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阿沅转头往程让那边瞅了眼,看见他视线一直若有似无地望着她的方向,她微微勾起嘴角,随即又矜持地压了下去。
为了不让堂姐担心,她解释道:“那是程家二郎,是我未婚夫。”
林沁瞪大眼睛,她知道自家堂妹已经定了亲,却没料到今日还能碰上。她来回看了这两人几眼,堂妹看着就软萌可爱,那少年?不合审美。
她默默咽下对程让的不满,违心道:“原来认识啊,看起来他对你还挺上心的。”
阿沅再看过去时,程让对着她又笑了,凌厉的眉眼瞬间温柔下来,她没忍住也笑得微眯了眼。旁的客人瞅见这一幕,总算明白过来,那少年可不是独身一人来买首饰的,人家心上人还在呢。
林沁简直没眼看,哼了一声,让店小二将她刚刚挑的首饰都包起来,转了转眼珠,指着程让道:“过去让坐那儿的那个人付钱。”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我生日结束以前,爬上来发了我最近最长的一章!
林沁:一位审美清奇的女子。
阿沅:程让变帅了!
林沁os:咦~丑。
第28章
久别又重逢,佳人心有思。
阿沅诧异,拉了拉林沁的袖子想阻止,但是店小二极有眼色,打着算盘就往程让那边去了。
阿沅就看见程让愣了一下,然后爽快地掏出钱袋递过去。小二眉开眼笑,那两位姑娘买的首饰都是店里顶贵的,这下赚大发了。
她觉得肉很疼,那可是程让的血汗钱,居然买了这些她一辈子都戴不了几次的玩意儿!
林沁抬手肘轻撞她腰,压低声音道:“这就心疼了?他的钱不给你花,还留着给谁?他家中没有侍妾吧?”
阿沅眼神一凛,半年没见,她还真对程让家中情况不甚了解。鉴于他有被江三郎骗去喝花酒的前科,她眯了眯眼,想着待会该好好盘问下。
林家另外几位姑娘也注意到她们两个的动作,二姑娘林淑好奇问道:“那位公子是谁?”另外两位姑娘虽没说话,但都围在她们身边,眼底好奇之意明显。
林沁道:“那是我们阿沅的未婚夫,你们别瞎打听。”
那几位姑娘的眼神瞬间不同了,特别是林淑,她也定了亲,未婚夫是家中的庶子。像她们这样的庶女,不过都是各个家族中用来联姻的工具罢了,哪像嫡女千娇百宠的,定下的郎君也如此英武不凡。
她隐晦地看了那边的少年一眼,少年却全部心神只放在人群中的黄衣姑娘身上。
阿沅心念一转,赶紧摆了个娇羞的表情,将几位堂姐堂妹糊弄过去。
等各人终于买到自己心仪的首饰,阿沅终于松了口气,好歹程让不用像财神爷一样杵在那儿被人看了。她小声跟林沁说了一声,便过去找他。
不等她说话,程让将手上的首饰盒捧到她面前,“阿沅,好久不见。”
她抿嘴,手上还抱着小手炉,空不出手来接啊。就这么扭捏一下的工夫,程让察言观色的本事就显露出来了,他赶紧将盒子收回去,提议道:“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外边有太阳。”
店内虽也有火炉,但因为要打开门做生意,只有入口处两扇屏风挡风,室内还没有阳光照射,偏阴冷。
阿沅只犹豫了一瞬,回头和林沁对了下眼神,就跟着程让出了门。
待在原地的林沁:阿沅妹妹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嗯?这就走了?东西都没拿呢!
外边的阳光很温暖,天色清朗,沿街店铺檐下都挂着红灯笼,红彤彤一片特别喜庆。巷子口的柳树叶上裹着一层冰凌,反射出璀璨的光。
这样的人世太过美好,会让人以为不够真实。
“你今日怎么也在这家店里?”程让太高了,阿沅只能微仰着头和他说话。
程让示意了下手上的盒子,“来给你买礼物。这是京城最好的首饰店,上次那绾带也是在这买的。”
从某些方面来说,程让还真是一个死心眼的人。
阿沅想笑,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堵着,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道:“你今日休沐,不在家里歇着?”
话音刚落,程让突然拽着她手腕,把她拉到身后。阿沅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一道浑厚的男声:“言襄今日兴致不错啊。”
程让的嗓音已经不像在清州时那般沙哑,声线难得亮了些:“微臣见过二殿下。”
阿沅一愣,在他身后低下头,跟着行了礼。
二皇子直接把视线对上她,问道:“这位姑娘是?”
程让垂眸,颇不耐地蹙眉,这二皇子废话怎么这么多?天天缠着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没说话,二皇子哈哈两声,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原来言襄今日是与佳人有约,我就不打扰了。改日若有空,再请言襄一起喝上一杯,如何?”
程让不好拒绝,点头应下。二皇子又笑着说了两句,这才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阿沅眸色冷淡,程让如今竟然已经卷入了皇室纷争吗?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的推测,当今陛下在位时间不到三年了……
“阿让,你和二皇子交好?”私心里,她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幸而程让只是稍思索了下,就摇头道:“我与几位皇子往来均不多,今日碰上二皇子大概是凑巧吧。”
他没说实话,阿沅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根本没在看她。他在下意识说谎。
顿时一阵无力之感袭来,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身处其中的从来没有人是操纵者。她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将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与他的绑定,每踏出一步都在想前面是锦绣前程还是万丈深渊。
纵然她知道程让的结局又如何?她根本没有办法改变结局。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程让并不是时空救助的受益者,自己才是。如果和程让一起在他二十四岁那年死去,那她就多了十年的性命,而程让什么都没有。
他只有带着满身荣光长眠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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