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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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可不是有心理准备就能挺过去的。

……

当他的腿被抬起来的时候,郑之南完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的嗓子已经喊哑,混合着咒骂和呻吟。

有那么一个瞬间,郑之南觉得秦鹤是要把他干死。

当秦鹤还在动作的时候,郑之南仍然在骂他。

“你会后悔今天对我做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郑之南说完后再不挣扎,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眼睛望着天花板。

他知道自己把真相说出来,秦鹤就算不信,也会犹疑,那么怒气也会消散,他也不必承受这些。

但他不能这个时候说,他要让秦鹤为他今天做的事情后悔,那么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才会达到他想达到的效果。

秦鹤这个时候一定因为杀父仇人这道紧箍咒压抑着自己,当真相大白时,便如洪水滔天,直接飙到百分百都有可能。

毕竟支撑秦鹤到现在的信念就是夺回云凤城,杀死郑重安,囚禁郑重安的血脉。

知道真相也意味着信念崩塌。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秦鹤抱住郑之南,在他的耳边说:“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最该杀的难道不是你的父亲?你见财起意,想要权力的父亲?还是说他踩着一地鲜血走到这个位置,给了你优渥的生活,所以你完全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觉得你父亲做的对?你觉得他没有错?如果是这样,我也不觉得我现在对你做的事情有错,毕竟你好坏不分。”回击郑之南刚刚的话。

郑之南呵呵笑道:“你只看到了他杀了你父亲,却不知道为什么杀了他。”

秦鹤打断道:“我知道,除了为了云凤城,除了城主之位,还能是为什么?”说完,从郑之南的身上起来。

“你的父亲该杀,因为他玷污了我的姑姑,而他贵为城主,有妻有子,又是她哥哥的好兄弟,她怕没人信,不敢说,四年多后自杀了,你见过我姑姑吗?你见过的吧,她很美对吗?但是她死了,是死后留下的遗书才让我父亲知道真相,你说,你父亲该不该杀?杀的好不好?哈哈哈哈哈——”郑之南说完开始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秦鹤厉声道:“你胡说!”

“我胡说?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自杀吗?因为她最爱的丈夫竟然背着他看上了别的姑娘,那个口口声声最爱她的男人,竟然干了这种龌龊事,对象还是他最好兄弟的妹妹,简直泯灭人性,禽兽不如,她接受不了,所以自杀了,你可以回忆一下,她死的时候,手里是不是拿了一张纸,那张纸就是我父亲扔给她看的遗书,我姑姑的遗书,上面还有她的泪,我父亲唯一的妹妹,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妹妹,死了。”

“不可能……”秦鹤不愿意相信郑之南的话,认为他在说谎,可是信,信……秦鹤回想当年那一幕,母亲手里,是不是有一张纸?

好像……真的有……

一定是幻觉,这不是真的。

“呵呵……你母亲大概想不到,老公禽兽不如,儿子也是个禽兽,你母亲走的好啊,不然得被你活活气死,所以,你觉得你父亲该不该杀?你觉得是谁好坏不分?是谁该死?你父亲该死,你也该死!”郑之南连续插刀,不带停的,看着秦鹤本来还从容的脸上青青白白,眼神里都是挣扎,忍不住笑出了声,“真可笑,太可笑了。”

或许是被郑之南的笑声影响,秦鹤眼神恢复了清明和从容,他将郑之南抱起来往浴室走,一边走一边否决刚刚郑之南说的所有话。

“你的谎话编的不错,不过我不相信,别妄想推翻我所有的付出。”

郑之南只是冷笑,没有再辩驳什么。

因为他知道,秦鹤此时只是在伪装镇定,他的心已经乱了。

当水从头冲下来的时候,郑之南看着镇定自若的秦鹤,伸出手去摸他苍白的脸,这张脸很精致,坚毅又英俊,可是这一刻,郑之南有点同情这个男人。

他刚刚的话已经将他动摇,而他接下来的话可以直接摧毁他。

伴随着水流的哗啦啦声,郑之南对秦鹤说:“你想看看那封遗书吗?我父亲一直没丢过,你认识泊叔吧?是他告诉我的真相,在此之前,我的确愧疚不安,以为我的父亲真的为了夺权可以做到如此狠毒,所以在我没有离开你之前,我都一直压抑着自己,就当自己所承受的只是在赎罪,或许有过不甘,却从未违抗过你,但现在我知道真相了,你也应该知道,因为你得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你得接受良心的拷问,那封遗书在书房的暗格里,我父亲一直很好的保存着,时刻告诉自己,有些人的确该死,他无须感到愧疚和难过,该难过的是他在妹妹这件事上没能好好保护好她才对,不过他最后还是帮她报仇了,真好对吗?书架左边第三个暗格,很窄,只容纳的下一封信,所以你们的人应该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封信的存在,你可以去看看。”

秦鹤与郑之南对视,看着微微含笑,眼中带着冷意的郑之南,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他告诉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信,可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的动摇着他。

水流冲刷着郑之南的身体,还有腿上的血迹和污迹。

冷冷的看着秦鹤披上浴袍走出去。

他不知道秦鹤会不会去书房找那封信。

但他知道,总有一天,秦鹤会去看那封信。

真好玩。

真刺激。

好期待他看完那封遗书后的神情,是悲是喜亦或者是痛苦。

当郑之南在与秦鹤交锋的时候,赫连烈手下查出来的所有信息都指向一个方向。

云凤城,秦鹤。

郑之南是被秦鹤掳走的。

一脸阴沉的赫连烈心情从未如此糟糕过。

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堂而皇之的过去抢人。

可云凤城秦鹤,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郑之南本来就是他的,原来秦鹤竟然布局到如此地步,甚至从未声张一丝一毫,更没有向外界透出来郑之南已经逃走,为的就是让想要得到郑之南的人无法找到借口去抢过来。

其他人,赫连烈可以藐视对方,竟然敢抢他的人,然后毫不犹豫的夺回来。

可秦鹤……

从前赫连烈从未想过要得罪秦鹤,他有手段有谋略,短短一年就将云凤城和月裳城合并管辖,下面投靠他的小城更是不知凡几,手中掌握着各种硬通货,以及诱人的兵工厂,之前还忌惮云凤城的铁矿,现在直接收入囊中,简直如虎添翼。

赫连烈也很欣赏这样的存在,只有这样的人才配与他平起平坐。

他不仅没想过要得罪秦鹤,更没有想过要为了一个情人而得罪这样的人。

可现在,想象着被秦鹤如何对待的郑之南,想象着他被别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他的心就像是有人扔了一把火,还浇上了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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