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嗯,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己老公了(1 / 2)
这条路是一条被废弃的沿海国防公路,年久失修,加上雨水侵蚀,路面已经塌陷,变得凹凸不平。
车子行驶在上面的冲击阻力很大,导致车身剧烈的摇晃震动,震得乔漫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
道路两边的路灯好多都已经不亮了,仅有的余亮在层层雨雾中发出柔和的光芒,陪伴在路灯旁边的是一颗颗郁郁葱葱的玉兰花树,风夹着雨掠过,摇晃着一树的温柔。
“乔小姐,我虽然年龄不大,但不代表我是个傻子。纪少这些年别说是绯闻,身边就连个女人影都没见着,就算偶尔闹出个小绯闻,也很快就风平浪静,不起一丝波澜,哪次也没像这次闹的这么大过。”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除非……这次是他默认的,不然试问林城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男孩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吸烟的动作竟然和纪云深给人的感觉有八分像,他这是观察那人已经观察到了什么程度?
竟然……连点烟吸烟的动作都能这么像?
他的声音被烟雾氤氲后,变得愈发低磁,幽远,“乔小姐你也不用想着怎么唬我了,就算你们没有感情,也一定有其他的猫腻,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只能是我的。”
说实话,十几岁那阵动的感情,绝对是这辈子最真,也是最刻骨铭心的。
甚至每每想起,都会让人心痛到不能呼吸。
她能够理解,但却不赞同。
这世界上所有的爱,如果全都要以拥有为前提,那么这种爱,大概也就不会有多么的伤筋动骨,念念不忘了。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和谁抢他。”乔漫抬眸,目光正好对上男孩从后视镜映射来的眸子,“还有,你这样做,不是在表现你有多么的爱他,而是在表现你有多么的疯狂,或者说,你想向他证明什么呢?”
“证明你比任何人都爱他?还是……”她笑了笑,过分美丽的眉眼间有着暖阳般的明媚,让看到的人,不敢直视,“……证明,你会有多爱他?”
“爱情呢,有的时候是演给别人看的,但有的时候,其实是演给自己看的。”
乔漫在试探,试探男孩的心理底线。
她曾经读过的一本心理学书籍上,曾经介绍过这么一段话:爱情会让人疯狂,疯狂到让人变了样子,而这个样子,医学上讲,就叫做双重人格。
多年学下来的心理学知识告诉她,这个男孩很有可能是典型的双重人格患者。
这种疾病的形成,和他的家庭环境和成长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像她,在那似海般深沉阴暗的豪门长大,常年都处于极度低沉压抑的状态,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轻度的抑郁症,只不过没有发展到他那么严重的地步。
他这样,很明显是比她过得还要低沉压抑,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深度病态的程度。
男孩夹烟的手微微颤抖,送到嘴边,深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氤氲着他精致的脸庞,他笑着说,“Whocare。”
说话的语气和感觉也越来越像纪云深,好像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纪云深。
乔漫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纪云深的性格本身就让人捉摸不透,这个男孩又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两样加一块,让她的头又疼了起来。
烟灰色的宾利车子已经追到了计程车的身侧,乔漫扑过去,降下车窗,隔着雨幕看向那张精致英俊的脸,明明不算远的距离,却好像遥远的隔着一整个宇宙,根本让人触摸不到。
眼眸酸楚的似乎有什么在里面奋力的汹涌挣扎,她强自压下,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纪云深……”
弥漫的雨雾氤氲了两人的视线,她渐渐的看不清他了,视野之中只剩下漫天的雨线,他说,“漫漫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那样轻柔,不过是两句简单的话,却被他说的深情动人。
倾泻而下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脸和头发,公路两侧的霓虹树影全都融化成了他的背景,这一刻,她的双眼里只有他那被雨幕模糊了的身影。
男孩也降下车窗,挑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车子,薄唇勾起一抹笑,伸出手,将燃了一半的烟蒂扔到了窗外,火星迅速被淹没。
然后,车子又是一阵加速,乔漫知道,这辆车子已经到了它能承受的极限,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冲向路边,成为七零八落的碎片。
而她,也很有可能会成为一具尸体。
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活着真好。
她伸出头,朝着已经落后了一个车身的烟灰色宾利车子大声的喊去,“纪云深,你多保重。”
多保重,最好能将纪晗和她都忘了。
然后找一个他真正爱的,也真正爱他的女人,好好的过平淡日子。
一座城,两人,三餐,四季,就那么过一辈子。
深夜的公路,路灯昏黄的光线在透明的挡风玻璃上一遍又一遍的掠过,忽明忽暗中,映出了她满脸的泪痕。
在往前几百米,道路两边就彻底没有路灯了,只有车前那两束笔直的灯光驱散着前方的黑暗,望不到边的黑暗。
现在的每分每秒,对乔漫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一下生一下死的煎熬。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车窗外传来一片清晰的海浪声,将风雨的呼啸声全部压了下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轮胎碾轧过礁石,疯狂的朝着海里冲去。
乔漫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下一秒,车子便重重的冲撞上什么东西,发出巨大的声响,乔漫被甩到一边,身体传来的疼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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