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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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后头脑还有些发蒙,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回到王府了。

她朝外面喊了一声,刘嬷嬷和芙蓉一起进来朝她请安,刘嬷嬷当头就来了一句:“侧妃娘娘,您这大喊大叫的本事得改改,哪家的闺秀会像您这样,这要是醒了拉拉床边的金铃咱们都能听见,放在这里难不成就是个摆设?”

珍珠扁扁嘴,突然觉得榆木川的日子还不错,至少没这么一个严厉的嬷嬷,整天看你不顺眼,想叨叨几句。

她絮絮叨叨地说:“刘嬷嬷,这么多天没瞧见我,是不是特别记挂我,您最近应该闲得慌吧?”

刘嬷嬷脸色一黑,想说什么却也无话可说。

芙蓉在一旁打趣道:“我瞧着侧妃娘娘肤色变黑了许多,今儿奴婢给您上些脂粉可好,衣裳呢,不如穿水红色的袄子,下面搭同色金丝绣花百褶裙,看着衬肤色,再挽一个元宝髻,一准瞧着又美又精神。”

“哦。”珍珠没精打采地应道。

她在榆木川自在惯了,还没习惯要过上每天打扮齐整的日子。

一边装扮着,她一边随口问道:“王爷呢,他出门了吗?”

芙蓉道:“爷去上朝了,临走之前叫我们别吵着您,随您睡到几时,等您醒了再来侍候。”

一旁刘嬷嬷忍不住又叨叨:“您也真是有够懒怠的,谁家夫人会睡到日上三竿啊,也就咱们府上没有一个老夫人在世,要不然您还得晨昏定省问安去!”

正絮叨着,外头走进一人,尖着嗓子道:“刘嬷嬷你逾越了,谁是主谁是仆,你分不清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侧妃娘娘了,奴才金嬷嬷见过侧妃娘娘!”

珍珠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想起了这是太后娘娘赐给她的嬷嬷,自打她进王府后,见到此人忍不住就想避开,这嬷嬷看着就想一根尖尖的刺,说话不冷不热,比刘嬷嬷看着还让人心烦。

她冷声道:“刘嬷嬷说我几句怎么了,我愿意听,倒是你,没人叫你进来啊,问过安就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金嬷嬷脸色一僵,狠狠地看了刘嬷嬷一眼,转身出去了。

珍珠唠唠叨叨地抱怨:“这嬷嬷怎么看着让人这么不舒坦啊,回头我得和王爷说说,没事别叫她进来,这要是天天瞧见她,我还不得少活上几年啊!”

“还有金大海呢,一听说您回来了,就要进来问安,这会子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刘嬷嬷淡道。

“啊,啊,啊!我不开心!”珍珠嚷嚷道:“我又不是一大把年纪了,问什么安啊!芙蓉你去和他说,人就不见了,叫他给我做一盘绿豆糕送进来就成!”

刘嬷嬷张张嘴又想训她,考虑到金嬷嬷刚才的训斥,嘴.巴张开又闭上了。

第45章 环佩玎珰

珍珠坐了一会儿, 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抬头瞧瞧一屋子围着她的人, 琢磨了半天想起来还没见到王大福。

她和王大福也算是在榆木川相依为命, 培养出了些许感情。

她朝芙蓉问道:“王大福呢?叫他过来见我。”

芙蓉支吾了一下,没说话。

一旁站着的刘嬷嬷憋不住自己一颗好管事的心, 哔哔道:“侧妃娘娘, 这太监不管怎么说总归还是个男的,您出门在外倒也罢了, 如今回到王府,身边侍候的人也不少,何苦又把他叫进内室来。”

这下子珍珠彻底不痛快了,心道:老虎不发威, 真当我是病猫啊,你要是整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小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她大力一拍桌子,怒道:“刘嬷嬷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想见谁便见谁,轮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我敬你当初教导我甚多,可这不代表你可以样样替我做主。”

刘嬷嬷的脸僵住了, 她在王府也算有些脸面, 就算王爷也不曾这样训斥过她,当下脸面就有些挂不住了,黑着脸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芙蓉连忙出来打圆场, “哎,娘娘您别生气,您也不是不知道嬷嬷她都是一片好意,奴婢这就去叫人把王大福叫来。”

“哼。”珍珠道:“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须臾,王大福颠颠地跑进来,笑眯眯地道:“娘娘,您想我啦,我这一早起来,琢磨来琢磨去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想今儿还没来侍候娘娘呢!“

“嗯。”珍珠站起身在屋里团团转了几圈,看着一屋子木头似站着的人,越看越觉得压抑。

她道:“这屋里闷死了,不如你去看看咱们带回来的东西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你陪我去瞧瞧我义母,这么多天没见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芙蓉主动请缨:“娘娘,奴婢陪您一块儿去吧。”

珍珠觉得她斯文有礼中好似带着一张薄薄的面具,虚伪的很,冷声道:“不用了,你在府中好生待着吧,我去去就回。”

珍珠自己打水,洗掉了一脸脂粉,换了一身朴素的淡蓝色细棉布裙,出了门见裴昶然的亲兵都不在,叫了王大福空手从角门出去,走路去严府。

留下一屋子的丫鬟嬷嬷面面相觑,尴尬莫名。

到了严府的门口,她才惊觉自己去得突然,好在严府的门房都认得她,立马就放她进去了,严大夫人得了通报,急急忙忙地冲出来见她。

此时,珍珠已经走到严府的大厅了,严夫人从房门口急步走出来,一打眼便呆住了。

她冲过来抱住珍珠,心疼道:“哎,珍珠,我的好闺女这是怎么了,出来也不带个丫鬟侍候,不会是自个儿走过来的吧,我听老爷说你和王爷感情甚好啊,难不成昨儿晚上吵架了?”

珍珠窝在她温热的怀中,忽觉自己的鼻中央有些酸痛,搂住严夫人圆润的腰肢一下埋进了她的怀抱,闷闷不说话。

半响,她指着站在门口诚惶诚恐的王大福道:“我不是自己来的,他陪我走过来的,也没多远走两脚就到了。”

严夫人一听顿脚又嚷道:“什么?偌大一个王府竟连一个马夫都没有吗?你好歹也算是个主子,怎么还有自己走过来的道理?”

珍珠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严夫人拉着她的手,走到一张宽大的檀香木雕花椅子上坐了下来,细细看她的表情有些明白了。

她叫人上热茶,又端了一盘新做的枣糕,拿了一块放她手心,温柔地道:“你嫁到王府没多久就跟着王爷去了榆木川,王爷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后宅的事情想必也没那么细心周到,俗话说奴大欺主,我猜是不是你在王府根基不稳,过得不舒坦了?”

珍珠本也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就是自己在外头自在惯了,突然被拘着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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