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栗侧妃和锦姨娘也在荣王走后,被押了出去。
栗侧妃一路上不停的挣扎着想往前院跑,但是她从小养尊处优,力气怎抵得过这做惯了粗活的下人。
她旁边的锦姨娘一直不停的笑着,还不时的嘲讽上几句。
两人被关进了王府的私牢,栗侧妃眼看连自己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将怒火转嫁到了在一旁一直幸灾乐祸的锦姨娘身上。
“我的度儿。你,是不是你?你又让你那蠢儿子做了什么?他又对我的度儿做了什么?”栗侧妃对闵度逝世的悲恸,转瞬就化成了疯狂的怒火,她面目狰狞的看着锦姨娘,眼神中迸发出几丝杀意。
“呵呵呵,你儿子死了?你儿子死了,他再也无法和我的庸儿争抢什么了,挣不了了!”锦姨娘笑的癫狂,她的话也直接引爆了栗侧妃的最后一点理智。
栗侧妃红着双眼上前用双手紧紧的掐住了锦姨娘的脖颈,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去死吧”。
锦姨娘被掐的直翻白眼,双手也不停的抠抓着栗侧妃的手。可是她的手刚刚受过拶刑,已经筋骨尽断,此时也只是一层皮肉连接着罢了,她的反抗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让你猖狂,让你猖狂……”
锦姨娘挣脱的力气渐渐小了,脚尖猛地踢蹬的了几下,直直的挺在了那里,指尖也从栗侧妃的手上滑落,垂在了地上。
“这……”私牢外看守的下人听到动静进来时,锦姨娘已经咽了气。
……
“怎么样?”荣王到闵度所在的院子时,院子里闵应闵庸都在。
“杨大夫还在里面救治三哥”闵应看荣王是向他问的,就如实回答道。
‘吱呀’门被推开,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出来的是杨大夫,他脸上还蒙着白布巾,身上背着药箱。
“刚刚三公子已经去了,小的医术不精,还望王爷恕罪”杨大夫躬身,这天花他除了能开些散热解毒的药,别的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父王,应儿想去看看三哥”闵应看到荣王的眼里露出的点点悲恸,但又不敢进屋去看最后一眼,叹了口气,道。
“不行,你刚刚痊愈”荣王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他不能再让闵应去涉险。
“应儿已经得过天花,不会被过病气的。若是父王不信,尽管问一下杨大夫”
“四公子说的没错,这得过一次天花的人,只要痊愈,此生是不会得第二次的。”杨大夫赶紧回道。
看到荣王点了点头,闵应才迈开步子王屋内走去。
进了内室,屋里有一股腐臭气,闵应继续往里走,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闵度。
他今年只有八岁,此时浑身上下布满了溃烂的脓包,小小的身子蜷缩起来,脸上最后的表情,是痛苦。
“三哥,你一路走好。”闵应看着床上的闵度,深深的叹了口气。闵度是闵度,栗侧妃是栗侧妃,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害过闵应。
他和他娘不同,他没什么心机,此次完全是被他娘给连累了。
……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私牢里传来栗侧妃凄厉的喊叫声。什么都没了,她的度儿没了。
她再没有什么倚仗了,翻不了身了,她失魂落魄的瘫坐在角落里。
☆、14.第十四章
“你说什么?”周氏正在正室外厅里与闵应、闵飞鸾一起用膳,手里的筷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愣在了那里。
闵应和闵飞鸾也一脸惊讶的看向来人,这人是荣王身边的小厮阿福,他是来向周氏传达荣王的口信。
荣王决定择吉日立周氏为正妃,主持荣王府中馈。
周氏脸上并没有特别高兴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阿福一脸疑惑的退了出去,这周侧妃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娘——”闵应放下手上的筷子,有些担心的看向周氏。他知道他娘最不耐烦管这些琐事,也无意这正妃之位。但是如今的境况,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得将这担子揽下。
照书上所述,清丰十七年冬,他外祖父周明达被贬谪。次年春天,他娘周氏因病逝世。
周氏身子好的很,至少如今看来是这样。而且书上说是得的急病,短短几日之内就逝世。他一直觉得其中有猫腻。
果然原书后半段,揭露周氏是被人暗害致死。凶手是锦姨娘,但是如今锦姨娘已死。闵应也不想冒这个险,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姨娘侧妃跳出来。
靠山山到,靠人人跑。闵应清楚,如今这府里的情况,若是他娘周氏不立起来。到时荣王再给他娶个嫡母进门主持荣王府的中馈,他与他娘的境况又会变回以前任人宰割的局面。
我为鱼肉他人为刀俎,我为刀俎他人为鱼肉,闵应选择后者。
而且周氏此时也渐渐明白开窍,一味的避世,只会让人以为她软弱可欺。所以这次她并没有推脱。
“娘,你吃”闵飞鸾看哥哥和娘都没有动筷子,拉了拉一旁发愣的周氏。
周氏朝着两人笑了笑,没说什么。给两人的碗中各夹了一个藕饼,这是她亲自做的,也是闵应和闵飞鸾最爱吃的小菜之一。
……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经是清丰二十年春,距离天花事件,已经过去六年。
清丰十七年的冬天,闵应的外祖父周明达,非但没有遭受贬谪,反倒因为功绩卓著。适逢左丞相告老还乡,他去顶了缺儿,被皇上破格提升为左丞相,官居正一品。
自此,闵应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只要外祖家这个靠山不倒,他和他娘周氏就暂时不会有什么威胁。
荣王也因为先前栗侧妃和锦姨娘的事,心有余悸,没再纳人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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