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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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沈清疏一一给她介绍伯府的情况。

刘伯是祖母陪嫁的下人,是府里的大管家,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找他。

府里人口简单,我有一个姐姐已经出嫁,你只需要敬着二老便是,我母亲脾气很好,祖母性格稍强硬一些,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长辈。

对了,在祖母面前,要麻烦你配合我,表现出恩爱的样子。回林府时,我也会配合你。

林薇止有点疑惑,只是祖母,娘面前不用吗?

沈清疏没多想,随口道:娘面前不需要。

为什么?林薇止敏锐地察觉到其中隐含的意味,你和娘有一个瞒着祖母的秘密?

咳,其实娘面前也可以,沈清疏反应过来,赶紧补救,只是我娘不太在意这些。

林薇止并不怎么相信,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头,没有追问。

沈清疏在心里擦了下冷汗,暗想以后得小心又小心才是,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林薇止发现了。

年龄和一个人的成熟度没有直接关联,有时阅历的影响反而更重要。

她不敢小瞧林薇止,虽然两世加起来她已经快要三十岁了,但是她两辈子都一直在读书,心理上并不怎么成熟,还真不见得能胜过这些早熟的古人。

说来伤心,林薇止十四岁的时候她就斗不过了,更别说现在。

两人相携到了正堂,老刘氏她们已经等着了。

看得出林薇止很受长辈喜欢。何氏就不说了,沈清疏估计嫁过来的只要是个人,她就没意见。

老刘氏褪下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做见面礼,她握着林薇止的手戴上,又拉过沈清疏的手交叠在一起。

沈清疏僵了下,用眼角余光瞥着林薇止,手心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热柔软的触感,她指尖不自觉地微蜷了一下。

你成家以后就是大人了,以后要顾及家里,更有责任担当,老刘氏慈爱地拍着她们的手,叮嘱道: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祖母没有多的期盼,只希望你们两个,如鼓琴瑟,恩爱和睦。

沈清疏跪下磕头,顺势抽回了手,祖母放心,孙儿省得。

敬完茶,又一起用完第一餐饭,两人顺着原路,慢悠悠地往自己的院子走。

昨天忙了一天,晚上睡得不安生,今日又这么早起来敬茶,沈清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偏头去看林薇止,见她面色不佳,眉宇间带着疲色,估计她昨晚也没有睡好。

今天没有其他事,你一会儿还可以回房再睡会儿,说着沈清疏又打了个哈欠,放心,我会去书房。

林薇止确实很困,她有点认床,今日天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过,她才第一天过门,大白天就睡觉实在是不太合适,所以有些疑虑,这样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我们家人口少,不会有人嚼舌根的。沈清疏说着,忽然弯了下眼,再说,你可是正四品官员的女儿,我敢得罪你吗?

林薇止挑了挑眉,是吗,那多谢夫君体谅。

沈清疏脚下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她回头问道:什么?你叫我什么?

夫君啊,林薇止眼含笑意,语气无辜,我们现在是夫妻,不可以这么叫吗?

沈清疏听得又打了个激灵,她对这个称呼还有些接受不来,只觉得又别扭又窘迫。

她呆了半天,林薇止就看着她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尴尬一会儿坦然的,变幻多端。最终她叹口气,眼角眉梢都挂着无奈,随便你怎么叫吧,这是你的自由。

林薇止弯了下唇角,却还不罢休,你怎么不叫我娘子?

啊,我,我,沈清疏又尴尬起来,抱歉,我有点,嗯不太习惯。

可你不这么叫我,别人会觉得奇怪的,林薇止表情正经,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沈清疏也知道总是你呀你的不礼貌,而林薇止的闺名又不能在外人面前叫,她涨红了脸,在心里暗示自己娘子是林薇止的小名,几番犹豫才喊出来,娘、娘、子。

噗林薇止都被她打得磕绊逗笑了,夫君,是娘子,娘她可不在这儿。

沈清疏脸红得都快要冒烟了,几乎想要羞恼地拂袖而去,但她结巴也确实是事实,她平时也算口齿伶俐,偏偏这个词就难倒了她,让她难以说出口。

为什么林薇止可以那么顺畅地喊她,她一个现代人有什么好纠结的,以后网络上不都还老公老婆的乱叫么?

这不过是一个称谓,表示她们之间是合法的婚姻关系而已。又没有什么多的意义,有什么叫不出口的。

努力地在心里找理由说服自己,好半响,沈清疏吁了口气,终于镇定下来,才直视着林薇止,心平气和地、郑重地喊了一声:娘子。

她声音有些低,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拂拭过水面,留下一点微不可见的痕迹。

嗯。

林薇止应了,反而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她本来是觉得有趣,想逗一逗沈清疏,却不想她这么认真。

两人回了院子,分道扬镳,沈清疏去了书房,却也不是看书的。

这几日,郑先生没有给她布置功课文章,也就不用去学堂,也勉强算是给她批了婚假。

她偶尔会歇在书房,所以这边也安置了软榻,相比起卧房那张,宽大舒适了不知多少倍。

沈清疏躺在榻上补觉,舒坦地伸展开四肢,都想晚上睡书房了。

可惜,她们刚刚新婚,至少一个月不能空床,绝对没有分房睡的道理。恐怕这边刚分开,那边老刘氏就要开始着急了。

沈清疏有意避免和林薇止非必要的接触,几乎一整天都在书房里磨蹭。这是她平时读书的常态,累了就到外面走一走,倒也不觉得枯燥乏味。

明年八月她又要再次参加乡试,所以懈怠不得。

前一次乡试,考试时她非常倒霉地刚好碰上了易感期,一边答题还要一边控制情绪。她只学了四年,本来郑先生就说可中可不中之间,这下还多了干扰,试卷直接答得一塌糊涂,最终榜上无名。

没办法,这个世界的上升通道就是这么狭窄,虽然她继承了爵位,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但她也并不想做游手好闲的米虫。

明年乡试她一定要中,她可不想读一辈子书,到老了才摆脱科举。

早日科举做官,既能满足老刘氏对她的期盼,也能毕业去做点实事。

林薇止回了卧房之后,也基本没有来她这边打扰,两人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互不相干。

晚上用膳时,老刘氏确实知道了新妇白天补觉的事,她半点没计较,只以为昨晚两个年轻人孟浪不知节制。

她一张脸笑开了花,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些,连连给林薇止夹菜,只盼望能早日迎来下一代的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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