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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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她不懂,现在的她懂了,却早时过境迁,什么都挽回不了。

“谷家送来的份例,还有谷令则在灵墟宗寄来的东西,十成里,我拿不到一成中的一成,你知道,那些东西,都去哪了吗?”

“……”

门外的人沉默着。

“斩了这根手指头,我一样被人叫做残废,我努力修炼,在那个凡人地界,用两年时间,差点就冲到了炼气三层。”

卢悦的语气开始加快,“十三岁的生日未过,月蚀门唐清进阶元婴,他要打回当年唐家丢掉的洒水国。”

皎皎清辉下,门外的人,恰站在门洞的阴影中,一动也未动。

“有一天,喊爹的时候,你突然就给了我一个笑脸,告诉我,到外面多结交一些人。”

一滴眼泪,从卢悦脸上滑下,“我听了,连着几天,在管家的安排下,以国师府八小姐的身份,拜访你想让我拜访的人家。”

她的声音沙哑的很,“那天,差不多是申时,我回国师府的时候,所有的主人都不在了,只有来来往往的下人,人人惊慌,没人管我,没人问我,他们都在逃命,在逃命前,抢拿财物。

只有我,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院子又一个院子的寻你们,可是……”

卢悦吸了吸鼻子,“你带走了所有人,没要我……!一直到被抓,才知道,我只是你放在外面,吸引月蚀门眼睛的棋子。

你知道棋子会有什么命运吗?

就像……留在国师府的那些人,他们死之前,你知道经历了什么吗?”

门外的人,看着她抖着手,拧开葫芦,往口中倒酒,不发一言。

“十三岁,死的时候遍体凌伤,在那个专门打下人的刑堂院中,一日日捆着,风吹日晒……,直到有一天,木柱腐朽倒下,枯骨在藤蔓里捆扎着,也没得到自由。”

卢悦再次执起葫芦往口中倒酒,“梦醒了,可却清晰的让人恐怖。我求娘,带我走,有多远走多远,永远离开谷家。

然后,十三岁那年,月蚀门果然真的打进了洒水国,你……没了我这个最好的棋子,一个人逃了,把所有人都留在国师府。”

卢悦看着门外的人,“你让我喊爹,可是这个字,扪心自问,曾经的你,配吗?”

配吗?

一阵风来,门洞暗影中的人,也不知是风吹了衣角,还是怎么的,似乎动了动。

“这壶酒,是我娘亲酿的。”卢悦很爱惜地摸了摸葫芦,“曾经,她陪我在白苍山,打一阶妖兽,打了一年多。好吃的,她给我留着,好喝的,她也给我留着,她用灵果酿酒,是希望,能卖点灵石给我修炼。”

她看着门外的人,“谷正蕃,你杀她的时候,想过,她对我有多重要吗?”

多重要?

门外的空牙,一幅痛苦样子,突然拔足就跑。

卢悦呆了一呆,不过也只是一瞬,葫芦在腰间一挂,脚步轻点之下,急掠而出,在长街口,把跑得歪歪扭扭的他堵住。

“爹!是你吗?”

话虽然是这样问的,可她的闪瞎人眼剑已经执在手上,而光之环,亦如风一般,堵住了他的后路。

“爹,女儿不孝!”

虽然眼中的泪还在汹涌,虽然执剑的手很抖,可卢悦却不再迟疑,坚定地刺了过去。

……

东苑当然不是平静的,早在卢悦院中禁制出现异常的时候,便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因为二者隔着门,说了太久的话,以至不少人,都忍不住从暗处走到了明处,想听听这父女仇人见面,都说些什么。

可惜,他们下定决心出来的时间太短,还没听两句,便迅速成了这般剑拔弩张的地步。

哄!

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卢悦的剑,要刺进空牙身体的时候,他的周身,突然迸出无边黑气,那黑气似无形却又有形,不仅挡住了卢悦的剑,还挡住了她高速旋转的光之环。

“你又要弑父?”

阴尊终于又按下了造反的某人,声音悠悠道:“还给你自己找了个这么牵强的理由?”

随着他话音的,是各院门前黑夜自亮的月光石慢慢变成绿惨惨,那阴森森的光芒显得诡异无比。

“谷正蕃对谷令则不好吗?如果你没被换走,他会不对你好吗?”

阴尊从没想过,蝼蚁一样的谷正蕃,居然会因为卢悦的区区几句话,先于干魔出手,跟他争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一时不查,被他抢了先机,以至又让臭丫头,占据了主动权。

但现在……

阴尊深觉,这对父女,都对当年种种,各有解不开的执念和遗憾。他想完全把谷正蕃打下去,不让他捣乱,就得先把他的执念打掉,让姓谷的对他这个女儿,彻底失望。

“你亲母与养母的交易,造成了你一生的悲剧,可是你却不怪她们,把所有一切错,都怪到了亲父头上,卢悦,扪心自问,你现在的心,也很不安吧?”

“……爹!姐姐在等我回去。”

卢悦不回阴尊的话,反而说起了谷令则,“那年验灵根,一向不怎么抱她的娘,整整抱了她三天,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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