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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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屏答应了是,由此就明白了她主子对秦宝林的态度了。

不由不屑的撇了撇嘴,当她们婕妤是什么人,想甩脸子就甩脸子,想巴结的时候就又能来巴结了?

还好婕妤想的明白,画屏暗暗想,婕妤这般宠辱不惊,应付自如,心态又极好,真是让她暗暗敬服。

也不知婕妤脑袋是怎么长的,明明比她还小的,可她见过的那些在宫里几十年的老姑姑的为人处事都尚且不及十之一二。按理说不应当的,那些老姑姑在宫里生存了那么久,还能比不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娘子?偏偏事实证明了就是这样。

而且更难得的是婕妤不是后来慢慢成长起来的,打自一开始服侍婕妤起,她就是这般得心应手的模样了。

难道范家精于教育?

可她看婕妤的娘亲范李氏也只是平平凡凡的啊。

画屏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以为范雪瑶是天赋异禀,天生便聪慧,生了七巧玲珑心了。

冬至这天,按规矩楚楠要率文武大臣到南郊礼祭,郊天对朝廷对宫里都是件盛世,殿里的宫女们都乐颠颠的,欢欢喜喜凑在一起说道这事儿,然而范雪瑶却不甚在意。

能随楚楠去祭祀天地的,也唯有皇后罢了。妃嫔是没有这个资格的。既然不能去,与她无关,自然就没什么意义。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且郊天回来,还要排庆成宴。因为人手不足,怕到了这日会忙中生乱,许皇后早就让各宫膳房早两日将各自需要的食材支取了,冬至这日不许各宫人员去叨扰供应司。

冬至前一天,楚楠到披香殿来,前两天留了几次夜,许皇后劝他慎行,他也不好再继续,因此隔了两天。

这天来,是特意来陪范雪瑶的。怕她会为祭祀的事情,心里不自在。

他身后跟着许多人,几个人一起抬着三个小水缸那么大的花盆进来。

楚楠进殿牵着范雪瑶出来,献宝似的指着道:“看这盆金钟吊挂,才培育出来,花苞儿才开了一点,我想着你向来喜欢这些花草,便带来给你。”

范雪瑶一瞧,一共三个花盆,楚楠宝贝似的和她说的是一盆黄梅,花形似金钟,倒挂着的,花心洁白,浓香馥郁。

一盆是枝繁叶茂的火棘,红彤彤、满簇的果子几乎把叶片全遮住了。

另一盆则是碧绿的翠竹,听着没什么稀奇。可在这寒冬腊月里,草木枯败凋零,天地一片晦暗的时候,竹叶还这样青翠欲滴,只是看着就很喜人了。

楚楠亲自在院中安排着庭景布置,“把这两盆放在这儿,翠竹放这里,你从窗户那里就能看到半掩半露之景,很有意趣的。”

年轻有力的内侍把他新送的三盆盆景以及院中原先有的挪来搬去,最终形成一幅相映成趣、错落有致的别致景观。

楚楠端详着那搭配在一起,显得更加美丽可爱的盆景,想着孕育着自己孩儿的瑶娘在窗边,看着他布置的景致,心里便觉得甚是可爱,很满足。

他微笑看向范雪瑶:“火棘花繁果多,你看它的果实,鲜红可爱,经霜不落。火棘花的花你见过吗?到夏天时你就能看到了,那满枝怒放的雪白色的花朵,如雪压枝头。甚是美丽。”

范雪瑶依偎在他身旁,娇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五月啊,那时她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会是怎样可爱的孩子呢?

嘴角微扬,那一瞬温婉不在。只有悄然流露,不为人知的肆意与张扬。

朝廷忙,各嫔妃殿里也有自己的忙处,外头这么热闹,嫔妃们也跟着活泼起来,到处串门子,跟要好的姐妹凑一起偷偷嚼舌根。

宫里什么都好,就是这个不好,玩儿的忒少。

天气暖和还能踢踢毽子,玩玩蹴鞠什么的,这会儿天寒地冻的也只能围坐熏笼,吃着热茶说书闲话了。

范雪瑶的日子就惬意多了,冬至这日一大早就领着一众宫女在屋子里包馄饨。馅料装了近十小瓷钵,有猪肉葱碎的,有菜肉的,有菠菜鸡肉馅儿的,香菇鲜肉的,甚至还有青鱼肉馅儿的。属范雪瑶爱吃的菜肉的最多。

小宫女们都不会包,范雪瑶会,可就偏不教她们,就看着她们捏出一个个四不像在那抿嘴儿笑。

侍女们不乐意了,这边行不通还有另一边呢。改拉着膳房宫女的袖子央求着要学。

膳房宫女们都是身经百战的了,教人也有一手。慢慢地指点侍女们怎么包馄饨。馄饨包起来其实不难,很快就学会了,个别手巧的包出来的一点也不比膳房宫女差。

总共是三斤的馅儿,三斤的馄饨皮,皮儿薄,馅料足,包了八百多个馄饨,码满了好几个竹笹。

自己包馄饨不过是凑个趣儿,包完了,趁了兴头也就没再继续了。膳房宫女们把包好的馄饨和馅儿皮儿一并收拢走了,她们还有的是忙要活。

范雪瑶点了名要吃的除了馄饨以外,还有羊肉蒸饼,炙羊肉,绣球鱼丸等,这些都是大菜,得好好忙活准备。

前头膳房准备着午膳,后面,范雪瑶又与众侍女做着针线,说说话儿。

第五十三章 探子

范雪瑶私底下跟殿里侍女没太重的上下之分的,不然生活起来多没意思?

宫女都是经受过长年尊卑教育的,不会因为你态度亲和就真的以为自己跟主子平等了,心里没敬畏了。她们懂得分寸,大体上是不会出岔子的。

大家聚在一块儿,玩的欢声笑语的,开开心心的,生活才有乐趣。

范雪瑶现在容易倦,正好又是冬天,都说冬困夏乏。她在熏笼上坐了一会就直打盹儿,画屏赶忙熏暖了被窝,叫她小憩。

范雪瑶觉醒时,画屏在榻边坐着,低着头,拿着五色丝绳埋首编着结。自打秦珠媛来过,送了个珠儿结之后她就对这编织特别感兴趣了,不时拿着丝绳编来织去的,殿里几个侍女人手几个她编的结、打的络子。

“娘子醒了?快到吃午膳的时辰了,是这会儿就起来,还是再躺一会儿?”画屏发觉她醒了,便把手里编了一半的玩意往袖子里一塞,站起来探着身子轻声询问。

范雪瑶摇摇头,她现在浑身暖暖的,不到吃饭的时候根本不想起来。她招招手,让画屏靠近过来坐到床沿上说话。

画屏告了声罪,便照着做了。

“前面春桃有没有传什么话?”

画屏回想了一下,整理了下思路,回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陈太妃今年冬天病的愈发重了,听说病里总是不时梦呓呼唤益王,醒来后便暗自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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