亲呢,你看看我。”

说着,他轻轻的摸了摸福宝的脑袋,仔细地帮她理了理因为刚刚的爬动有些凌乱地衣襟,然后又帮她擦了擦手心和脚心,作为这一系列动作,才一副讨赏的模样,在福宝的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

福宝也猜到哥哥想要教这个被二伯娘养坏的小堂哥,难得配合的,在他亲完自己以后,又回了一个亲亲在他的脸颊上。

“嘿嘿嘿。”摸着被妹妹亲过的脸颊,单福德觉得自己晚上不能洗脸了。

“啊啊——”单福宝小大人似的抬起爪子拍了拍二哥的肩膀,以前她还觉得二哥就是一个孩子,今天她才发现,原来自家二哥那么聪明,还有一副与他显示出来的性格不同的细腻心思。

不愧是她单福宝的哥哥。

“亲——”

看着三房的堂弟妹的演示,单福才不知道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没有,毕竟他的年纪也还小呢,此刻他收回了原本要抓姐姐头发的手,然后拖着长音,委屈的冲着姐姐说道。

“大姐,亲。”

单福才张开双手,冲进了大姐的怀里,好在单福宗及时将堂妹护住,不然就单福才这个被养的过于敦实的体型,恐怕都能把梅娘给撞倒了。

血缘的关系还是很奇妙的,明明之前有那么多的不愉快,可是看着此刻弟弟乖巧希冀的表情,梅娘不自觉的,就心软了。

她蹲下身,将脸凑到弟弟面前。

“吧唧”一口,单福才的心愿终于得到了满足。

在一旁玩花花的兰娘看到姐姐和弟弟玩亲亲,也跟着凑热闹上去,冲着弟弟的脸蛋亲了一口,这下子,单福才就跟高兴了。

他得到了两个亲亲。

“我看啊,还得让王春花在她那个娘家多呆上一段时间。”

不远处一直注意着孩子们的蒋婆子看到一群孙子孙女相处和乐的场景,忍不住对着一旁的儿子说道。

“你家那个将福才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总担心人家会害他,可仔细想想,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人家为啥要害福才一个呢,难道真要闹到最后,其他兄弟姐妹其乐融融,就将福才一个排除在外才好?”

蒋婆子指着不远处表情松动,护着弟弟跟堂兄堂妹一块玩耍的梅娘,看着儿子的神情也郑重了几分。

“将来梅娘和兰娘嫁人,最大的依靠就是福才这个亲兄弟,不趁着小时候就让几个孩子处好关系,将来等大些了,各自有了心思,更加不可能靠的住了,不仅如此,如果你真的这辈子就只有福才一个儿子了,将来福宗,福德,就是他的亲哥哥,都是助力,你这个当爹的,也不希望福才被他娘养的,到时候就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吧?”

蒋婆子的话说到了单峻河的心坎里,他也察觉到这些日子以来,儿子对几个兄姐弟妹态度对变化,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常会和他说起弟弟妹妹,说起会讲故事的大堂哥,这一切,在王春花在的时候,都是没有发生过的。

那时候,他还只当儿子小,也没对妻子对儿子的过度呵护表示不满,现在看来,这件事里头,他也有错,好在,现在挽回这个错误还不晚。

“嗯,就让她好好待在她那个家吧,总得让她看明白了,她心心念念想着的娘家是个什么东西,吃够了苦头,就该知道以后什么事做不的了。”

单峻河埋头锄着前院的菜地,瓮声瓮气地说道。

原本计划着等王家那边熬出不住了,上门来求饶的时候顺势将王春花给带回来,现在想想,这时间还得再拖长一点,免得没吃够充足的苦头,到时候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就又想着起幺蛾子了。

看儿子没有心软,蒋婆子松了口气。

这件事里,她最担心的就是儿子对王春花还有情,既然儿子都放下了,那她就能放开手干了。

“你们听说了没,前些日子单家老二将他那个媳妇送回娘家去了,好家伙,他那媳妇额头还淌着血呢,哗啦啦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单蒋氏那个老刁婆给打的。”

农忙的日子过去了,村里的长嘴妇趁着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忙里偷闲开始八卦起来。

“听说了,就是不知道到底闹了什么事,这都有一些日子了吧,也没见春花回来,单老二那儿更是没有去把人接回来的动静,你们说,该不是单家想要休了王春花这个媳妇吧?”

当初王春花能嫁到单家,是村里人都没有想到的,单家三个儿子,单老二虽然最不起眼,可好歹还是老两口的儿子,那么大的家业,以后肯定还是得有他那一份的。

加上单家三个儿子里,就单峻河最能吃苦,人也最老实踏实,当时可是不少人眼中的佳婿人选,在蒋婆子放出风声来给他挑媳妇后,单家的门都快被踏破了,都是各种拐弯抹角来替自己侄女,外甥女之类探口风来的。

本来想着,蒋婆子怎么都得给儿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结果因为一桩“意外”,居然便宜了王家那一家子落魄户。

想想那时候的王春花,比现在可瘦多了,还因为常年做农活的缘故,长得又黑又瘦的,除非是那些穷到娶不起媳妇的,不然谁能看得上这样的女人啊。

还是嫁来单家以后,日子好过了,养胖了几圈,气色也好了,虽然依旧胖不起来,可好歹多了几分清秀的姿色。

反正王春花嫁进来的方式不光彩,还破坏了村里不少适婚年龄的姑娘的美梦,那段日子,她就没少被人在背后嚼舌头,当初她落水的真正原因,也被传出了各种难听的版本。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这些年她营造出来的小白菜的形象,让人忘了她在出嫁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看着单家另外两个儿媳妇不怎么下地,而王春花却时常扛着锄头去地里,渐渐的,批判王春花的声音少了,批判蒋婆子的声音反倒多了起来。

不过蒋惠兰也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声,那些人顶多在她背后嘀咕,谁敢到她没钱说三道四的,也不怕她把她脸给抓花了。

“真要休了,不能够吧?”

一个看上去稍微年轻点的妇人不相信地说道:“毕竟还有三个孩子呢。”

村里那么多打媳妇的,偷汉子的,不照样睁只眼闭只眼过日子吗,这年头娶个媳妇多贵啊,再说了,不论男女,成过亲的,想要再找一个好的,总归是难了。

“你还年轻,不记得当初王春花嫁过来的场景。”

一个年长的妇人撇了撇嘴,她可还记得当天王家人那难看的吃相呢,得了单家那么多彩礼,结果就让王春花光溜溜的旧衣服都没带一身就给送过来了,身上穿的那套喜服,还不是单家送过去的那一套,而是王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一套已经洗的褪色的旧喜服,当时都快把蒋婆子气的当场退亲了,要不是单峻河帮着说和,这婚事成不成还真不知道。

最后,单家送去的那套喜服出现在了王春花她小弟成亲的婚礼上,这个还是去邻村参加婚宴的人传来的消息,就不知道真假了。

总之一句话,王家真不是个东西,这样的亲家,找准机会能摆脱了,单家恐怕求之不得。

“我听说啊,王春花被赶回娘家,和她拿婆家的钱接济娘家有关,据说啊,起码这个数。”说话的女人竖起了两枚手指头。

“二、二两?”边上的人不确定地问道。

“二十两。”女人瞪了眼边上接话的人,看着大家伙儿倒吸一口凉气,面露得色。

“你说连单家最不得两个老的看中的二房私底下都能藏那么多钱接济娘家,这单家得有多富咋,别说咱们村还有几个小寡妇了,就是单峻河现在想要再娶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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