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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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就要入伍参军了,我父母还在呢,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家亏带了小芽姐弟,就别怪我不顾乡里乡亲的情分!”危景天疾言厉色的样子的确自带杀气,把一个护犊子的大哥形象演绎得十分到位。

翠姑被他说得心内发虚,灰溜溜滚出了麦小芽的院子,出了院门腿脚还打颤呢。

院中只剩下危景天和麦小芽姐弟仨,危景天从衣袋掏出一小盒翠绿色的药膏,唤麦小溪搬来椅子,把麦小芽打横抱起,轻轻放在椅子上。动作只有短短三秒,并且在此之前危景天可没少做,小溪小宝都司空见惯一点儿不觉得奇怪,麦小芽还是羞红了脸,前世二人从青梅竹马到掏心掏肺的恋人,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危景天却不知她的小心思,俊脸微沉,修长的手指推开麦小芽腿上的葛布裤子,露出一小节嫩白的小腿,小腿上碗口大一烫伤疤水汪汪的,触目惊心地红着。

危景天不忍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满溢着关切:“疼吗?”麦小芽微微摇头,有景哥哥在她就算疼死,也是甜的。

危景天却不以为然,神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拧开那瓶绿药膏,剜了一小块涂在伤口上,麦小芽顿时感到伤口痛楚减了几分,清清凉凉地好不舒服。

“景哥哥,这是什么神仙露?伤口一点儿都不疼了。”麦小芽几许天真地说,正好撞见了危景天抬起的眸子,那两丸墨黑的星辰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总能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可惜上辈子她却误会了他。

危景天伸手捧着麦小芽那张嫩得能掐出水的瓜子小脸,拭去残存的泪珠,宠溺丝毫不掩,“你呀,总不能让我放心。我托我妈从城里带来的芦荟膏,专门治疗烫伤的,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麦小芽心中一热,便接了过来,那东西绿精精的,气味清香,一看就是肉白骨的好药,“景哥哥,药我收下了,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危景天细心地帮她捋好裤管,才不慌不忙地抬起晶亮的眸子:“早上八点在村口。”言语顿了顿,“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正文 第六章偷吃事件

此刻,危景天熠熠生辉的眸光就在眼前,她没有失去他,也没有经历漫长无望的生离死别,她有种张开胸怀抱住他的冲动,可她不能这么做,一个重生一世的女子上辈子做了太多伤他心的事,这一辈子她要慢慢地爱,慢慢地还。

她扬起小脸挂着灿烂的笑:“景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危景天半蹲在她面前,却是蹦出了一声脆笑,伸手在她小巧挺翘的鼻子上宠溺地刮了一下,“还没走呢,就想着回来了!”

麦小芽心中一阵忧伤略过,上一世危景天一走就是一年,期间音讯全无,后来才发现并不是毫无音讯,而是麦小言搞的鬼。“景哥哥,你走了之后,记得写信给我。”麦小芽话语喁喁,倒有了几分大小孩的妩媚了,危景天心中一甜,伸出大掌穿梭在她蓬乱的长发间:“我会的。明天,你会来送我吗?”

麦小芽用力地点点头。

送危景天离开,麦小芽心中笼罩着一层乌云,可见到麦小溪姐弟俩天真的面容,她便告诉自己不能伤心太久,重活一世为了复仇,她还要保护该保护的人,带领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

有了危景天的爱心芦荟膏,麦小芽摸了两三次伤口便结痂了,她便可下地干活了。

擦过药膏后,麦小芽打开面田的小竹窗,暮春时节春暖花开,正是好种田的时候。她便麻利地做起早饭来,从墨黑色大陶岗里舀了三升米,去天井旁的水井取水淘好米,踩在小竹凳麻溜地把米倒进大铁锅,又去灶下取了一把松毛点火,等火势旺了把干松木劈成三片,在灶糖架成三角形,这样她就不用一只蹲在灶糖下烧火了。

锅里的米汤沸了,用竹编的大勺把煮爆的米捞起来晾干,倒入大饭橧,爬上小凳把锅刷干净、倒入井水,再抱着饭橧的两只耳朵放进大铁锅,架起烈火蒸饭。再从小壁橱的暗格取了钥匙,开了屋后山坡的地窖门,取出七八个巴掌大的地瓜,用井水洗好,放到大灶的两耳小铁锅里焖。

不一会儿,整个狭小的厨房便被氤氲的水气和饭香缭绕着,饭熟了,窝在大灶两个小铁锅里的地瓜也该熟了,她再把锅下的火撩小,取了一个铝盆和一双筷子,打开小铁锅,地瓜的甜香便扑面而来。

她擦了一把汗,看了一眼日头的脚步,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前院传来一阵哗啦啦倒水的声音,麦小芽估摸着准是翠姑和麦小言一家起来了。这不,耳锅盖子还在手上,就传来了翠姑尖细的阻止声:“不是说了地瓜我来夹?饭蒸熟了就去洗衣服,别磨磨蹭蹭的,谁不知道你眼馋那几块地瓜?”

翠姑的薄嘴唇巴拉巴拉喷着唾沫,人就到了灶台,把麦小芽一把扯开,死鱼眼一翻,便抢了麦小芽的锅盖,“砰”地盖上。

要是前世,麦小芽准保低眉顺眼大气不吭一声,拎着满满一桶全家的衣服去小溪边洗去,重活一世她可不想这样吃力不讨好,天没亮一家三口就得摸黑起床干活,麦小言一家和麦克俭夫妇就像这个家的上流社会,享受着睡到自然醒还吃现成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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