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池乔正不自在,不想与陆浔同室,听到这话,便没推辞,直接去了卧室。
他说不会误会她喜欢他是什么意思?是真这么认为,还是反话?好好的为什么要说什么她喜欢他。池乔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她为什么这么在意陆浔误不误会,为什么要慌张和此地无银?
想了片刻,她终于发觉,她对陆浔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池乔正乱着,忽而听到了敲门声,陆浔没进来,隔着门说:“我出去转转,你可以趁这会儿洗澡。”
前一天她在小旅馆就没洗澡,今天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房间,又发现陆浔发烧了。八月的天气,每日在外奔波,两天不洗澡真的挺难受,如果陆浔不提,她是准备忍到明早回自己的房间洗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想着陆浔在发烧,池乔拿上床头柜上的体温计快步走了出去:“你不用出去的,我一刻钟就好……我去洗澡,你量体温。”
碍着陆浔在外面,池乔只用了十分钟便出来了,她边拿纸巾擦头发边问:“多少度。”
“三十八度六。”
“降下来了?”池乔松了一口气,指了指里间的门,“那我先去睡觉了,你过一个小时再量量看,如果烧还不退,隔四个小时再吃一次退烧药。”
“你是九点半吃的,十点半,十一点半,十二点半,一点半,”池乔掰着手指头认真数了两回,才说,“如果烧不退,你两点之后再吃一次药,别喝冷水,有事叫我。”
陆浔目送池乔走进内间、关上房门,半晌没说话,他最烦他爸的絮叨,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比他爸还能唠叨的女孩。
池乔刚坐到床上,踢掉鞋子,门就开了,她脸上一惊,问不敲门直接进的陆浔:“你干吗?”
陆浔把吹风机往床上一丢,又走到书桌前,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干净t恤、拎起椅子上的毛巾,一股脑扔给池乔:“我能干什么?你头发这么一直滴水,到明天也干不了。凑合用我的毛巾,t恤给你当睡衣。”
临走前,他又说:“你放心睡吧,我不会再进来了。”
听到池乔轻声说“谢谢、晚安”,陆浔忽然意识到自己也絮叨上了,这毛病于他来说非常可怕,他一时间接受不了,想不出是被他爸还是被池乔传染的。
这样一个发着高烧的夜晚,他没独自昏睡,吃了药,量了体温,坐在喜欢的女孩的门外发呆,每一件都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池乔脱掉连衣裙,换上陆浔的t恤,躺到了被子里,闻到有些熟悉的肥皂和烟草味,她才意识到这是陆浔的枕头陆浔的被子陆浔的床,不由地脸上发烫。
辗转反侧好一会儿没睡着,她给秦蔚发了条微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现原来挺讨厌的人有很多优点。”
秦蔚很快就回复了过来:“同一件事,陆浔以前干是混蛋不要脸,现在就是又撩又苏是不是?这不代表他有很多你以前没发现的优点,而是恋爱滤镜!我妹妹和校草恋上了,我居然是听别人说才知道的,你太气人了,我这次是真伤心了!你明天回来是不是?这事儿没完。”
见池乔许久没回,秦蔚又发了视频邀请过来,池乔点了拒绝,把脸埋到陆浔的被子里,默默地想,又没有恋爱,单恋滤镜还差不多……
第27章 第二十七朵
在外颠簸了几日, 池乔身体很累,精神却因为胡思乱想远比往常兴奋, 她在床上来回翻到凌晨才睡着, 可五点不到就醒了。
想着陆浔在发烧, 她没再多躺,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和肩, 整理过头发、换上自己的衣服, 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门边, 打开了一条缝,从内往外看。
外间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卫生间,一片昏暗中, 仰躺在沙发上的陆浔并没在睡觉。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竟没留意到内间门处的动静。直到池乔走近了,他才侧头看向她:“天还没亮, 不睡了?”
池乔“嗯”了一声,半蹲下来问:“你的烧退了吗?”
陆浔坐起身来,捉起她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摁, 不答反问:“退了吗?”
池乔大力抽出手,皱眉嗔怒道:“你又来!”
陆浔晃了晃脖子,懒洋洋地笑了笑:“你之前不也是这样试我的体温?”
池乔懒得跟他争,就没搭话。陆浔的额头摸起来似乎退热了, 可她不放心, 仍是从茶几上的一大堆杂物中翻出体温计, 让陆浔再量量看。
池乔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派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的陆浔仍夹着体温计,看到她走过来,他才像交作业一般把体温计递给她。
“怕你说我糊弄,到五分钟也没敢拿出来。”
听到这话,池乔一阵心虚,为了撇清嫌疑,佯装不在意:“你有没有退烧,关我什么事儿?体温又不是替我量的。”
“不关你的事儿,你为什么像看小孩一样看着我?”
池乔语塞了片刻,才想出理由:“还不是因为你生病和陪我去找小女孩有关,不然我才不要管。”
陆浔笑笑,往后一仰,把手垫在脖子上,一言不发地看向她。池乔正对着光看体温计,她眯起眼睛,把体温计捏在食指和拇指间,微微转动,看了十几秒,莞尔笑道:“37度2,差不多不烧了,中午才出发,你把抗生素和口服液吃了,再睡一会儿。”
陆浔仍是没说话,目光随着池乔转,看她把温度计收到塑料管里、用电热壶烧开水、把开水和矿泉水倒入杯子兑成温水。
池乔把装着两片药的塑料盖,口服液和水杯一起递给陆浔的时候,他迟了两秒,才伸手去接。
“抗生素是一日两次,抗病毒口服液是一日三次。中午的时候你别忘了喝口服液,傍晚的时候我们应该还在车上,我会提醒你。就是彻底退烧了,药也得再吃三天。”
听完这一大堆,陆浔笑了,发个烧而已,小包子倒比他更上心,或许她自己生病,也不会这么仔细。有人欺负她、使唤她她不计较,为了个不认识的小女孩却丝毫不怕和那位陈记者起争执,她的性格真是又傻又奇怪,让人看不明白。
陆浔吃过药,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起身问:“饿了没,出去吃早饭吧。”
“你还是别出门了,37度2也算发烧的,低烧。”
“低烧也得吃饭,”瞥见池乔皱眉,从没服过谁管的陆浔破例保证道,“吃饱了我就回来睡觉,中午不会忘了吃药。”
陆浔很少吃药,偶尔吃一次效果格外好,隔了一夜就基本没事了。两人走出宾馆的时候刚五点,天还没大亮,街边的早餐店门倒是开了,但食物还没出锅。
这地方经济虽然落后,但风景挺不错,空气也远比z市好。两人都不爱说话,也没刻意找话题,并肩走在窄窄的街道上。
路边的柿子树和石榴树都结了果,可没到成熟的季节,还青涩着,走了许久,两人才找到一间卖包子、油条和豆腐脑的小店,便坐了进去。
陆浔前一天几乎没吃过东西,烧一退就有了胃口,眼下早饿了,包子要了两笼,油条要了一堆,豆腐脑三碗。
连着两夜没睡好,池乔倒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勺豆腐脑就饱了,掰了一小根油条捏在手里看陆浔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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