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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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许哥拍拍我的肩,转身往深林里走。

我心乱如麻,在心念中问银狐居士怎么办,能不能信任许哥?

银狐居士道:“我倾向冒险一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然了,最后的主意还要你拿。”

许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林子里。我咬了咬牙,跑过去拉住他:“许哥,虽然我没有龙骨,但是朱红军已经答应把那东西给我了。我去要,他能给!”

一夜即将过去,天边出现了朝霞。许哥看看周围的地势,说道:“这样吧,我等你到九点,如果顺利取来龙骨,就在这里打声口哨。过了九点,如果你不出现,那我自行进山。”

我从林子里出来,看着一片焦土的房屋,脑子里乱成浆糊,怎么办?怎么办?

银狐居士拿不了我的主意,他的态度是,不管我如何选择他都会理解,并且尽全力帮我。

我感觉肩头的压力太大了,信不信许哥?在心里我愿意信他,哥俩处得挺好,再说我对他女儿有救命之恩。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一旦他骗了我,这一切都是苦肉计的套路,龙骨真要交给了瓦谢里,不单单是灵貂要不回的问题,就怕瓦谢里这样的妖人得到了龙骨,恐怕会后患无穷!不但我倒霉,老朱家一家人更是完蛋。

现在性价比最高的选择,就是让许哥自己回去复命,要杀要剐由着他自己来。可我绝对不会这么做,良心过不去,而且瓦谢里一旦去俄罗斯找高人为自己解决了反噬的问题,回来之后还会疯狂报复,更是无穷后患。

想来想去,看来只有华山一条路了。妈的,人生如赌局,赌了!

银狐居士看出我的纠结,他说道:“小金童,不管你怎么选,你记得一条。”

“什么?”我问。

“事后不悔。”银狐居士道。

我深吸口气,倒了后门,骑上电动车,我没急着去找朱红军,去卫生所不算远,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我要先去看看蔡小菜。

顺着西南方向过去,折腾一大圈,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孟猎户的家里。我敲敲门,开门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可看起来是一条龙精虎猛的大汉,满脸胡茬子。他听说我是朱红军派来的,还在疑惑,这时屋里有人喊了一声:“小冯弟弟。”

蔡小菜从里面跑出来,当着这大汉的面,一下扑倒我怀里,紧紧抱着不撒手,哭着说:“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大汉有些不好意思,让开身子说:“进来吧,我姓孟。”

第三百三十九章 龙鳞

我先是感谢了孟猎户,又去看了孩子,孩子头上封印的血点几乎看不见了。我问孟猎户要了刀,割破手心,重新帮他把血点上。孟猎户看得眼睛瞪大,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简单地告诉他,有人要摄孩子的魂儿,必须用我的血封住眉心。

孟猎户脾气暴烈,问是谁干的。他和朱红军是多年至交,一听这个事都快炸了。

我赶忙劝住他,跟他说,朱红军的孙子暂时寄托在你这里,能保住他的平安就是头等大事。

孟猎户说道放心吧,谁要敢打孩子的主意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长舒一口气,来这里一是给蔡小菜报个平安,二是看看这里的环境,这一下都放心了。

我转身要走,蔡小菜紧紧拉着我的手,说:“小冯弟弟,你这是要去哪?”

孟猎户很有眼力见,出了门,给我们两个留下单独的空间。

我沉默一下,如果说我要深入虎穴,蔡小菜肯定要跟着我去。我摸摸她的头发,她是个好姑娘,此时此刻算是生离死别吧,我笑笑:“我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回来。”

蔡小菜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眼泪夺眶而出,拉着我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笑着:“至于嘛。没想到你暗恋我这么深。”

“你滚蛋。”蔡小菜锤了我一下:“谁暗恋你,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忽然想到已经远去的刘嘉嘉,不知为什么,心头疼了一下,看着蔡小菜生出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我赶紧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去掉。

我摸摸她的脸,嘱咐说:“你保重好自己,看好孩子,就算为我解决后顾之忧了。”

“放心吧。”蔡小菜甜甜地说。

我转身就走,头也没回,说了一声,我走了。

蔡小菜也没有矫情,没有再说什么,我知道她在凝视着我。

我和孟猎户告别,孟猎户说:“小兄弟,我能看出你为了老朱要去做一件大事。你身上有种义无反顾的杀气,你什么也别说,我都懂。我给你一样东西。”

孟猎户从柜子最底下翻出一把刀,还是弯刀,大概手掌大小。他说:“这是我家祖传宝物,来自波斯,便于携带,削铁如泥,你拿着去办事吧。”

我和他萍水相逢,怎么可能要他的东西,赶忙拒绝。孟猎户道:“宝剑送侠士。这把刀在我手里算是瞎了,我一辈子没出息,也不可能用到它。你拿着它用一次,沾了血才好,拿回来我更方便传代。”

“我要是回不来呢?”我呵呵笑。

孟猎户没说话,拍拍我的肩。

我转过头,看到了蔡小菜,她听到了我最后一句话,要是回不来呢。蔡小菜又哭了,哭的无声无息,哭的异常伤心。

我感慨一声:“壮士赠刀,美人落泪,就算回不来也值了。”

我转身出了门,骑上电动车就走,把他们远远抛在了身后。

我骑着车一路颠簸来到了卫生所,进去的时候,看到朱红军已经包扎好了,上半身光着,缠着厚厚的绷带,打着点滴正在昏昏沉沉睡觉。旁边办公桌上,医生老张头正在看古代医书。

我过去轻轻说:“大夫,他没事吧?”

老张头看看我:“伤还是挺重的,幸好箭上没毒,伤口也没有破伤风,属于硬伤,慢慢调养吧。他这个岁数,没有二三个月下不来。”

我犹豫一下:“大夫,我能不能和他说两句话,你请回避。”

老张头看看桌上托盘里,取出来的沾血的利箭,他虽然什么都没问,可这老头十分精明,似乎能推断出什么。他犹豫了片刻,放下书:“他岁数大了,尽量不要折腾他,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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