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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呢。余年诧异的回望。
等男人笑着说没事,又闭眼休息的时候,青年脸上的疑惑和少年气,都如同云烟一样消失不见。
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容上,没有所谓的人类特质的情绪,那不是痴热的狂爱,亦或者沉重的独占,那是一种人类都无法企及触摸到的东西,像是能融化一切理智的欲望,将脆弱的灵魂都碾碎的悸动。
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余江展开羊毛薄毯盖在男人身上,他学习的非常成功。
自从那天晚上深谈后,朝歌没有再去联系韩亚平,毕竟他以韩飞的身份去问询事情的进展,就是在逼迫韩亚平做决定,韩立不管如何卑鄙无耻,至少是韩亚平的儿子。
韩亚平无法舍弃小儿子,自然也无法完全放弃大儿子,朝歌还在等待韩立的反击。
当他突然接到韩亚平的电话时,朝歌知道,反击来了。
韩立一直不松口,否认了一切,他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通知了你妈,现场吵成一团,等我回过神,他已经不见踪影了,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出别墅的。
电话里的韩亚平心力交瘁,他迫切的需要知道绑架案的真相,就算大儿子当年真的一时鬼迷心窍犯下错误,韩亚平也要努力阻止不让他再次犯错。
可惜,他完全低估了韩立的难缠。
对不起,飞飞,爸爸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韩亚平承诺道,韩立的这次逃跑,让这个精明强大的商人终于清醒的意识到,事情无法内部解决了。
【任务进度:80%】
朝歌没有安慰韩亚平,对于韩飞来说,这不过是个迟来的真相,他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韩亚平其实已经失去了他真正的儿子。
如果韩立只是乖乖当他的大少爷,如果韩立只是卑劣地偷取一些能力,就算他事事都超过韩飞一头,或许一切都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可人一旦拥有超出界限的能力时,就像开启潘多拉的魔盒,欲望就会让人一步一步滑入深渊。
到现在,韩立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先去一趟公司,等事情解决了就马上来接你,你就现在医院里等着。余年仔细的嘱咐着。
朝歌点头,我知道了,这里安保很严的,到处都是摄像头,放心吧。
这里是位于海市郊区的一间疗养院,刘楚山正是被朝歌送到这里秘密疗养,毕竟王福年都被韩立秘密除掉了,刘楚山现在是昏迷状态,朝歌很担心,韩立会对他下手。
韩先生来啦,幸好您来得早没淋到雨,天气预报说今天雨挺大的,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呢。疗养院的护士对朝歌还是十分熟悉的。
毕竟疗养院的开销不低,病床前头无孝子,韩先生作为侄子,还能这么隔三差五的探望舅舅,算是十分罕见的。
朝歌点点头,随即进了病房里,此时疗养院的医生正在做集中会诊,医生又有了新的治疗方案,便让朝歌去办公室详谈。
小护士拿着热毛巾,弯腰正在给病人擦拭肌肤,觉得背后响起的脚步声,回头一瞧。
韩先生,这么快跟徐医生谈完了?欸,您的头发怎么湿了。小护士连忙递上干净的毛巾。
韩飞捏着毛巾并没有擦拭,而是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脸上露出几分异样的神情,接着问道。
徐医生有事被人叫走了,我一时忘了他的办公室在哪,你能说一说吗?
小护士不疑其他,连忙说明位置,看到韩先生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头涌现一丝疑惑,她伸手从水盆里拿起毛巾,手却突然一松,毛巾溅起一圈水渍。
病房在B栋,办公室就在隔壁的C栋,两栋楼之间本来就被走廊联通,韩先生怎么可能被雨水淋得透湿呢。
除非,除非,他现在才从外面进入疗养院,小护士愣愣的看向窗外的暴雨。
雨幕像是一层密不透气的网,将整个世界的轮廓都用雨水模糊掉,显得格外不真实。
啪嗒整个疗养院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几秒钟之后备用电源才重新发挥作用。
小护士左等右等,没有看到韩先生回来,犹豫的给徐医生办公室打了个电话。韩先生呀,他走了有个十来分钟吧,离开?没有呀,我们两个一起去办公室,小黄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小护士挂掉电话,陷入对自我的无限怀疑之中,左思右想半天,才下定决心给病人亲属的其他预留电话拨打电话。
喂,您好,是余年先生吗?我是晨馨疗养院的护士,您认识韩飞韩先生吗?韩先生突然离开了疗养院,现在外面的雨势很大,我们没有拨通韩先生的电话,如果韩先生安全到家,请电话通知我们一声。
好的,谢谢你的好意。电话那头的男声年轻悦耳,不难想象也是个年轻俊美的公子哥。
余年放下手机,站在陡峭的山体上,密集的雨点勾勒出他高挑的身形,赤金色的眼眸,望着一辆黑色大众从马路上疾驰而过。
驾驶位上的人赫然长了一副韩飞的模样。
第四十四章
朝歌是在一阵鱼腥味中醒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以一种倾倒的视角呈现在面前。
逼仄狭小的房间,低矮的金属架,还有鱼类腥臭的味道,是什么海鲜仓库还是港口附近。
豆大的雨点狂乱的拍打着窗户,狂风几乎能将房门吹飞,海市的台风天似乎要到来了。
咯吱,呼!房门陡然打开,寒冷夹杂着雨点吹向朝歌,逆着光,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狗/杂/种,好久不见。穿着黑色雨衣的老人,取下兜帽,借着微弱的光线,那是一张韩飞绝对不会忘记的脸庞。
朝歌蹭着湿漉漉的墙壁,勉强坐直了身子,漆黑的眼眸看着的人,冷笑道,王福年。
怎么了,不敢相信吗?老人将塑料袋的东西扔到矮桌上,脱力一般瘫在椅子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假装惊讶了,不就是你通知我去找韩立的嘛。
喔?朝歌侧头吐出一口血沫,他用舌尖抵住口腔右侧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散发出一股恶心的铁锈味,说话之间,牵动肿胀的皮肤。
王福年咧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随手抓起桌上的白酒咕咚咕咚灌下,从塑料袋里拿出烧鸡,扯下一根鸡腿扔到朝歌跟前。
别说老子心狠,死也让你当个饱死鬼。
朝歌垂目看了眼两只手腕上寸宽的铁链,沉甸甸的,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巨大的噪音。
又是不为钱,光为了杀人?朝歌动了动发麻的双腿,左腿膝盖一抽一抽的灼烧疼痛。
我有时真的想不通,王福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绑架不为钱不为报仇,犯得上把自己的一辈子赔掉嘛,可两次都这么精准的找到我的位置,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我绑走了,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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