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我答应一声。
风眼婆婆道:“你起来吧,过来,我还有两句贴心话告诉你。”
我从地上爬起来,来到她的面前。风眼婆婆道:“我能把你吃了还是咋的,近点,把耳朵凑过来。”这老太太一身怪味,尤其嘴里全是烟油子的味道,能熏死人。我不好意思皱眉,只能强忍着再凑近一些。
刚到她的面前,风眼婆婆突然挥动烟袋锅,滚烫的烟锅正点在我的眉心。我猝不及防,烫的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就感觉额头上火烧火燎的。
我想起来,可怎么挣扎都没用。风眼婆婆坐在摇椅上,嘎吱嘎吱前后摇摆,我晕了过去。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就看到有个年轻人正在和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说话,这个影子看不清貌相,身材佝偻,十分苍老。两个人说的很激烈,说的话也好像是汉语,可连在一起却听不明白,像是用汉字组成了另外一种语言。
一开始那老人的影子显得焦躁,暴怒,阴沉着不发表意见,后来在年轻人的劝说之下,他的身影逐渐变淡,渐渐消失。
我看着这个年轻人很熟悉,便说道:“黄小天,是你吗?”
黄小天穿着一身黄色的短袖衫,他本来就眉清目秀的,笑起来很和善:“当然是我啊。婆婆和我说了堂子的事,我也同意了,以后咱们两人在一个槽子里吃饭。”
“你就是我的掌堂大教主,我的老仙儿。”我说。
黄小天哈哈大笑:“我是仙儿,可还很年轻。我觉得咱俩挺投机,但是有个事要和你先说明白。”
“你说。”
黄小天道:“仙家出马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想跟谁就跟谁,先要取得牌照,就像开公司一样,注册地址,规模大小,主营业务什么的,这都是有讲的。当然这些是堂口的规矩,都是后话,首先出堂香童要和仙家儿合拍,以后我要为你打窍,还要上你的身串窍,这都需要咱们心有灵犀,紧密合作。”
“然后呢?”我问。
黄小天说:“我是散仙,有一些规矩可以不用执行,但有一条谁也避不开。那就是你在出堂前,要先和我磨三关。”
我疑惑:“这是啥意思?”
“具体的我没法和你说,要不然还怎么叫磨练呢。这三关,就是看你是否有资格做一个真正的香童。”黄小天说。
“怎么考验,是你出题考验我吗?”我说。
黄小天笑:“这三道题是老天爷出给你的,不是我来出题,我没那么大能耐。其中的机理我没法和你说明白,这么说吧,你本是普通人,现在要向阴界和灵界跨越,这属于越界,会出现很多异象和症状,好比你本来是非洲人,现在要你到南极去居住和生活,肯定会水土不服,出现很多想不到的问题,甚至身体会受不了,出现大病。这三关的磨练是必要的程序,一方面看你灵性,一方面看你身体到底适不适合和阴界接触。”
我似懂非懂:“所有的出马香童都要经历这一关吗?”
“差不多。”黄小天说:“只是形式不同。大多数通灵者最起码都会大病一场,这是试炼的开始,可许多人不明白,有的会诵读佛经,去信基督,还有的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其实这些都是出马前的三关试炼。有的人连一关都过不去。”
我有点惴惴不安,咬咬牙,该来的总会来,不要怕。我说道:“好吧,我接受。”
黄小天道:“这三关的阴界试炼,不一定什么时候会来。我告诉你一个办法,要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见怪不怪。”
“好吧,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我说。
“说吧。”黄小天道。
“你刚才在和一个老人家对话,他是谁?”
黄小天有些尴尬:“那是我爸爸的阴神,现在附在你的身上。我和他说明白了,我要和你配合出堂,到时候自会化解它的怨气,让它轮回而去。它走了,我才能给你打窍。”
他打了个哈欠:“和你说这么多,我也要睡会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这三关如果你过不来,那说明咱哥俩没缘。”
说着他晃晃悠悠走进了屋子的黑暗里,我赶紧追过去,谁知脚下打滑,摔在地上。一个晃神,我再睁开眼睛,醒了。原来刚才做了个梦。
我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风眼婆婆叼住烟袋锅抽烟,笑眯眯看着我。
“婆婆,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我说。
风眼婆婆笑:“我知道,黄小天和你说过了。你该回去了,等三关过后再回来。”
我暗暗叫苦,怎么这么多道道,我问她,这三关什么时候来。
风眼婆婆抽着烟袋:“快了,我在你身上开了阴阳窍,阴界的考验马上就来。哦,对了,黄小天交没交待你一件最重要的事,在三关过完之前,你不能外泄阳精,要保持纯阳之体。”
我脸红了,吱吱唔唔摇头,这个他真没说。
风眼婆婆道:“三关考验未必都是痛苦的,还有红粉考验,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一旦阳精不保,就算失败了,你也就不用再来了。”
第三十三章 转圈
风眼婆婆说的这么严重,我暗暗下定决心,在熬完三关考验之前坚决不谈对象。话又说回来了,我这样一个农村**丝,谁会找我呢。
“婆婆,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我说。
风眼婆婆嘎嘎笑,笑得像乌鸦一样:“不用怕,怕也没用。你从哪来还回哪里去,到时候自然明了。”
我懵懵懂懂从她家出来,一路琢磨着,有点疑神疑鬼,看大街上什么都怀疑。这三关阴界试炼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就连黄小天也说不清。这可玄了,想无可想。
我后来也想开了,不琢磨了,既来之则安之,怕个鸟。
回到家里,爷爷问我什么时候回林场,打不打算再回去工作了。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回去,现在虽然事情很多,可乱麻中只有一个线头,那就是闯三关。这三关考验不过,说什么都白扯,什么也干不了。
还是回去干活吧,在家呆着也是呆着,更郁闷。
这次我再走的时候,没有找王二驴告别,感觉有些凄凉,我们三人组如今二丫姐已经不在了,心里很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坐车过去,在县镇找地方住下,给司机老周打过电话,他明天才能运送物资进山,告诉我再等一天。
过了一天我在汽车站等他,老周的车终于来了。上车之后,老周关心问我,听说你病了,感觉怎么样。我没细说,勉强挤出点笑,说没关系了。
老周一路絮絮叨叨,说着他家那点破事,还有林场的一些事。林场只有三个光棍,哪有什么新闻,我听得枯燥乏味,昏昏欲睡。下午到了山里,胡头儿他们三个看我回来了,特别高兴,一个劲打听我的身体怎么样了。
就这样,我在林场重新工作,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我兢兢业业完成着胡头儿交给的任务,其实心里是胆颤心惊的,不知道三关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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