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这场跳水的戏,姜珍拍了三次才达到最好的呈现效果,拍完之后已经冻的差不多失去了知觉,嘴唇都是青紫色的,裹了好几层毛毯,又喂了两碗姜汤这才缓过来。
这场戏拍完她就可以收工回酒店了,但现在她才发现陈贝贝走的时候把车钥匙给带走了,她有车却开不走,就在她站在车前发呆的时候,沈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珍?”
“沈老师?”
她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刚才跳了那么多次水现在还穿的这么单薄,想着,沈泱蹙起了眉头,“怎么穿这么少?”
姜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其实…她觉得挺厚的呀…
沈泱叹了声气,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她身上,“是不是我老了,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吗?”
“沈老师…”
“别说话,穿上。”他按住她单薄的肩膀。
姜珍觉得自己可能是刚才水跳多了,导致脑子进了水,不知为何竟就听了他的话,乖乖的穿上了他的衣服,在她穿上之后他亲自帮她将衣服拉链拉好,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靠的有多近,而反应过来之后两人都怔住了。
他离她太近了,她清晰的感觉来自他身体的热度,带着一贯的洋甘菊清香,让她的脑子发懵,呼吸一滞。
他的手捏着拉链,他的手指轻轻地抵住他的下巴,温热中带着几分细腻,一双晶亮的眼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视线再往下,是那张恢复血色的嘴唇,犹如朱砂一般……
下一秒,他猛的收回了捏住拉链的手指,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后退了两步,“要回去了吗?”
姜珍松开藏在袖中紧握拳头,微启嘴唇小小地呼了一口气,“…嗯。”
“小陈回晋城了,你自己开车回去也不太安全,你等我一起吧,我还有一场戏,结束就走。”
姜珍点头没有拒绝,主要是她也没法拒绝啊,因为她没有钥匙。
平日里的她跟他客气的不得了,推三阻四的,如今她答应的这么爽利倒是让沈泱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怎…怎么了?”她小心地问他。
“没事,你先去休息室等我,我很快就结束。”
“好。”
沈泱去拍戏之后,姜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严禄他们应该已经到晋城了,于是她给陈贝贝发了一条微信,但是过了很久她都没有收到回复,她想她应该已经在医院了。
“阿嚏。”姜珍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她伸手揉了揉鼻头,觉得嗓子隐隐有些疼。
沈泱的这场戏效率极高,一遍就过,宋覃看着他显示屏里的表演欢喜的不得了,他这次选的角,男女主他都满意的不得了,他有预感他能凭这部剧再创事业的高峰。
他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朝他发出邀请,“沈泱啊,晚上跟我们一起吃个夜宵吧?”
沈泱婉言拒绝,“不必了导演,我今天有点累,想回酒店休息休息。”
沈泱皮肤白,所以眼睑底下的乌青有些明显,他今天的戏份确实也多,累也是正常的,便也没有强求,“那行吧,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谢谢导演,那我就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沈泱换完衣服匆匆赶到休息室,他大概从来没有为谁赶过时间,卸妆换衣服他都加快了速度。
姜珍的睡的浅,在休息室的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的时候她就被惊醒了,她有些迷茫地转过头去,看见站在门口的沈泱,“沈老师,您结束了?”
沈泱将她此时迷糊的模样收进眼底,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情绪,他朝她招了招手,“嗯,我们走吧。”
“好。”
姜珍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不用沈泱提醒便系好了安全带。
虽然此时已经是凌晨,但道路上的车辆依旧犹如长龙一般熙熙攘攘奔流不息,远处的霓虹灯掩映于暮色之中交替闪现炫彩夺目,看着姜珍却觉得脑袋有些沉重,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困了,于是便侧头靠在后座上缓缓地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行驶到一个路口,红灯,沈泱停下车。
他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一眼姜珍,她头朝着窗户的方向,从窗户上可以看到她的面颊,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沈泱轻笑了一下,大概是真的累了。
到了酒店门口他才喊她,“姜珍,醒醒,到了。”
喊了一声她没有反应沈泱又喊了一声,但是姜珍只是偏头换了一个方向面对着他人却没有清醒,借着车厢顶灯他这才看清她的脸颊一片绯红,不是那种正常的红晕,而是烧的通红。
他想到她今天跳了那么多次水,还穿的单薄吹了凉风,他连忙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看她烧成这样,他急忙开车带她朝医院去。
到了医院门口,姜珍醒是醒了,但是意识却还没有醒透,沈泱没有办法,给她戴好口罩,鸭舌帽,确定裹的严严实实之后才扶着她进医院。
沈泱看着她退了烧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人没醒,好歹烧退了,他注意着她的点滴瓶,突然手机振动了下,严禄给他发了微信。
严禄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等沈泱的微信,突然病房门打开,陈贝贝从里面出来,红着眼眶使劲的道谢,声音带着哽咽,“严哥,刚才真的谢谢你。”
“没事,不用客气。”他站直了身体。
“严哥,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手心里的手机微微振动,严禄看了一下,是沈泱的回信,看完之后他才回她:“没关系,我跟沈哥发了微信,明天晚上才回去,倒是你,去休息一下吧。”
陈贝贝突然觉得鼻头酸涩的厉害,眼泪一下就没忍住,严禄想到她刚才一边哭一边颤抖的模样,一下子觉得有些手脚无措起来,“诶,你别哭啊。”
陈贝贝伸手胡乱的擦了一下眼泪,“严哥,你是一个好人,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的,不过,我现在要去打一下热水,你可以等我回来之后再走吗?”
严禄点头,他看着她拎着水壶朝走廊尽头的打水间走去,顶上微弱的灯光打在她单薄的身上,她就用这么瘦弱的身躯支撑着一份这沉甸甸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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