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当琼娘到了船司时,正看见二皇子也下了马车。
他亲自走到了琼娘的马车前,温声道:“赶巧今日来船司办事,倒是与王妃有缘。”
琼娘微微一笑道:“京城便是这么大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也谈不上什么缘不缘的,不过这次误会得以澄清,还真是要谢过二皇子您了。”
刘剡挥手道:“琅王妃身子不便,请里间坐着说话。”
待琼娘走到船司内时,二皇子还亲自将软垫放在了椅子上,让琼娘坐下,方便她签写文书。
虽然琼娘说并不口渴,可是二皇子还是从侍女的手里端了一盏蜜枣桂花茶摆放在琼娘的手边。
待得文书写完。二皇子审看无误,便又提出最近船司要调运一批货物,可惜船只不够,别家的船行又是不能信任,便想与琼娘的船行合作。
琼娘一直看不透二皇子,也懒得与城府太深的人打交道,当下婉拒,只推说船行行程已经排满,有心而力不足。
二皇子倒是也不坚持,却说自己的王妃卫氏生辰将至,请琅王与琅王妃要准时前来。
这等交际,自然是不能推却。若是无意外,这位二皇子将来很有可能登上皇位。说起来,自己的相公也要在他之下为臣。
而且虽然琅王心内猜忌着二皇子和那静敏妃,但表面上二人还是维持着昔日旧友之间的体面和善。
若是可以,琼娘很想化解了二皇子对琅王的猜忌。他们二人就此回转了江东,老老实实地做个藩王便好。
可是这一切,也要看上位者的意思。琼娘现在可是琢磨不透这位二皇子。
若不是她与琅王开诚布公,各自说出了心内的想法,她可能会觉得这位二皇子为人不错,处处维护着自己呢。再或者如若她没有成婚,甚至会误以为二皇子在向自己献殷勤。
就在二皇子表示,不放心她一人归府,想要骑马带人护送她一程时,有人高声道:“多谢二殿下的美意,既是臣的王妃,就由臣亲自护送好了。”
琼娘转头一看,原本应该在京城外三司巡查的琅王,竟然全身戎装骑着马带着一群侍卫出现在了船司的大门外。
二皇子显然也没有料到,便是微微笑道:“忘山竟然抽空前来,难道是不放心王妃?这里有我,怎么会不妥帖地将王妃送回?”
第157章
琅王的脸上也挂着客气而合乎规范的笑意:“二皇子还是跟以前在书院时一样, 喜欢接送书院的女夫子下学……不过如今二殿下国事甚多, 哪敢劳烦你在这诸事上多操劳。这便告辞,还请二殿下自便。”
说着他便拨转马头引着琼娘的马车离开了船行。
在回去的路上,琼娘禁不住好奇,便问也上了马车的琅王道:“这二皇子接送女夫子下学,是哪一出陈年轶事?”
琅王不屑道:“年少无知时的艳史……别看他现在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实际年少时也是探花的高手, 采香的小贼,最好那等子带了禁忌的情事, 女夫子便是一样, 大了六七岁的才最好……以后你若无本王在眼前,莫要与他相见。”
琼娘倒是很会抓着关卡道:“不过那时王爷与二殿下交情甚好,也不知当初接送女夫子下学, 王爷你有没有帮衬?”
琅王没有接话, 只是适时指着路边道:“有卖糖炒栗子, 买来给你吃……”
常进可是在一旁听着, 立刻得趣儿地跑去买了一大包回来, 给王爷救场应急。
琼娘看着琅王一个劲儿地剥栗子堵她的嘴,便心知自己问个正着,只好气又好笑地斜瞪着殷勤剥栗子皮的那人,只用手摸着肚儿道:“孩儿,你若是个男子, 可万万记得, 这洁身自好四个字, 男人也用得,我们要做个如玉的君子,可莫要学了旁门左道。”
琅王也是顺势摸上,借机会道:“你娘说得在理,只单单你娘赚下的钱银,便能买尽天下如花的女子,且得矜持些,千万别如你父王一般,好的不要,非要自己去求,这求来了便是天生的祖宗,鼓脸儿的长辈,半点拂逆不得。”
琼娘可是听不下去的,只伸手去捏琅王高挺的鼻子道:“你说谁鼓脸儿?明明今晨还说我纤瘦如常呢!”
琅王仗着自己个高,半抬起了身子,不叫她捏上鼻子,却一直手捏琼娘的脸颊道:“每次气得都是鼓鼓的,若荷塘的蛤蟆,若是生个女儿,本王天天便要对着两张鼓脸儿……”
琼娘听他将自己比作了蛤蟆,顿时生了气,不自觉又要鼓起腮帮子,可是临了又想着他的话想要收回,这一鼓一瘪顿时泄了气去,直把琅王逗得不可自抑,笑得前仰后合。
随后的日子里,琼娘还真敏锐地发现,那二皇子似乎总有机会跟自己碰面。
虽然见了面,也是言谈举止得体,并无出格之处,可是琼娘还是决定对这位有两个重生之人庇佑加身的贵人敬而远之。
加之她的月份渐大,不宜走动,便老老实实地呆在府中养胎,等待着孩儿的降生。
那二皇子倒是并未再做出什么手脚,毕竟朝堂上的政绩也需要他多加费心。
只是琼娘印象里,当年太子刘熙做下的许多政绩,今世都变成了二皇子的功业。看来二皇子是善尽其才,细移花接木得顺手。
那些叫嚣着前太子复位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更多的是朝臣纷纷上书,请奏陛下早日立下储君,而二皇子自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嘉康帝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立二殿下为储君的意思也是越来越明朗,将许多朝政重任交到了二殿下的手上。
琼娘对此并无意外,她也问过琅王之意,琅王淡然道:“待你生产完毕,我们便回转江东,一水的天险之隔,到时候就是宣召,本王也不会再进京了。”
其实这与琼娘原来的打算也并无二致。到时候二皇子即位,楚邪自然也会恪守藩王本分,自当纳贡,维持君臣的表面和谐,这也是楚邪最好的出路。
但是,琼娘总疑心,楚邪隐瞒了自己些什么。她很清楚他的性格,如果他对自己母亲当年的死产生了怀疑,怎么可能不一查到底,任凭凶手逍遥法外?
当然这期间,也是发生了让人愕然的事情。
比如说,尧氏突然将那公孙二姑娘叫到了柳府里去,直接申斥着她毫无姑娘的羞耻心,拐带着柳家大公子整日的不归府门,她已经给柳将琚另外择了良缘一桩,还请公孙小姐以后莫要再纠缠柳将琚了。
其实这些时日来,也不知是不是整整两个月穿着女装的缘故,那公孙二倒是捡拾了些做女子的自觉,就算赌约已过,偶尔还是会穿裙装与柳将军见面。看来,她与那柳将琚也渐渐生出了些情愫。
只是要她为人妇,实在是有些没有底气,便是对柳将琚的求婚一直半推半就。
可是这次被尧氏叫到了府宅里后,在几个婆子环视下,公孙二姑娘被尧氏好像训斥贱奴一般好一番羞辱。直叫她不要勾引柳家一脉相传,敦厚无比的大公子。
换成一般的姑娘,当真是奇耻大辱,只怕恨不得撞死在柳家的府门前。
可是公孙二却是朝着尧氏一抱拳,来了一句:“夫人,您要是这么说,我若不做些个什么,岂不是对不住您这番的辱骂?”
尧氏也从来没见过公孙二这样的姑娘,以前柳萍川在家时,还能给她出个主意,可现在那柳氏据说是要养胎,也不知被二殿下藏到了何处,她几次去都见不到人,现在便只能硬气一些,端出官家夫人的架势,先将依附在儿子身旁的这颗大毒瘤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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