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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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衡与自己的先生日日相对,时至今日,仍旧常常被他惊艳。

孟亦淡漠的眼半眯着:“今天好似是个极好的日子。”

童衡迷惑不解,拱手询问道:“先生?”

孟亦并不急着解释,而是缓缓站起身,提起了放在一旁装满了灵水的木桶,欲往山下走去。

童衡见状,连忙上前两步,将他手中的木桶接过:“先生,这事童衡来便好。”

“无事,”孟亦抬眼看他,“我今日想走动走动。”

童衡闻言,还是将木桶提在了自己手中,只把桶里漂浮着的小木瓢拿了出来。

他将木桶放在自己脚下,腾出手来,用袖口将木瓢擦干后才递给孟亦:“先生拿着这个便可。”

而后,他便自行站在了孟亦的侧后方,等着孟亦动作。

孟亦看他,无意间眸中波光流转,他淡声道了句:“有心了。”便兀自往山下走去。

童衡提着木桶紧随其后。

走了片刻,两人来到了种植灵田的地方。

孟亦略略挽起衣袖,露出自己白皙清瘦的手腕,童衡见状赶忙将手中的木桶朝前递了半寸,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高度,方便孟亦用木瓢舀水。

孟亦从木桶中舀了些水,动作清雅好看地洒在灵植之上。他给灵田浇水的动作缓慢而悠闲,看似不经意,却极有韵律。

孟亦面向灵田,边给田中灵植浇着水,边对童衡说道:“若我没记错,今年今月便是十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之时。宗门大比是鸿衍宗专为门内弟子准备的赛事,金丹期以下弟子方可参加。”

说到此处,他抬眼看向童衡,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各阶段前十名的弟子可获得丰厚资源,且能获得进入宗门禁地之中历练的权利。禁地其间有天材地宝与机缘无数,有幸获得机会的弟子此去能得多少、是死或生,全看各自命数。”

童衡跟着孟亦浇水的动作举着水桶,听着他讲话,不时地点点头。

孟亦又道:“你若是有兴趣,尽可以去看看他们比拼,对你修炼有好处。”

童衡点头:“我听先生的。”

“嗯,”孟亦将瓢收回,神情怠倦,“我有些乏了。”

童衡闻言,动作自然地接过孟亦手中水瓢,放于自己提着的木桶中,恭声道:“先生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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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衍宗,宗门大比。

观看台之上,云端遮掩之处,四大长老端坐其间。

鸿衍宗作为东陆最大的宗门,宗内有一宗主四长老十二大峰主镇守。

宗主乃是渡劫后期大能,传闻他只差一步便可步入飞升期,而后静候上界召唤,翩然登仙而去了。须知,这东陆,已有万年未再出过飞升期的大能,连渡劫期的修士都是寥寥无几,正是因为宗主之能,鸿衍宗才能一直稳居东陆第一宗门的宝座。

其他四长老之境界比之宗主差距甚远。

他们中一人为初入渡劫期的大能,剩下三人皆为大乘期,其中有两名为大乘中期的大能,一名为大乘前期的大能。即便如此,这四人在东陆都可媲美是二流宗门中的最强者,可独自开山立派,实力不容小觑。

鸿衍宗内峰头无数,大峰所属皆为化神期修者。届时门内会有比拼,最强的十二座峰头便称为门内十二大峰,可额外享受更多资源,行驶诸多权利,其拥有者则为十二大峰主之一。

云端上,四大长老中唯一的女性大能薇罗仙子问其他三人道:“宗主如今可还在闭关?”

散源大能点头:“算算时日,已然四十又五载了。”

修真无岁月。

修士们一闭关,十年甚至百年已逝都并非稀罕之事,只是宗主往日闭关之前,都会提前通知四大长老,如今却是未通知任何人,便突然闭关了四十五载,由不得几位长老不在意。

“宗主的亲传弟子呢,可有知晓宗主闭关缘由之人?”另一位长老木犀大能问道。

闲龙大能闻言摸了摸自己苍色长须,叹了口气道:“灵芮自五十年前便出外历练去了,至今未归。宗主最宠爱的小弟子应霜平,如今正是筑基后期,意欲参加今年宗门大比,我先前召见过他,他亦说不知宗主因何故忽然闭关。至于孟……罢了,罢了。”

“应霜平那后辈如此得宗主宠爱,亦不知宗主闭关缘由?”薇罗仙子挑起细弯柳眉,“想当年宗主为了他,将那孟……”

“薇罗!”散源呵斥她,“慎言。”

薇罗仙子在四大长老中,修为排行第二,从不在意何为“慎言慎行”,唯有渡劫初期的散源大能和闭关的宗主能制得住她。

薇罗仙子被散源喝止,素手轻摆,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把玄冰之铁制成的扇子,动作柔美地扇了扇,娇笑道:“宗主不言不语闭关良久,不知缘由,使得我等丝毫不敢一同闭关,唯恐宗门无人主持大局,还不许我说说吗。”

散源作为四大长老中修为最高的大能,自有一番威严,他厉声道:“宗主自有他的考量,我们且等便可。再者,宗主不过是未提前通知你我就闭了关而已,你我何须大惊小怪,难道宗主不在,我们鸿衍宗四大长老连个台面都抬不起来了?”

薇罗仙子将扇子合上,轻敲面前桌面,态度依旧散漫:“我可没这个意思。”

木犀大能摇头:“行了,宗门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毕竟是我宗门内大事,事关宗门后辈资质,你二人先将私事放一放,你我当好好观看大比才是。”

因为薇罗仙子受管于散源大能,故与他一直不和,总愿意顶着他讲话,木犀大能脾气最好,总是出来充当和事之人,闲龙大能则总是在一旁不言不语地看着。

薇罗仙子收起了扇子,笑道:“我们谈的明明一直是公事。”

随着她语罢,被她的扇子敲击过的桌面结了一层冷冽冰霜。

虽是如此,却是无人再挑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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