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这种事情平时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小莲这样一说,便有点叫人难堪了。像是被别人一点小恩小惠收买了一样。
月婵不由粉脸微红,娇声叱道:“你个小蹄子,今儿是吃了火药了还是怎地。”
秀儿见月婵羞恼,怕下不来台,姊妹们就闹僵了,事情闹大叫娘子知道了。忙笑嘻嘻说:“她就是这等快嘴,没心没肺的,姐姐休要和她一般见识。”
小莲并非真的要和月婵她们闹的不和,不过是拌拌嘴罢了,见月婵果然恼了,便把嗔脸变作笑脸,陪笑道:“我不过无意说蕙姑几句,姐姐怎就较真起来,倒叫我难下台。罢罢罢,知道你们好,我就不讨人嫌了。住嘴就是了。”
月婵原本还有些气怒,听了小莲这样讨巧的话,又扑哧笑了。
虽然彼此间有时会有些磕碰,可范雪瑶管束的好,她们顶多拌拌嘴,绝没有真结怨的时候。
珠珠见她们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的,摇摇头:“你们小些动静,仔细惊着里面。”
众人闻言立时噤声,见里面没有动静,又低声说笑起来。旋即听见外面窸窣的裙子声脚步声过来,一抬头,果然是巧巧和蕙姑过来了,绕着游廊到了门口。
两人手里还端了盘时鲜的果子,也不进门,就站在门边。
蕙姑探头进来笑道:“快来吃果子,井里湃过的,吃着可凉爽了。”
侍女们登时一起抛下手上的活计,拥出去吃果子。
新鲜的果实珍贵,她们宫女自然吃不上什么珍贵的果子,这季节不过是些桃儿、李子和香瓜罢了,量不多。瓜果是在厨房里切好了的,用两个大白瓷碗盛了,丫头们各自用自己的银三事上的银牙签插了一块中意的果子送进口中。
巧巧在厨房里就尝了尝,香瓜外脆里软,甘美香甜,吃着很是可口。怕叫她们抢着吃完了,忙从袖中取出用汗巾儿裹着的银三事,插香瓜块儿吃。
小莲咬了口香瓜,眼睛登时一亮,欣喜的说道:“唔,这香瓜好甜呀。”
巧巧笑道:“自然甜了,这是进上的贡品,娘子得了一筐,昨儿夜里睡前说让咱们也尝尝,画屏今儿一早就叫厨房湃着,到午后困倦时吃,凉冰冰的,最是提神醒脑的了。”
“原来是进上的,怪不得这样香甜呢。我们平日吃的那种,脆是脆,倒不怎么甜。”小莲一听说是进上的,主子们吃的,忙又插了一块送到口中,生怕吃完了这份就没下份了。
“别抢着吃,还有五个呢,够你吃的了。”巧巧笑骂道,又插了块桃子,白中透红的桃肉看上去很漂亮诱人,咬一口,爽脆甘甜。
丫头们边吃边笑,很快就将两大碗果子分吃完了。都不约而同地取出帕子擦嘴拭手,将银三事擦拭的亮晶晶的,重新用汗巾儿裹了收进袖里。
巧巧抚了抚袖口,对众人说道:“时辰差不多了,该进去叫娘子了。”
“我这就去叫画屏姐姐起床。”蕙姑俏声说道,便轻手轻脚的去了。
巧巧吩咐蕙姑她们把碗盘送去膳房,同时吩咐准备醒神的冷饮子。又叫小金、小红准备好热水和盥沐用具。然后转身对春蝶说道:“大皇子也该起了吧?”看着她们一阵忙活,显得格外悠闲的春蝶摇头说道:“娘子起来了,该亲自去的。”意思是不用管了。
巧巧笑道:“你们倒是清闲,我原以为你们换了职务,调去服侍大皇子,该是极繁忙极琐碎的,谁知反倒比从前还要来的清闲。领的却是和我们一样的俸米,这干的活儿却轻巧许多,可嫉妒死我了。”
“当初谁说恭喜我来着?原来是口上一套话,心里又是一套话啊。没如你的意思,真是过意不去呀。”春蝶笑眯眯的。
巧巧哼道:“你也别得意,你也就现在有几天清闲的日子。孩子见风长,大皇子眨眼就大了,到时候你就跟着屁股后边伺候吧,有你辛苦的。”
“那可不一定,我们大皇子类母,像极了娘子,又乖又讨喜。等以后大了,想必也是个宽厚仁和的郎君。”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打赌
须臾洗过面的画屏便和蕙姑一起回来了,看看漏壶的时刻,画屏仔细问了一遍盥洗用具以及官家和娘子起床后要穿的衣裳备好了没有等一系列问题,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对巧巧几人点点头。
旋即画屏和巧巧一齐进了卧室,画屏轻轻走到卧榻边,隔着围屏小声唤道:“娘子?”
范雪瑶本就是睡的比较浅的人,画屏唤了一声她就醒了,眨眨眼,范雪瑶“嗯”了一声,然后侧首看向身侧,楚楠还在睡,随着胸膛的起伏,呼吸微重。睡得还很熟。
范雪瑶揉了揉眼睛,像往常一样独自起床,来到隔间,先洗了面。用浸了玫瑰花瓣,滴了玫瑰露的清水洗了洗面,擦干。将在绣枕上蹭的有点儿乱的头发梳齐顺,并不梳起。
范雪瑶重新回到卧室,蹑手蹑脚上床,素手托着香腮,静静看着熟睡的男人一会子,见他始终不醒,于是伸出手指,指尖调皮的轻点对方的鼻尖。
“唔……”睡梦中的楚楠皱了皱眉,缓缓睁眼,眼底还残留了些许朦胧睡意。
“醒啦?”范雪瑶歪头,娇媚的脸上笑盈盈的。
看着范雪瑶,楚楠无意识地笑了,傻乎乎的,像是个孩子那样单纯。很快,他眼中的恍惚散去,孩子样的天真也被男人的成熟气息取代。
“嗯……什么时辰了?”楚楠发出一声性感的鼻音,翻了个身,深邃的眼睛盈满着范雪瑶的脸。
勾了勾耳边的散发,范雪瑶随口回答了,便重心往后,坐到自己小腿肚上,伸手去拉楚楠:“快些起来了,再躺下去,夜里要睡不着了。”
楚楠身心放松,特别的惬意,一点也不想起来。浑身松散地躺榻上,任由范雪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拉也纹丝不动,反而笑的促狭。
范雪瑶使劲拉也拉不动,见他不仅不顺势起来,还“哧哧”的取笑自己,气恼的把他胳膊一丢,呵呵笑道:“欺负我没力气是吧。你就躺着吧,真有本事,你就在榻上躺一天一夜不起来,我才真服你呢!”
“这有什么难的?”
本朝的惯例是三日一朝会,他今天刚上过朝,下次朝会是两日后。至于奏本,也并非一定要在鸿宁殿、建始殿处理,取来披香殿也无不可。这些范雪瑶自然不会不知晓。
所以楚楠便以为她是以着正在抄写经书,不能行房拿他,没往别处想,信口就这样说道。
他可是堂堂皇帝,难道还惧这种话柄?别说他没有让她破戒的意思,就算真的行房了,只要不记彤史,谁又能有凭据指责他们行房破戒?
范雪瑶怎会不知他是怎样想的,轻哼一声,她有些得意和揶揄的笑了,好像看到自己挖了个坑,对方果然傻乎乎跳下去了一样。
“果然这样?那官家就真的一天一夜不起来吧,倘若中途认输,官家就在我抄经书时,替我添香三日。如何?”
“若是我果真做到了,那你就要……”楚楠凑到范雪瑶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旋即抽身,脸上露出有些邪气的笑。
范雪瑶粉脸一红,嗔羞地瞪了他一眼,小小声说:“一言为定。”
“既然这样,那官家就在榻上躺着,可连地一指头的面也别沾,否则就是你输了。”范雪瑶抑制不住满面的得意,抽身下地,挥了挥云袖,斜斜地向楚楠飞去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款款离去。
楚楠躺在榻上,满头雾水,他原本信心十足,可是看见范雪瑶那十拿九稳,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就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了。
难道有什么他没有想到的关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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