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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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辙看过账目不一会,就指出了漕运一事在账目上最为不清不楚,皇帝一听,这可都是他的钱呐,他怎么能不知道花哪里去了,赶紧派了人跟着齐子辙前去协查。

齐子辙前儿已经在江南走过一遭了,取了些许证据,特别是在江南待过十年之久的沈宴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底细都被他翻了个烂。

河间巡抚在漕运之事,也不过是里头的小角色,可齐子辙还是事无巨细,一一亲手查过,问过。

钟巡抚战战兢兢地跪着,齐子辙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你一个河间巡抚,五年前也不过是一个通判,竟然敢昧下上百万的漕运银钱,压榨百姓,陷害忠良!”

“作为臣子,不为皇上分忧解难,倒是为了贪图享乐,让皇上替你背负千古骂名!”身后跟着的男子是皇帝派来协助的太监,看完诉状和调查来的证据,他更是咬牙切齿,当年他就因着官员陷害,使得家破人亡,被卖了才进了宫。

如今最为恨的,就是贪官污吏。

钟巡抚连连磕头求饶,打着颤儿的音说:“求齐大人网开一面!”

“本官若是容下你,又有何颜面面对皇上,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苍生!”齐子辙挥了挥手,让人拉他下去关起来,静候皇帝的发落。

齐子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院子里,才刚进门,贴身小厮上前说沈晞蕴写了信过来。他本要去水室沐浴,顿了下足,拐过左边,往书房去了。

桌上放着三封信,看了日期,一封是刚到沈府那天就送过来了,还有两封是这两日送的,拆开看,虽是小儿女之情,倒也耐得住性子,一字不落地看下来。

将信放盒子里头,他拿起信笺,不过一刻钟,就写好了,喊了小厮进来,问:“让你办的事如何?”

小厮恭敬地道:“少爷,已经寻来了。”

齐子辙将信递过去,道:“连同这个,一起送到沈府去,务必交到沈姑娘手上。”

小厮贴身藏了,退出去办事了。

沈晞莲才安分了两日,虽没有蹦跶,却喜欢冷嘲热讽一番,特别是齐子辙自从那日过来,就再没任何音讯,更是成了沈晞莲嘲笑她的话柄,言外之意不过说沈晞蕴倒贴还没贴出去。

张嬷嬷听着忿忿不平,可又不能去孙氏面前告状,孙氏自是乐得沈晞莲私下里给沈晞蕴不痛快,若是沈晞蕴找来,也不过是姐妹口角,让让忍忍也就过了,孙氏多的是法子趁机糟蹋沈晞蕴的名声。

人精的张嬷嬷自是懂得,嘴里倔强,可眼眸子越发带上了担忧的目光。

好在这时,沈宴派了婆子过来喊沈晞蕴到前头花厅去,说是齐公子送东西过来给沈晞蕴了。

沈晞蕴被推着往前院去,与沈晞莲擦肩而过,沈晞莲自是高昂着头颅,呸了一声,装作一点都不在意。

到了花厅,沈宴坐上头,花厅里头站着小厮正是齐子辙贴身小厮,请安后,送上了一大篮子,上面盖着花布,沈晞蕴好奇地探头问,“这是啥?”

手刚摸上那花布,只见花布底下动弹了两下,之后,从花布缝隙里头,冒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湿漉漉的眼眸子瞅着她,张大了嘴巴,打着哈欠。

“这?这是?”沈晞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第015章 出佛堂

毛茸茸的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竖着两只小耳朵,白色的毛发里头带着黑色的纹路,张开了小嘴巴,伸出粉嫩的舌头舔着自己黑黝黝的小鼻头,伸出嫩爪子,直勾勾地放在了沈晞蕴的手掌心上,自来熟地拿着自个的侧脸往上来回蹭着,可把沈晞蕴的心给融化了。

沈晞蕴伸手提过篮子,却被这小萌物的重量给差点压断了手腕,幸而张嬷嬷上前抬住了篮子底。

花雨有点怵。姑娘那一副喜爱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再多瞅了几眼毛畜生的额头标志性的纹路。

这,分明就是一只白色的幼虎。

牙还没有长齐,倒是温顺可爱得很。沈宴撇眼见了,装正经的模样也裂开了缝隙,茶盅里的水吓得泼了大半,洒在了深色的袍子上。

小厮笑眯眯地望着自家少爷未过门的娘子那爱不释手的样儿,心里全是庆幸,真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

起先听了吩咐,可把他们愁坏了,倒不是差事不好办,而是怕少爷这出手没得把好不容得来的婆娘也吓没了。

沈晞蕴跟小厮寒暄两句,让张嬷嬷给了赏钱,也没赏沈宴一点眼色,直接抱着幼虎崽子,拿着齐子辙给的信,往后头去了。

书信只有寥寥几句,不过是交待了为何这么晚给回信,以及他之后的行程,又提了几句如何饲养虎崽,其余的话倒没有多说,与沈晞蕴自个寄过去的相比,他这封信倒是单薄得很。

然而,沈晞蕴并没有放心上,他肯给她回信,还肯送她礼物,她就很开心了,至于写得字少,沈晞蕴摸着趴在怀里眯着眼睛的虎崽妞妞,等进门了再□□就是了,有何难。

日子过得娴静,就这样看书、剪花、逗妞妞地过了。

两日前,天气突变了一回,张嬷嬷年纪大得了风寒,连带着沈晞蕴也咳嗽了几声,吃下两贴药就好了。

只是她病了,张嬷嬷也病了,花雨忙着照顾,沈晞蕴舍不得妞妞遭罪,送去了信,让齐子辙的贴身小厮带去小院子里养了,到时候她病好了去接。

今日用午饭,对她漠不关心的孙氏竟然派了孙嬷嬷带了一碗补药过来,说是她就要出门子了,调养身子骨用的,孙嬷嬷话很难听,说她瘸了腿拖了齐子辙后腿也就算了,可别让人指着沈家说他们造孽,连齐家的根都给断了。

沈晞蕴抬眼,看着孙嬷嬷,似笑非笑了一阵,让她把药碗放着,张嬷嬷亲自送了孙嬷嬷出去,孙嬷嬷还嚷着趁热喝,别想把锅甩给孙氏。

花雨麻溜地找了郎中过来看了药,说是一般的补药。郎中话还没说完,沈晞莲就截胡了。

沈晞蕴淡淡一笑,喝了半碗药,剩下半碗直接倒边上那一人高的掐丝蓝莲花瓶里头去了。

这样沈晞蕴连续喝了三日,没成想,竟还一直留着病根,这日睡醒,竟然浑身酸软无力,她扯着嗓子喊人,却没有人应,推倒了汤碗,进来的却是不认识的粗使婆子,婆子横眉竖眼看着沈晞蕴,一看就不是服侍的人。

沈晞蕴问了张嬷嬷和花雨,说是也在屋子里头躺着,从那粗使婆子的话语中得知,她这院子好似有了什么病,能过人的,因而全都被看起来,一个都不能出去。

听粗使婆子这么说,沈晞蕴闭了眼,索性也就这样被看着,接下去的三日里,送来东西就吃,给水喝就喝,过来服侍她洗澡,即使粗使婆子动作粗鲁,差点将她细嫩白滑的皮肤蹭破了一层,她也没得吱声,甚至做出一副毫无力气,精力不振的样儿。

粗使婆子们却不知,她每次吃下东西,都偷偷儿催了吐,脸色发白是因为吃的不多,喝的也少,十足是饿出来的。

眼瞅着半夜气了风,粗使婆子们见沈晞蕴老实,又吃了东西,安心地睡去了。

夜半下了大雨,飘飘洒洒,在苍空之夜下滴落,四周五指都看不清,一片漆黑,地面湿漉漉的,带起了泥。

沈晞蕴推下了一药碗,清脆的声音竟没能吵醒那些婆子,她眼睛一闭,狠心一滚,直接从拔步床滚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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