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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觉得, 大家会因此不高兴?白雪轻侧身坐着,手肘撑在餐桌上, 掌心撑着脸,漫不经心地问着。
陈疏野看着白雪轻面色如常,他哑声说道:因为同性恋是个少数群体,会被社会质疑、被舆论攻击,成为众矢之的。如果没有我的存在,鹿鹿可以走一条更加平坦的路。
白雪轻轻轻拍了拍陈疏野的肩膀, 让他站起来。当高大的少年站到面前,比1米75的白雪轻还高了大半个头。
少数的,不代表就是错的, 他人的想法也不是那么重要。白雪轻伸出手, 慢条斯理地为陈疏野整理衬衫的领口, 拂去褶皱后, 她仰着头看着少年,温和地说道:当你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时,别人对你的目光只能是仰视, 懂吗?
陈疏野,你要记住一句话:在绝对的强大面前,傲慢与轻蔑将不复存在。真正能够伤害你的,只有你自己。
白雪轻拥抱了这个高大的少年,她不知何时少年就长得如此高大了,也开始有了感情上的烦恼。她对少年说:人生是你们自己的,我希望你们是真心相爱才选择在一起,也是真的不爱了才选择分开。
陈疏野直到坐上车准备去上课,都忍不住一再从车窗回望站在门口的白雪轻,她美丽的脸庞上挂着轻柔的笑意,看见他的回首,便轻轻摇摆着手。
白雪轻的话一直在耳畔回响,陈疏野忍不住靠着车椅,静静闭上酸涩的双眸,害怕自己会在下一秒就忍不住落泪。
如果我反对你们的感情,那一定是因为游鹿他不爱你,你不能勉强他接受你。白雪轻笑着说:但是你不是说小鹿还没想清楚吗?就让他自己仔细考虑,你们还小,未来的时间还很长,不着急。
好。陈疏野的双眸带着血丝,嘴角却忍不住勾起弧度。
他感觉自己的全身都松懈了下来,就像是精神上的囚牢终于被人打开,他压抑着鼻息间的酸楚,向温柔的白雪轻真诚地说道:谢谢白姨。
傻孩子。白雪轻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尊重你的感情,也尊重小鹿的感情,你们都是我和游叔的宝贝。你不要担心,游叔也不会反对的。
不过嘛白雪轻收回手,在胸口抱臂,轻声说道:白姨现在倒是有一个建议。
白姨,你说。陈疏野认真地看着白雪轻。
你们两个这样刻意保持距离的模样,让人感觉真的很难受。白雪轻说道。
而且你没发现,这两个月以来,不管是你还是小鹿都总板着一张脸显得很难过吗,好像两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却不肯说出心底的委屈。白雪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没有成为恋人,你们依旧是家人与朋友。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仿佛是拿两个别扭的小朋友没有办法,戳了戳陈疏野的额头,看他冷峻的脸庞上偷偷露出了略显稚气的笑容,轻笑着建议道:你们就自然点,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好吗?上课的时候,陈疏野的脑海里一直想着白雪轻跟他的对话,能够得到尊敬的长辈的支持,他沉寂的心都疯狂的跳跃起来,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教授敲了敲桌子,对一向认真的得意门生问道:疏野,你是不是累了或者是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处理?要不,今天我们先休息吧。
年近半百的教授,看着陈疏野上课时变幻莫测的神情,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第一次发现自己沉稳如大人的学生居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陈疏野听到教授的话,便满脸歉意地站了起来。
他对教授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今天可能状态不好,我们下次再继续上课。
教授挥了挥手,儒雅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他温声说道:好。你赶紧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吧,看你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陈疏野忍不住心里的激动,狭长深邃的绿眸不由得弯了起来,眼底璀璨得如同最美丽的星辰,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单纯,不复平时的不羁。
他已经彻底想明白,此时的他只想马上跑回家,拥抱已经两个月没有抱过的游鹿,好好看看那张令他牵挂的面庞。
陈疏野对教授鞠躬,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便急匆匆地从教授的家里离开。
教授看陈疏野着急的模样,不由得笑眯眯地好奇着,是什么事情能够引得陈疏野完全失了平时的模样,望着他几乎要跑起来的背影,教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孩子啊,难得见着他如此可爱的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的意思:白雪轻对野哥而言,就是妈妈,大家没意见叭~~~
野哥爱小鹿,但是他也在乎游白两家的长辈,在乎他们每一个人,害怕他们的失望与难过,所以他才会想那么多。上一章其实有一段时间小法,从秋天跨到冬天了,所以野哥的生日已经过了,他现在是个17岁的小男孩而已吼,还需要别人给他信心。
【蠢作者的话】:今天还有一更(小声说:我是亲妈无误吧?连半章都舍不得虐野哥,嗐,怪我过分心软)
第82章 八十二
陈疏野刚刚走进家里, 薄薄的眼皮一掀,游鹿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游鹿才刚起床,他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 一头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背后,他正揉着眼睛往餐厅走。
陈疏野停下脚步, 看游鹿完全没发现自己, 就要从自己面前直接走过去, 他喉结微动,轻声喊道:鹿鹿。
游鹿偏过脸看向陈疏野, 微微卷曲的发梢落在脸颊旁, 显得面无表情的脸格外小,他清冷的脸庞挂上形式化的微笑, 淡声道:野哥,你回来了啊。
他冲陈疏野点点头,转身就走。
陈疏野快步走过去,手臂一伸准备拉住游鹿的手。
游鹿脚下微动,最终选择停在原地没有躲闪,被陈疏野一把拽入怀抱中, 因为速度太快,他的头直接跟陈疏野的鼻梁撞在一起。
呜~!游鹿气愤地抬头,瞪着也一脸吃痛的陈疏野, 你是对我很不满, 所以想要暗鲨我吗?
这段时间, 其实游鹿虽然听话地与陈疏野拉开距离, 但是他的内心的不满正在积累着。
那天晚上,陈疏野跟他说了要回到家人应有的位置。
可是游鹿其实不懂他所谓的界限到底是怎么样的,难道长大之后, 就只能变得礼貌而生疏,连一点点接触都要避之不及吗?
游鹿始终不明白。
有时候他会忘记他们说好的分寸,所以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躲闪,直到他习惯地避开每一次触碰和眼神的交集。
这2个月里,他听了陈疏野太多次的不行、不能、不用,甚至在陈疏野生日的时候,他买了一款男款短项链作为礼物,想要亲手给他戴上,却得到一个疏离的拒绝。
那条男式锁骨链是金色链条的款式,中间带着一个同色的小锁,是游鹿自己挑选了很久才买下的,从拿到手的那刻起,他就在期待着戴在陈疏野脖子上的样子。
游鹿曾经兴致勃勃地想象着,如果这条项链戴在陈疏野修长冷白的脖子,复古的金锁坠在锁骨之间轻轻摇晃,肯定会显得野性中带着冷淡的性感,应该会很适合野哥。
但是站在房门口的陈疏野,看到游鹿想要打开盒子为他戴上时,却微敛着眼眸地拒绝了,他沙哑的声音响起:谢谢鹿鹿,我很喜欢,就不用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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