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天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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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个钟后,当时的程埙正在广州,和一个年轻道人,抱着一个五岁大的男孩听到消息赶来,看着这一幕。

他们问清了缘由,各自叹息不止。

“为天下杀夫,当真是……当真是……的确,我们这些阴人,最需要你们廖家寻龙天师一脉的帮助,帮我们找到天下几个蕴含龙气的真龙天子,让我们辅佐他,平定天下,但是你这个……”那个小孩满是沧桑,说道:“你有你个人的大道,他有他的道,你没有任何理由,让他牺牲,去救天下苍生。”

“这位是……”廖轻衫抹干眼泪。

那个小孩稳重无比,自称是明朝的一位阴行高人,受到谢必安的委托,在此乱世,投胎而来,准备驱赶蛮夷。

原来,那个和程埙一起来的道人,剑眉皓齿,长得清秀之极,正是那一代的谢必安。

谢必安一脉,历来是保护大汉江山的有力屏障。

清末民初,整个大地都在经历五千年没有有过的战事,外敌入侵,这一代谢必安翻看生死簿,点出了很多单过往接下的投胎生意,各类能人,出来投胎救世。

而这个小孩正是能人之一,当时,在程埙和谢必安的安排下,已经有三位高人投胎,即将进入天下能人辈出的盛世。

廖轻衫听了,连忙说道:“谢必安大人,能否也让我怀胎,作为一名转世儿的生母,让我最后……做一点贡献,也为我们廖家延续血脉。”

“唉!唉!轻衫妹妹,你还是老样子啊,我们这一群人中,属于你最无私……”当时的程埙听了她的家事,感慨不止。

那一代谢必安也应允了廖轻衫的要求,让她其产下一名婴儿,是宋朝的一位风水先生。

她把那风水大师养到八岁,把九龙公道杯交给他,让他继承自己家的手艺,做完了这些最后的事情,自己在房梁上,上吊自杀了。

她临死前,不断在流泪,或者倒不如说,她足足流了八年的眼泪。

她上吊之前,还一直说,自己太愧对自己的家人和丈夫,但唯独没有愧对寻龙廖家的使命,和这片天下。

她在遗书里写下了让人动容的一排字:“但那又如何?我这一辈子,始终没有为我自己而活。”

另外一边。

勐江海怒杀廖家满门,离开了九龙公道杯,开始漫无目的的游游荡荡。

他觉得人生没有意思,直接选择了夺魂人身,让自己有了人的身体,生命也缩短到了七八年。

又过了好几年,他以人的身份继续游走大地,看着这遍地的侵华战争,哀鸿遍野,激烈的战事已经打到了东北,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柔弱的女人廖轻衫,心中一叹,也选择跟着其中一个带着真龙天子的财阀做事。

在这期间,他娶了一个女子,然后生下了一个男孩,以自己在海边当龙王真君的养鱼经历,结合廖家对九龙杯的手艺,留下了自己龙鱼的传承,自称自己才是九龙公道杯,才是寻龙天师正统。

再到了他们下一代。

廖轻衫生的那个宋朝风水大师,也是眼前这位廖青明的父亲,帮助力挽狂澜,建国后,他和大多数民国那一批的降生儿一样,现在基本寿终正寝。

而勐江海和一个普通女子生下的孩子,是一位鱼龙风水师,选择跟着和对方敌对的那一位军阀,终究敌不过两世为人的那位风水师,失败后,陪着远遁台湾,现在正在台湾安享晚年,也在港台的风水师这一行闯下很大名头,就是他现在老来得女,女儿勐海芸成为了一块心病。

我听到这,有些感慨不止。

“过往的恩怨情仇,谁能说得清呢?”

影子摇头说:“廖轻衫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可悲的善良女人,她一生都在奔波,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为天下大义而活,她严守廖家的祖训,匡扶乱世,牺牲小我,有错吗?”

我沉默。

“而勐江海,他有错吗?也没有错,如果非要有错……错的是世界。”影子指着远处,说:“我丈夫也时常唏嘘不已,他一直在说,每个人的公道与道义都不同,你的公道……不是我的心中公道。”

我看向远处。

两个人仍旧在都在斗法,他们这不仅仅是门户之争,也是理念之争。

苗倩倩指着远处,说:“知道他们为什么打吗,什么叫公道?拳头大的人,才能讲公道,而弱者只能讲述命运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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