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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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没想到她这般直接,一时倒不知怎么答。

依依难得碰到上品,心里痒丝丝的,用最娇媚的姿势撩了撩头发,“女人很软,比脂酪还滑,你可有尝过?要不要摸一摸我的手?”

青年的视线避过她,落在华美的地毯上。

依依除下一只鞋袜,莲足雪白如月,轻佻的在他眼下一勾,“我的脚美不美,想不想捏在手里把玩?”

青年转开眼,一抬头见依依的纤指抚过红唇,吐气如兰,“女人的嘴很甜,比蜜还香浓,你要不要品一品?”

不知想到什么,青年有一瞬的出神,脸颊居然微微红了。

依依大喜,正要贴近去,忽听他道,“请姑娘端正些,不然也不必相陪了。”

依依一僵,玉足待收又不甘心,极想一脚踩上他的大腿根,看他还能不能装正人君子。

隔席的洪迈也在观察,他看不出青年的深浅,起初疑是朝暮阁的人,见他与女人相处时的自守,又怀疑是哪一派刚出江湖的雏儿,既然不是对头,暂且放下了心。

夜渐渐深了,青年真就是坐着,问什么也答,只不肯让依依亲近,气得她欲哭无泪,又不愿放弃,无精打彩的坐在一旁,心底也在纳闷,不知青年是不是在等人。

三更的梆子敲过,正是天香楼生意最好的时段,花堂内酒令与歌乐不断,一个穿碧色轻罗的美人突然在楼上现身,引起了满堂哗然。

“天哪,竟然是青栀!”

“好运道,居然看到了天香楼的花魁!”

洛阳人尽皆知,天香楼最美的花魁有三名,寻常人千金也难得见一面,更不说在花堂现身,此次可谓稀罕,连依依也大为愕然。

碧衫美人容貌娇嫩,双眸潋滟,轻盈如嫏嬛仙子,牵动所有人的心,众多寻芳客无不翘首,看着她脚步轻伶,一步步婉转下楼,来到一个青年面前相请。

“苏公子嘉客远来,请移步至三楼厢房,有人华宴相请。”

依依一下坐直了身,一些熟客已经哗闹起来。

“这小子是什么人,居然要青栀姑娘亲身来请!”

飞鹰堡的几人也禁不住看去。

美人当前,青年却毫不在意,“多谢,不必了。”

青栀当然不肯就此被拒,细步前来扶挽,依依就知道不好,果然青栀在距青年三尺处就停住了,改为下拜又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托住,怎样也拜不下去,青栀顿时陷入了尴尬,涨得娇颜通红。

几名花魁平素极少现身,偶然见着也是高高在上,依依嫉妒已久,难免幸灾乐祸,暗中笑厥。

倒是众多酒客看得心疼,代为怜香惜玉,有些甚至叫骂起来。

“好大的架子,连理都不理!”

“臭小子在女人面前摆谱,算什么东西!”

“我看就是欠收拾,青栀姑娘不必理会他!”

青栀进退两难,无助的嘤声道,“公子——”

青年一语截断,不让她说下去,“姑娘请回,今夜我就在堂中,有什么话请人过来说。”

不管青栀如何劝说,青年唯此一句,最后美人无奈,重新回到了楼上。

满堂酒客眼睁睁看美人铩羽而归,俱是叹息,不料过了半柱香,又一位穿绯色衣衫的美人现身于楼栏边,满堂宾客无不惊异。

“是红楹!”

“我的天,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两位花魁来请!”

红楹较青栀年长,更为成熟艳美,斜坠的襟领露出大片香肩,慵懒而妖娆,极是撩人心弦,姗姗来到青年面前,媚眼欲流,“红楹请苏公子楼上宽坐,还望公子赏面。”

换了楼中任何一个男人,大概已色授魂销,飘然欲仙,青年却仍是摇了摇头。

红楹吸取教训并未近前,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方漆盘,妖媚的跪倒,盘上的红纱轻飘飘的滑落,露出整盘澄亮的黄金。“愿以千金为谢,请公子上楼一叙。”

整个花堂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震撼了,无法想象到底何人能驱动两位花魁,不惜千金相请,只为让青年上楼一叙。

依依惊得目瞪口呆,突然觉得青年异常神秘,不敢再随意,下意识的挪后了少许。

青年的神情平静如初,仿佛美人手捧的是一盘黄土,“不必了,姑娘请回吧。”

红楹坚持跪着,将沉重的黄金举过眉额,身子弯成一个媚人的姿势,等对方心软,不料青年抬手气劲一涌,她再跪不住,被迫站起来,听见对方清朗道,“姑娘徒跪无益,无论是谁要请,让他自己下来说话。”

红楹磨了许久,实在无法才恨恨的返了回去。

今夜的所见太过离奇,众人连酒都无心饮了,全在骇异的望着青年,猜测是哪家的王孙公子,疑忌之下不敢再随意嘲哄。即使飞鹰堡的几人心事重重,也忍不住侧目打量,暗中猜疑。

三楼的栏边果然又出现了一抹纤影。

这次的美人笼着白色软披,烟眉若蹙,明眸凝雾,身段风流纤袅。雪似的脸庞有种似愁似泣的轻悒,再强横的人见了也会生出怜意。

众人静了一瞬,哗然而乱。

“白竺也出来了!”

“三位花魁都来了,今天到底是什么运气!”

白竺逐步下到花堂,在青年身前一丈外停下来,烟眉含愁,荏弱怜人,“奴家白竺,求苏公子移步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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