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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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因着今日从裴斯那里听来的消息,到了夜间依旧没什么睡意,她心中烦闷,随手拿了一本书在灯下抄写,抄了不过半页纸,她便搁了笔,低声喝骂:“那个混账老道。”

给魏熙磨墨的蕤宾动作一顿:“谁?”

魏熙摇头:“无事。”

蕤宾看着魏熙面色,含笑问道:“公主是担心宁王殿下?”

魏熙话音一冷:“什么宁王,宁王早死了,我担心他做什么。”

蕤宾自幼侍奉魏熙,自然能分出她真怒假怒,闻言道:“公主……”

一个称谓方吐出,她便听窗外传来一阵悠悠琴音,蕤宾闻声看向魏熙,却见魏熙又拿笔抄写,恍若未闻。

蕤宾见状大着胆子道:“奴婢听外面好像有人在弹琴。”

魏熙不动如山:“弹就弹,左右没我弹得好。”

魏熙说罢,便听琴声极为流畅的一转,犹如流水泠泠,却又好似含着缠绵情思,技艺与意境兼备,论流畅程度,比她的琴音更胜三分。

魏熙写字的手一顿,在纸上留下一滴墨渍,她将纸团成一团丢在地上,换了一张纸继续写,神态极为认真,好似完完全全将琴声隔绝在外,唯有略显浮躁的字泄露了她此时的心不在焉。

等她写了十余张,写的手都酸了后,窗外的琴声还在响,她撂下笔,探身推开窗子往外看去,只见月色下,一道白色身影席地而坐,染了满身皎洁月华。

魏熙一顿,继而冷声道:“大晚上你在我家弹什么琴。”

底下那人动作不停,只抬头温声道:“弹的是《凤求凰》。”

听了曲名,魏熙一滞,继而道:“我哪里问你弹的是什么曲子了。”

底下那人温温一笑:“在娘子窗下弹琴自然是要诉衷肠。”

作者有话要说:六哥追妹一百零八式之月下弹琴,深夜扰民。作死指数三颗星,抱得美人归指数……待测

第71章 往来意

底下那人温温一笑:“在娘子窗下弹琴自然是要诉衷肠。”

魏熙满面嫌弃:“俗不可耐。”

李霁闻言抬手按弦止住琴音:“《凤求凰》确实没什么新意, 不如换一曲弹给娘子听。”

魏熙点头:“好呀, 我想听箫了,不是说新意吗?你且用琴弹出箫音吧。”

李霁神色无奈:“怕是不太容易。”

“你不是要诉衷情吗?”魏熙拿手绕着散在胸前的发丝:“既然是要诉衷情,就定是要不畏艰难的。”

她说着, 居高临下的丢给李霁一记白眼:“你如此, 分明就是深夜扰民。”

“那我白日弹给你听。”

“谁稀罕听你弹。”魏熙伸出手,指着院墙道:“你不仅扰人清梦, 还私闯民宅, 毫无君子之风,再如此当心我让人将你打出去。”

魏熙说罢,缩回身子, 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李霁抬头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窗户上有一道纤细的剪影,映着昏黄的烛光, 分外温柔,他眼底生出些笑意, 还未等笑意蔓延到脸上, 便见烛光一闪, 窗上转瞬便只留一片黑暗。

他见状低笑一声,有些无奈,起身抱着琴走了, 背影颇为悠闲。

阁中,魏熙熄了灯之后摸黑除了衣服躺在床上,一双眼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全无睡意,她在床上辗转了几回,只听得外面一片寂静,她气呼呼的翻身而起:“这就走了?”

守夜的蕤宾被魏熙骇了一跳,小心问道:“要不再喊他过来给您弹一曲?”

“谁稀罕。”魏熙说罢,掀了杯子蒙头躺下。

躺了不过片刻,蕤宾又听魏熙道:“你去寻几把乐器,随意喊上四五个侍卫,让他们去给那姓李的诉衷情。”

蕤宾一滞:“他们有几个会乐器的,弹出来的曲子能听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心意到了就行。”

蕤宾无奈,只得出去吩咐,魏熙听着开门声,很是自在的伸了个懒腰,美滋滋的闭目入眠。

————

李樟睡得正熟,恍惚听得一阵嘶哑嘈杂,恍若天崩地裂,他一激灵,蓦地坐了起来,辨认出那刺耳的声音是乐声,便黑着脸赤脚踢门出去:“大晚上催命呀!”

他说着抬眼看去,面上的怒色顿时就凝住了,只见魏潋门前,四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正在奏乐,手法之僵硬,面色之肃然,好似他们手中拿的不是乐器而是剑。

四人听了李樟的骂声,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手下乐声越发振奋杂乱了。

李樟嘶了一声,抬步往李霁房中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他该不会是被那小公主给逼疯了吧,这是什么品味呀。”

等李樟推门进了李霁房中,只见室中灯火通明,李霁随意披着衣裳,瞌眸靠在桌上,很是惬意,唇边甚至还带着一抹笑。

李樟见此般情境,抽了一口冷气:“真疯了。”

李霁闻声睁眼看向李樟:“天色不早,你过来作甚?”

“你也知天色不早。”李樟往李霁那儿走去:“再过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

李霁瞥他一眼:“你衣衫不整的往我这跑一趟,就是要给我报时?”

李樟面色愤然的指向门外:“不报时和他们一起给你弹曲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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