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后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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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的大门有多厚?

凌子霄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半尺。

而且,是最坚硬的梨花木,外层还镶了铁皮的。

然而,就是如此坚固的大门,居然被硬生生撞出了一个洞!

殿外的凌子霄正安排禁军将擒拿的北燕人捆绑看管起来,一面着手安排护送百官和使节出宫,谁能想到会有这一出?被碎裂开来的木头兜头砸了个正着,还被喷了一脸血。

“噗——咳咳……”宇文靖一首抓着宇文雄,跳上一边屋顶,迅速远去,沿途一路喷洒着鲜血。

不能怪凌子霄经验不足,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硬是·撞破大门出来,外面的弓箭手连举起弓放箭都没来得及。

“追!”凌子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气急败坏地吼道。

放任一个这样的高手在皇宫里乱窜,万一伤到什么人怎么办?虽然皇帝还没有后宫,但还有太上皇和太后在呢!

“师父,别丢下我!”大殿内,兰桑郡主愣了一下,一声呼喊,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别动。”秦绾温柔地道。

兰桑郡主闻言,果然不敢动了。

不过,她害怕的不是秦绾,甚至不是那些看起来很漂亮的雪音蛊,而是……爬在她脖子上吐信子的碧绿小蛇。

金丝翡翠蛇一直是爬在秦绾手上充当手镯的,尤其最近天气渐渐寒冷,作为蛇类,它更加不想动弹了,然而,轮回蛊的活跃,就算它在冬眠也要被惊醒过来了。

“敢动一下,就咬你哦。”秦绾笑眯眯地说道。

兰桑郡主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表情几乎快哭出来了,尤其,金丝翡翠蛇闻言,还“嘶嘶”吐了吐鲜红的信子表示支持!

正常的女孩子,就没有不怕蛇的,何况是被一条毒蛇缠绕在脖子上了,当然,玩毒的女孩子除外,比如蛇姬和朱成碧那样的。

“他真是你师父?”秦绾走下御阶,一脸好奇地道,“你看,刚刚这么危险,你师父第一个要救的居然是宇文雄,不是你呢。”

“你、你别挑拨离间!”兰桑郡主咬着嘴唇道。

“你一个快死的人了,我挑拨给谁看?”秦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你敢杀我?我是北燕的郡主!”兰桑郡主吼道。

“色厉内荏。”秦绾却只慢条斯理地吐出四个字。

“你!”兰桑郡主气结。

“反正是个弃子,连宇文雄都比她有用。”秦绾叹了口气,回头道,“就这种性子,估计知道得也有限,连逼供的价值都没有,我看,不如留着等出兵北燕的时候祭旗算了。以前倒是用过俘虏祭旗,好歹也是个郡主,应该会更吉利点?”

“你决定就好。”李暄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你敢!”兰桑郡主道。

“对了,祭旗,你知道是怎么祭的吗?”秦绾凑过去笑道,“要砍头的哦,把你的头,和三牲祭礼放在一起。猪头牛头羊头美人头……你一定是最好看的那个呢!”

“你……”兰桑郡主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这么不经吓?”秦绾抽了抽嘴角。

“你以为谁都有你的胆子?”李暄好笑道。

秦绾耸耸肩,招手让小蛇回到手腕上。

兰桑郡主会昏迷,一半是因为刚刚挨的那两下阴阳扇的拍击内伤不轻,全凭一口气撑着,另一半么,确实是被吓的没错,可到底是被秦绾的话吓昏的,还是被金丝翡翠蛇吓昏的,还有待商榷。

“王爷、郡主!可以进来了吗?”门外响起凌从威的声音。

“稍等!”秦绾提高了声音。

托宇文靖在大门上撞出的那个大洞的福,殿内殿外的光线声音流通好了不少。

“这些怎么处理?”李暄指着空中还在飞舞的雪音蛊道,“交给孟寒?”

“没用的。”秦绾摇头道,“蛊师只使用自己培养的蛊虫战斗,何况雪音蛊很特殊,只能由饲主指挥,无法抢夺,烧了吧,爷省得遗祸宫廷。”

李暄“嗯”了一声,左右看看,扯下一幅帷幔,用手里的烛火点燃了。

秦绾通过轮回蛊强行操纵着蛊虫飞蛾扑火般往火堆里扎,火焰确实是蛊虫的天然克星,伴随着一股焦臭味,所有的雪音蛊都付之一炬。

李暄也不管还在燃烧的帷幔,过去打开了殿门。

“王爷!”门外只剩下了凌从威、江辙、秦建云、冷卓然四人,其他官员和使节都被强行送出宫了,看到李暄安然无恙地走出来,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失火了?”凌从威脸色一变。

“凌元帅。”秦绾慢慢地走过来,脸色也有些发白,“蛊虫怕火,应该是活不下来的,不过等烧完后,那些灰烬要小心处理,对南疆人来说,便是蛊虫的灰烬,也是大有用处的。”

“郡主放心。”凌从威凝重地点点头,决定这件事自己亲自处理。

“没事吧?”江辙问道。

秦绾对上两个父亲关心的目光,心底一阵温暖,笑着摇摇头:“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今天多亏郡主了。”凌从威感慨了一句,又随意问道,“不过,郡主怎么认识蛊虫?”

秦绾闻言,沉默了一下。

凌从威原本也不觉得安国候之女、圣山弟子会和南疆扯上关系,真的也就是随口问问,看见她的表情,反倒是楞了一下。

“外祖父死于蛊毒,当时,我和苏公子研究了一下。”秦绾却微笑起来。

众人闻言,都不禁变了脸色。

尤其是凌从威,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干嘛这么嘴欠要问这个?没想到南楚皇帝驾崩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可他真的不想知道!

“这件事,不得外传。”李暄道。

“是。”众人一起答应。

“对了,你!”秦绾一转头,叫了一个禁军士卒过来。

“郡主有什么吩咐?”那小兵赶紧跑过来,恭恭敬敬地问道。

“里面有个昏了的女子,是刺客的主犯之一,关起来再说。”秦绾道。

“是。”那人大声答应了一句,又很谨慎地招呼了一小队同伴,一起进去拿人。

“不贪功、做事谨慎,不错。”冷卓然赞赏地点点头。

“嗯。”李暄又道,“逃跑的宇文靖和宇文雄还没抓到?”

“子霄正带领禁军逐寸搜查皇宫。”凌从威有些忧虑地道。

“放心,那宇文靖内伤不轻,绝不是短期内能恢复过来的,现在他连子霄都打不过。”秦绾笑道。

金殿的大门哪里是这么好撞的?就算拿了神兵利器想要穿透,也得花点力气,何况是直接用**去撞开一个人形窟窿呢。光是那股反震的力道都足以让宇文靖五脏皆伤!

至于宇文雄那点武力,在追捕的禁军面前可以忽略。宇文雄本身不是南疆人,应该是从别处得来的那块封印着蛊虫的药玉,但这种东西,他身上却不会有第二件。

就算真有第二件,也是没法用的。

他们毕竟不能操纵蛊虫,而蛊虫的习性,就会从最弱的人开始攻击,就算他们身上带着驱蛊的药草,也挡不住宇文靖那一身鲜血的味道吸引蛊虫。

放蛊?那就是找死!

“凌元帅留在宫里就够了,几位先回去吧,京城怕是也会乱一阵。”李暄沉声道。

“我就是等你们出来说一声,我先回京畿大营坐镇了。”冷卓然淡淡地道。

“冷伯伯小心。”秦绾道。

“放心吧丫头。”冷卓然摸了一把她的脑袋,又对李暄点点头,转身离去。

秦建云本来也是因为担心才等候在这里的,新皇登基却弄成这副模样,他也是很忙的,立刻就去做事了。

“你脸色不太好,也回去歇着吧,后续让我来就行。”李暄温言道。

“好。”秦绾点点头,也不逞强说自己能行。驱动轮回蛊是件很耗精力的事,她现在还脑袋里一抽一抽地疼着呢。

“对了,顾宁借几天,让他保护一下陛下。”李暄又道。

“行,皇宫里的规矩你教教他……算了,连三宫六院都没有,还有什么规矩要守的,我回去睡觉,这两天没事没找我。”秦绾话只说到一半就改了口,挥挥手,扶着额头就走。

李暄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

“摄政王,这……”凌从威很黑线。

“没事,她头疼,所以迁怒。”李暄不在意地道。

“我才没迁怒!”就算秦绾已经走远了也听得到这句话,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

“很难受?”江辙问道。

“也不是很难受。”秦绾噘着嘴道,“就是不太高兴,北燕人,哼哼!”

“放心。”江辙道。

“迟早灭了他。”秦绾道。

“国库没钱。”江辙道。

“啊?”秦绾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国库里的军费,支撑不到大军灭掉整个北燕。”江辙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所以,你要是想灭掉北燕,首先要做的事,是去赚钱。”

秦绾很想去泪奔一圈。

现实太残酷。她想灭掉一个国家,然后她爹说,你得去赚钱。这画风转换实在有点大好吗?

可惜,她又知道,江辙是对的。

打仗,军队和战场上的胜负只占一半,另一半拼的是国力。没钱怎么打仗?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要是真的有前朝宝藏就好了。”秦绾感叹道。

前朝的末帝是个有名的敛财狂、守财奴,国库先不说,他私库里的银两搞不好比国库的还多,加上强抢的整个帝都的贵族富豪家产,那笔钱恐怕会是个天文数字!

“别做梦,想点实际的。”江辙好笑道。

“哦。”秦绾本来也就是感叹一下,还能真指望那虚无缥缈的宝藏不成?就算宝藏是真的,她也未必能找到,要不然也不至于直到现在都没人发现了。

有秦绾在,当然也不需要别的护卫,一小队禁军将他们送回江宅便回去了。

轮回蛊消耗的是精神,一回去,秦绾换了身衣服就直接睡下了。

等她一觉醒来,屋子里已经光线昏暗,但应该还没到掌灯的时候,模模糊糊看见窗下坐着一个人。

“你怎么又来了?”秦绾嘟着嘴嘀咕。

“来了也没多久。”李暄放下书,揉了揉眼睛走过来。

“这么黑还看书,也不怕哪天看瞎。”秦绾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看清楚他的模样,又红了脸,嗔怒道,“出去出去!叫蝶衣进来给我梳洗。”

“知道了。”李暄微凉的手指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体温正常,这才放下心,开门出去。

很快的,蝶衣端着水盆进来。

秦绾翻身下床,接过热乎乎的帕子擦脸,却感觉脸上的温度更热了。

刚刚是瞌睡还没醒,然后才反应过来,还没成亲的,一个大男人坐在她闺房里看她睡觉成何体统!那个登徒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蝶衣抿嘴失笑,迅速给她换好衣服。

秦绾走到外面时还有些愤愤然的,不过看见李暄和江辙一脸严肃地在讨论什么,顿时收敛了脾气:“怎么了?”

“身体没事?”江辙问道。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秦绾说着,顿了顿,又摸了摸肚子,抱怨道,“国宴都没吃什么东西,好饿。”

“也是这个时候了,一边传膳一边说吧。”江辙挥挥手命人下去摆晚膳,又道,“摄政王也留下来?”

“自然。”李暄点点头。

秦绾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是说不用来吗?”

“公事。”李暄微微偏过头去,一缕墨发垂落,刚好露出耳根的一点微红。

秦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也莫名地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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