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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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上至百官下到平民,无一人不惧锦衣卫。这姓罗的看似孱弱,没想到还有几分骨气,为了外甥胆敢跟他们对上。

“放心,我们会将话带给指挥使的。”

说完,就有人进了里屋,将一个四岁大的男孩抱在怀里,这男孩五官端正,轮廓跟指挥使不太相似,也有可能是随了母亲。

锦衣卫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去。

等到人走后,罗母仍没有缓过劲儿来,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颤巍巍道,“儿啊!小宝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罗豫打断,“小宝就是指挥使的儿子,这一点不会有错。”

透过云层看到这一幕,周清不由惨笑。

好!好的很!

罗母杀了她的儿子,罗豫又让外甥顶替了铮儿的身份,去享受荣华富贵,她真想把他们的胸膛剖开,看看心肝是不是黑的!

周清越想越是悲从中来,不由掩面痛哭,“如有来世,我定要报仇!如有来世……”

第2章 重生

周清不知道自己在望乡台上呆了多久,自打儿子死后,她整个人浑浑噩噩,完全失了生机,即使云层不断翻涌,罗家人遭了报应,她的眼神依旧死寂,没有半点波澜。

大概是太累了,她闭上眼,睡了过去,以为自己就要魂飞魄散。

哪知道再次睁开眼,周清发现她正趴伏在桌面上痛哭,眼泪将袖口打的湿潮潮,原本形状姣好的一双杏眼,现在又红又肿就跟核桃似的。

罗豫站在门口,斯文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悔,走到妻子跟前,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面颊,哑声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清儿,是我鬼迷了心窍,对不住你。”

以手掩面,女人并没有哭出声来,但两行清泪却顺着指缝滑落。

周清的记性虽然不算绝佳,但此刻发生的这一幕却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中,也是造成她身死子亡的根源。

昨夜她糊里糊涂被人强占了身子,等到醒来,才发现事情是夫君一手促成,当时周清心如死灰万般悲苦,竟然闹到罗母面前,将此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以至于后来她怀了身孕,罗母一口一个孽种,还把她的铮儿活活饿死。

望乡台上看到的景象历历在目,周清眼底翻涌着恨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四年前,难道是佛祖看她太过凄惨,终于显灵了?

不管到底是什么缘故,能活着就是好事。此刻周家还没有家破人亡,甚至铮儿也未出世,一切都还来得及。

用力咬了下舌尖,她放下手,露出红肿的眼眶,配着不带一丝血色的小脸儿,分外惹人怜惜。

周清并不打算像前世那样大吵大闹,她要让罗豫,乃至于整个罗家付出代价,就必须得到他们的信任,而后才能趁其不备,彻底报仇。

盈满泪意的眸子直直觑着眼前的男人,她扯着淡青色的袍脚,声音又轻又哑,“妾身已经不干净了……阿豫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

看到女人如此柔顺的模样,罗豫松了口气,伸手将周清搂入怀里,“清儿千万别这么说,你为我受了这么多的苦,我怜惜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沾满泪痕的面颊贴在他胸膛上,能听到平稳的心跳声。

周清眼神冷漠,她恨不得把罗豫的心给挖出来,为惨死的铮儿祭奠,像这种无情无义的禽兽,要是还能安稳活在世上,天理何在?

泪水打湿了衣襟,感受到濡湿的衣料,罗豫心头也不免升起悔意,他是不是太冲动了,即使昨夜成了事,清儿也不一定会怀上孩子,要是肚子没消息的话,难道还要借一次种?

心绪烦乱纷杂,罗豫也没有耐性继续安抚,敷衍几句便离开了卧房。

等到人走后,周清坐在妆匣前,看着铜镜中模样娇美的女人,她唇角微勾,轻轻笑出声来。

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粘腻冰凉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但心里却无比舒畅,毕竟再过不久,铮儿就会托生在她肚子里。

她的儿子上辈子只活了不到四年,女人死死咬牙,心中暗忖:这一世她从地狱里爬出来,就算拼了一条命,也要好好护着孩子,让他平安渡过一世。

去后院打了井水,她洗了把脸,隐隐约约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娘,您看看大嫂,天天哭丧着脸,简直晦气极了,要是让周家人看到,说不准还以为咱们欺负了她。”

即使隔着一层门板,周清也知道说话的人到底是谁——罗豫的亲妹妹,她的小姑子罗新月。

记得还在望乡台时,锦衣卫来到罗家,将罗新月生下的孩子抱走,去到指挥使那里享福,虽然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但那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自己。

他们被荣华富贵眯了眼,连锦衣卫都敢欺瞒,也不想想那位指挥使掌管北镇抚司,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敢招惹他,还真是活拧歪了。

说起来,罗新月之所以会早早生下来一个儿子,是因为她跟长夏侯府的庶子吴永业偷偷相会,本以为能嫁入高门,麻雀换了凤凰命,但哪想到吴永业满嘴谎言,隐瞒了自己早已娶妻的事实,要是罗新月再跟他接触下去,少不得会落得名声尽毁,充作妾室的下场。

上辈子周清不愿意让自己的小姑子吃苦,得知她私定终身,赶忙将事情告诉罗豫,后者棒打鸳鸯,直接将罗新月嫁了,这才让妹妹过上好日子。

但在罗新月眼里,周清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希望别人过得好,这才毁了她的前程。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这一世且让他们自己折腾,她倒是想看看,罗新月能不能凭着肚子嫁进长夏侯府!

“你跟她计较什么?哭几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周家开了香铺,每月能送十两银子呢,要是把你嫂子得罪了,屋里头的胭脂水粉也别要了。”

罗母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微胖的脸上满是笑意,根本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罗新月扯着她的胳膊撒娇,母女两个说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提着篮子出了门,表面上是去集市逛逛,实际上却是跟吴永业见面。

周清不由冷笑,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罗家人全都是一副德行,自私自利,为人刻薄,爹娘心疼她,每月给十两银子做贴补,没想到尽数被罗母占了去,她一文见不着,倒被罗新月花了大半。

想起那女人用她的银子涂脂抹粉穿金戴银,周清心里就堵得慌。

用湿布敷了敷脸,人也看着精神了些,她这才走到厨房,帮罗母打下手。

“清娘,你跟阿豫闹什么别扭了?竟哭了一早上?”罗母问。

上辈子过的那般凄惨,周清可不会再犯傻,把自己被人奸.淫的事情说出口,让罗母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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