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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到旁边听我说,不要让小鹿听到。白雪轻小声地说,她担心游鹿跟游之莱呆在一起,怕他听到闹着要出来。
游之莱疑惑地挑了挑眉,还是听从自己老婆的话,对游鹿指了指手机,又指了指门口,示意他有事要处理,就走到外面跟白雪轻说电话。
白雪轻确定游之莱是一个人之后,迅速地将事情都跟他说了,并且叮嘱他小心,不要让游鹿知道。
你赶紧吩咐李武他们多叫一些人帮忙找一找,小野的照片我发你微信了,你发到李武他们的群里面,让他们赶紧出发。你也开一辆车出来,我们分两个方向,开着车绕着X市到处转转。
游之莱很快就将事情吩咐下去,他返回客厅,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告诉游鹿说:爸爸要回公司加班,你乖乖的,自己去吃晚饭,吃完饭就写作业,10钟前一定要上床睡觉。
我还要等小野哥哥一起吃。游鹿表示拒绝,妈妈已经去接他了。
游之莱也不反驳他,就想着等出了门,再让白雪轻告诉他陈疏野不来了。游家这边大帮人马都出动去找人,而陈康烨那边却毫无动静。
陈康烨与白雪轻打完电话之后,便拿出手机,查看里面的定位软件,上面显示陈疏野的手机在双涵路,那就是没带出门。但他依旧不慌不忙,态度随意地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等那头接通后,他问道:你跟着陈疏野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跟着呢,少爷现在在云乐南路走着,要我把他带回去吗?这是陈康烨安排的手下,他们轮流24小时跟着陈疏野,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不用。他乐意呆在大马路上,就让他呆着。陈康烨无所谓地挂掉电话,一都不担心现在的天气渐渐入秋,陈疏野会不会冷,会不会难受,会不会生病。
陈康烨看了一眼白雪轻的号码,本来想打电话过去通知她一声,准备按下号码的手指骤然停了下来。
他的脑海里,突然之间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怎么都按不下去。
陈康烨冷峻的脸上,毫无预兆地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划开徐蓝芝的电话,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面老婆两个字,刚刚闪现的念头坚定了下来。
这三年,徐蓝芝对他始终若即若离。陈康烨用尽一切办法,她都不愿意与自己复婚。
那如果,他帮徐蓝芝认清,作为一个病人,她根本没有能力独立抚养陈疏野呢?那根本离不开陈疏野的徐蓝芝,会做何选择?
对。
陈康烨的确很清楚徐蓝芝的一切,他完全了解徐蓝芝虽然平日里看着挺平静的,总是面带微笑,一如以往的优雅与美丽,心理已经走入重度抑郁的境地。
他清楚她过往找过的任何一个医院、每一位医生,甚至于她吃过的每一种药物,做过的每一种治疗。
她寻求过的每一次自我求救。
陈康烨都一清二楚。
徐蓝芝的经济完全没问题,陈康烨也不打算去破坏她的事业,那是她最热爱的事情,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陈康烨不敢。
但是徐蓝芝的心理很脆弱,脆弱到只要他轻轻一敲,就会变得支离破碎。心理防线完全崩溃的徐蓝芝,是不是只能走投无路地走回他的怀里,像从前一样活在他的注视之下呢?
我会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
在我的父亲母亲,都与我分离后,你是我唯一珍爱的人,可是你却要抛弃我。
蓝芝,这是我无法允许的,所以不要怪我伤害你。
你啊,只有在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陈康烨的手指温柔地拂过电话徐蓝芝的备注,转而打给跟着儿子的保镖,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声音,吩咐着手下。
你跟着陈疏野,随便他爱去哪就去哪,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不要让他回家。如果一旦发现有人靠近,你就直接带着他藏起来,除非我吩咐,不然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他。
十分钟之后,已经坐上的士的徐蓝芝接到的陈康烨的通知,蓝芝,小野丢了。
徐蓝芝有些恍惚,像是没听清楚一般,重复地问着陈康烨:你在说什么?小野,明明跟雪轻在一起啊。怎么会走丢?她不敢相信地来回念着。
白雪轻骗你的。陈康烨语气温柔地告诉徐蓝芝,陈疏野回家之后,就自己跑出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把警察局的电话给你,你问看看,白雪轻是不是报警了。
雪轻,她、不会骗我的。是你、在说谎,对不对徐蓝芝颤抖着握着手机,纤长的手指冰冷又僵硬,几乎要握不住。
她喃喃地低语着:是你在骗我。是你、不是雪轻小野不可能丢的,不可能的
陈疏野丢了。
是真的。
白雪轻她欺骗了你。
只有我不会骗你。
你照顾不好他的。电话里的男声略带沙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徐蓝芝,陈疏野真的不见了,蓝芝,你生病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怎么照顾得了陈疏野?
那声音像是恶魔在她的耳畔低语,钻进她的耳朵,引起她一阵阵耳鸣,又爬进她的心脏,让她的心像被撕咬,疼得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仿若下一秒就要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第39章 三十九
当司机把徐蓝芝送到目的地的时候, 徐蓝芝苍白着一张脸,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低声对司机说:请您, 送我回机场。
徐蓝芝没有带行李,只带了一个手提包。当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旁边喧嚣的人声令她困惑, 她看着一个个过路的人, 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徐蓝芝捏在掌中的手机,用力到五指泛白。铃声骤然响起, 这令她浑身微微发抖, 她甚至不敢看是不是陈康烨的名字,是不是又要宣告她的失职,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将电话放到耳朵边上。
声音仿佛从一个很远又很近的地方传来,虚无缥缈。
姐姐,你到家没?徐流之在电话那头问道,声音通过电流有一些失真,他查看到徐蓝芝的航班已经落地一个小时,便打电话过来问问。
流之徐蓝芝听见徐流之的声音, 低声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眼神茫然地看着周围,重复呢喃着:是流之啊
她的眼神茫然地向四周搜寻着, 像是在寻找什么, 无神的双眼无声无息地滴下了透明的泪水, 抑制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徐蓝芝犹如一个小孩迷失了方向后, 终于遇到了自己的亲人,她抱着电话,脸上眼泪纵横, 神情却懵懂无助,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一遍遍地问着电话那边的人:流之,你在哪里啊?
泪珠滴落,嘀嗒嘀嗒地顺着她瘦削的下颌,砸在了机场冷冰冰的地上,傍晚的夕阳没有温暖她,反而将她孤身一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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