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二丫姐,你跟我走吧,你怎么干起这个来了。”
“干这个我愿意,这不是你来的,你走!”二丫姐扯着我。我紧紧抓住她不放:“二丫姐,是不是坏人逼你的?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回去!”
“你不懂!”二丫姐歇斯底里喊了一声:“没人逼我,是我自己要做的!我再也不回那个家了,这就是我的家。”
“好,好,”我软语安慰:“咱们不回那个家了,咱们换个工作,不做这个好吗。我这有点钱,你拿着去南方……”
话还没说完,二丫姐的眼泪夺眶而出,用力撕着我:“你赶紧滚,这不是你来的地方。我也不是以前的二丫姐,你赶紧走吧,我就是只鸡!”
我们这一吵吵,整个休息大厅都听到了,这里本来相当安静,客人们都在休息,听到这里有动静,都转过头看过来。
这时过来几个人,有和二丫姐一样打扮的小姐,也有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个女人说:“春梅,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这小子欺负你?”
二丫姐竟然还有个假名,叫春梅。她赶忙说:“没事,遇到个老乡。”
五大三粗的汉子眨眨眼:“怎么个意思,我好像听明白了,你不想做老乡的生意?春梅,这就不对了,你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送到兜里的钱怎么能不要呢。看这小子白白净净的,躺在那三分钟也就完事了,你就当撒了泼尿。”
旁边的人“呼”一下笑了,几个小姐乐得咯咯的:“大力哥,你真是太有才了。”
汉子呲着黄板牙傻笑:“这叫幽默,懂不。我以前在小剧院看场的时候,拜过二人转师父的。”
二丫姐给我递眼色,低声说:“小童,你赶紧走,有什么话等再说。”
我拉着她的胳膊:“不行,你跟我一起走!”
这个叫大力哥的汉子摸着板寸的肉脑袋:“兄弟,怎么回事,你这是要包夜啊。有钱吗,五百包夜,人你带走。先把钱在前台交了。”
“我是她弟弟,我不能让她在你们这继续干了。”我说。
这时候,越聚人越多。大力哥挥手:“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
他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子,抬手就是个大嘴巴。我没想到他能真动手,这一巴掌多狠吧,直接把我扇耳鸣了,半拉脸都麻了。
我捂着脸蹲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
大力哥叫过几个男的,对我拳打脚踢,他拽着我的浴袍,在地上拖:“马来隔壁的,跑这闹事来了。”
二丫姐冲过来,护住我,哭着说:“大力哥,你放了他吧。他是我弟弟,我求求你了。”
大力哥松了手:“过来两个人,把这小子扔出去。春梅,放了他行,一会儿你得伺候伺候我。你这小妮子,伺候人也挑人,以前总是糊弄我,这次你拿出点真本事,让我也舒服舒服。”
二丫姐摸着我的脸,哭着说:“小童,你赶紧走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行不行,你以后也别来了,这地方不是你来的。”
我被两个保安架起来,穿着浴袍从洗浴中心的后门扔出去,外面是胡同,冷得冰窖一样,已经是零下了。有人抱着我的衣服,劈头盖脸都扔在地上,门重重关上了。
第一百零九章 诸法空相
冒着寒风我哆哆嗦嗦把衣服穿上,在泥水里捡起怀表,黄小天的声音在心念中响起:“小金童,要想做出改变,首先自己得拥有力量。”
“力量……”我喃喃地说。
“能力越大,你能改变的才能越多。”黄小天说。
我扶着墙慢慢从胡同里走出来,想着二丫姐心如刀割。从程海出事之后,一直到现在,我连遭打击,深深感觉到无力,这种感觉让我心痛。我以前想过放弃出堂,做个普普通通务农的农民,现在我断绝了这种想法,我想拥有能力,拥有力量,去改变一些事。
回到旅店,我辗转反侧,几乎是抽了一宿的烟。
第二天我给黑大壮打电话,拐弯抹角问他春江南的事。黑大壮愣了:“你问那个干什么?”我把二丫姐的事告诉他,黑大壮叹口气:“兄弟,算了吧,这种事不是你能管的,连我都不能过问,那是人家的家事。”
“黑大哥,你只要告诉我春江南的背景就行了。”我说。
黑大壮沉默片刻,说:“春江南背后的老板叫龙爷,家是沈阳的,他买卖开的极大,春江南不过是人家其中一个小买卖。他和九哥一样,都是道上的至尊大佬,他们的能量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想象到的。兄弟,你替你们那个老乡出头,无异于螳臂当车。”
“黑大哥,”我说:“我决定好了,要去通阴灵,今晚麻烦你再带我去。”
黑大壮叹口气:“你想好就行,咱哥俩之间谈不上麻烦,你要日后有了大能耐,哥哥我最高兴,到时候你还能帮衬帮衬我。”
我们约好了时间,晚上碰头,去找老香童通阴灵。
到了晚上约定的时间,我到黑大壮的公司找他。黑大壮正在清点山货,看我来了,不再工作,嘱咐下面人走的时候关好门,他夹着小皮包带我出来。我们又去了那家黑舞厅,还是找那位叫玲的女人。
这女人应该是个小头目,那些鸡都听她的,当她是大姐头。玲见是我们,也没有废话,带我们进到后面,七扭八拐又到了地下休息室。
这休息室特别的黑,唯一的光源就是前面的电视,演的什么根本没人看,这里齐聚瘾君子,空气中都透着诡异的香气。
我低声问黑大壮,这里就是个县城,怎么会有这么多道友。黑大壮压低声音告诉我,这地方是九哥罩着的,一般人不敢查,不光是县城的人,还有很多其他地方来的。这里是毒品的一个集散地。
我对九哥的印象马上差了,干什么不好,非得涉毒,这是丧良心的事。这地方让人浑身不舒服,像是旧社会的大烟馆。
玲让我们在过道等着,她先进去打招呼,很长时间才出来,带着我们往里走,穿过休息大厅,来到一扇暗门前。
她推开门,里面黑不隆冬的。
黑大壮和我正要往里进,玲一把抓住黑大壮:“你们今天到底谁来见大师?”
黑大壮指着我:“他。”
“那他自己进去,大师不见外人,你在外面等着。”玲说。
我对黑大壮点点头,然后硬着头皮进到门里,刚进去,门就在身后关上了。屋里黑灯瞎火,一点光亮没有,我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心怦怦跳。
这时在不远处亮起一团火光,有人点燃了蜡烛,借着光看过去,那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已经行将就木,干枯的像是一具风化的尸骨,正是老香童。
床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小心翼翼伺候着老香童躺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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