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我把毛球小心翼翼放在柔软的草堆里,它舒服的躺着真像个孩子。
爷爷说:“小童,这只小貂灵智未开,以后从善从恶都在你了。对了,你身体好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和爷爷说,我准备出堂做香童。问他有没有什么地点,能够让我闭关至少一个星期。
爷爷想了想,告诉我,山里有个猎户留下的老木头房子,多少年没人去过了,知道的人很少,在那里闭关不错。
我在家呆了几天,和王二驴碰了碰头。我和他不是外人,有些话他也容易理解,我便把八仙洞的事和他说了。王二驴羡慕的不得了,他告诉我,等他正式出堂之后,一定要带着他去一次八仙洞。他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聊着的时候,他翻开我的手掌,疑惑道:“你手上不是有驱邪的经文吗,经文呢?”
我的手掌现在光滑如初,并没有字,我说我也奇怪,这些经文有的时候有,有的时候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二驴道:“这好办,咱俩找一个邪气重的地方做个实验就行。”
我摆摆手:“这几天我要进山,让老仙儿为我开窍,等下山之后再说吧。”
王二驴一时失神:“我也快要出堂了,出堂第一步就是开心窍,还不知道到时候怎么样呢。算了,不想了,烦心烦心。”
我劝慰了他几句,没想到我们哥俩,我是第一个走上这条路的人。
休息得差不多了,爷爷背着大包送我出门,里面是一个星期的生活必需品,我们爷俩进了山。
爬过好几个山头,终于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山谷里,找到了那个小木屋。
这是早些年猎户留下来的,年久失修,十分破败。现在又是入冬时节,山中万物肃杀,守着这么个小屋子,我要过一个礼拜,有点说不出的萧瑟。
爷爷把屋里的炉子升上,帮我收拾了房子,门窗简单修补一下,至少做到不漏风。我们爷俩在山里吃了顿饭,他就下山去了。
我先把毛球安排好,它现在日子过得相当逍遥,守着那些人参须子,吃了睡,睡了吃。身体愈发变得毛茸茸一团球,我真担心它以后能胖得不成样子。
等收拾利索了,也到了晚上。我简单吃过饭,把怀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黄小天和程海现形而出,此时的他们都是阴神,能和我进行他心通。其他人如果在场,是看不到他们身影的,只有我能看到。
黄小天很严肃地说:“小金童,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来吧。”
“在开窍之前,你先点燃三根长香,然后我给你讲讲规矩。”黄小天面无表情,真有点掌堂大教主的风范。
程海自动站在黄小天的身后,表情很严肃。
我点燃了三根长香,摆好香炉,然后跪在地上对着他们两个磕了三个头,把香颤巍巍插进炉子里。
黄小天道:“作为出马弟子,首先要会和老仙儿沟通,老仙儿有时候需要附体在弟子身上看事。附体分为两种,一是全附体,一是半附体。全附体是说,弟子一点意识都没有,而半附体指的是弟子有意识。你是小金童,身上自有灵气,我或者程教主日后上你的身,不可能做到全附,只能是半附。这样来说,窜窍就相对容易一些。”
他清清嗓子:“窜窍也有细分,一是窜心窍,二是窜内脏窍,三是窜五官窍。窜心窍,弟子最清醒,可以随时和老仙儿沟通。窜五官窍多是舞蹈、唱歌,身体左右摆动,就是咱们说的跳大神。我们给你窜窍,窜的是心窍,你会经历种种症状,不要害怕也不要做过多的抵抗,按照我们说的做就行了。”
我深吸口气,准备开窍。
第六十九章 观气
黄小天严肃地告诉我,为我开心窍,首先要稳住心神。我来历不凡是小金童,而他是散仙成精,我们两个相当于火星撞地球,开窍会发生什么状况,谁也不好说。
我按照他的吩咐,先翻开心经诵读真言,手里还要捻动佛珠。做这些不是为了向佛陀祈祷,而是起到一种超脱的宁静,能让人平心静气。
我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看着心经,一边沉心静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诵读。正念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头皮一炸,我知道来了。
我强压下心慌的感觉,继续诵读,只听心念中黄小天说话:“我要为你开窍了。”
话音一落,我全身开始抖动,控制不住,就像是被电击刺激到了一样。我有些惊慌,这时身边的程海沉声说:“小金童,不要分神,继续念经。”
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听他的话,捻动佛珠,哆哆嗦嗦念着心经。
还没念几句,就感觉这个心脏啊,跳得特别厉害。这种感觉就像是紧张到了极点,好像面临大考时候的感觉。心一下跳到嗓子眼,一下又落回原位。我忽然上不来气,拼命呼吸,头上浸出冷汗。
程海道:“小金童,你随我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这是心经。我勉强稳定心神,跟着他读。心跳持续加速,我估计一分钟能有一百多下了,眼前阵阵发黑,忽然嗓子眼刺挠,想吐。
我停下经文,一把扶住床头,低着头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持续了好一会儿,这种恶心的感觉才慢慢消失,我正要缓缓,后背却突然冷了起来。这种冷很奇怪,只在后背区域蔓延,不向别的地方延伸。
冷得我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我眼前发黑,头晕得厉害,手无意识的到处摸着,意识开始剥离。这就是开窍吗,也太痛苦了,绝对死得过的。
我实在受不了,一头栽在床上,紧紧闭着眼,想睡又睡不着。身上前半截热,后半截冷,冰火两重天,真真折磨死个人。
肚子突然又疼起来,疼得撕心裂肺,汗出如浆,全身都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我在床上爬着,摔到地上,现在就一个念头,赶紧到厕所去。
这种肚子疼并不是拉肚子,可我唯一能想到缓解肚子疼的方法,就是到厕所蹲着。
程海担心地看着我,他只是阴神,说白了就是无形无质,想帮我也没办法。我像蜥蜴一样,在地上爬着,一边爬一边喘粗气,好不容易从里屋爬到屋外。这个林间小屋修得就缺德,厕所修在外面很远的地方。
把门打开,深夜寒冷刺骨的山风吹进来,差点没把我冻死。我起不了身,只能在地上爬,好不容易爬到厕所。推开门,里面的腐烂臭味儿“呜”一下冲出来,差点没把我熏死。
这厕所年久失修,多少年没人清理了,以前的陈便且不说,落叶一层一层的,腐烂泥化又层层堆积,里面还有死鸟什么的,味道都辣眼睛。
我扶着墙站起来,勉强脱了裤子,刚一蹲下,肚子咕咕响,就像是腹泻一样,失禁的屎尿狂涌而出。
我满头大汗,身体虚弱,可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形容的轻松。拉了一阵,嗓子眼刺挠又想吐,转过头哇哇便吐,吐了一会儿,本来消停了,可一看到自己刚才的排泄物,那股恶心劲又上来了,继续吐。
吐了拉,拉了吐,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最后我脚都软了,总算这股劲过去了。
我勉强提起裤子,蹒跚从厕所走出来。一步步回到屋里,裤子不能要了,全是秽物,我脱了直接扔到一边。回到床上,实在是没有力气折腾,倒头呼呼大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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