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 / 2)
“翟新同?所以翟靳找上你时,你不敢说半个不字,连你最看重的股权都肯割舍?”这是轮椅里的人问的,嗓音似乎没有刚才那般沙哑。林大军虽然感到异样,可心被恐惧占据,无暇去管顾其它,只慑缩着答:“翟新同的儿子拿那件事威胁我,说如果不助他重新夺回荣丞,就将之前的事抖出去。”
“之前到底是什么事?你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林大军脑中一顿,这事林可应该已经偷听到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当年……怎么她还会来问?理智迅速回归,惊愕地瞪着黑暗中的人影喝问:“你究竟是谁?”
轮椅里的人微微一顿,“我是谁你难道还不清楚?”林大军摇头:“你不是林可。”
空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到这时林大军已经了悟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究竟是谁这样设计害他?正猜疑着突的眼前骤亮,眼睛一时受不了本能地闭上了,等适应了光线再睁眼,看清眼前一站一坐的两人,整个人都僵住了,“是你!”
“是我,你会感到意外吗?”林妙坐在轮椅里盯着他质问,此时她脸上再无温色,眼神里也都是寒意。刚才短短十多分钟以内的对话,真的信息量巨大啊。
一声嗤笑出来,来自身旁,引得林大军转过视线,目光落至那站在床前的人脸上便沉了沉,想及刚才不禁恼羞成怒:“你们……你们以为装神弄鬼就能奈何得了我吗?”
此人自然是joe了,对林大军而言比起林妙看自己的目光,这人的眼神才更让他心惊。从气势上就先压过了他,加上过往几度交手都没落得好,已经深知此人心机城府有多重了。
joe将林大军的神色都看在眼底,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微微俯身凑近了些,对林大军似笑非笑地问:“谁说是装神弄鬼了?你当真认不出我了吗?”
静顿了一瞬,林妙面无表情地陈述:“他是陆勉。”在林大军不信地摇头时又道:“在底下的档案室里,翟靳除了给我看了我跟阿姐的病历,还有一段五年前医院重症病房外的监控视频,很不巧,刚刚好是你这间。所以,你执意认为已经死的人,曾经与你躺在同一个位置上,不过那视频中他拖着一副残躯逃了,因为他知道哪怕从火坑中爬出来了,也有人不会放过他。你说是吗?”
说到此处林妙的眼神中多了狠戾,举了举手机,“你尽可以守着你多少年前的秘密到死,刚刚你所有的对话全都录音在这里。肆意纵火、草芥人命,光是这两条罪就够你把牢底坐穿了,翟新同已经在里面等你。”
最先是惊骇,然后才是恐惧弥漫林大军心头,第一次他对林妙有了害怕,颤着声说:那些……那些话只不过是我胡言乱语的。”
“一句胡言乱语就想一笔勾销?你跟翟新同合谋烧掉那幢居民楼,害死了十条人命,让多少家庭破灭,甚至你连阿姐都害到断腿,逼她离开。这一桩桩罪恶,一句胡言乱语就想抹消?你做梦!”
“不,不是的,原本计划并没有要烧掉那幢楼,是它楼内线路出故障引起的火。我就只是……”林大军眼神缩了缩,迟疑着不肯说。这时joe却凉声开口:“你就只是骗我说妙妙去找我了,让我自己走进了那火中,而这一切都被林可偷听到了。”
林妙心头重重一震,是因为这样?
询疑刚起,就听见林大军失声而喊:“你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坐在轮椅里,这时她一定会双腿骤软,踉跄而倒。陆勉是因为她而走进那致命的火坑里的?还有阿姐,她偷听到了这一切一定想要去告诉他……念及此林妙厉声而问:“我阿姐的腿究竟是怎么断的?”
没忘记刚才林大军将她当成阿姐时说的那些狠话,那字里行间的意思根本就不像是父亲对女儿讲话的口气,也依稀让人可判断出阿姐的腿断与他有关,甚至是受着他的威胁。
“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怕告诉你,她的腿是摔断的。”到了这时林大军也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她从楼上跑下去的时候跌了跟头,摔得腿骨折了,却还拖着残腿继续跑,甚至还跑到那幢旧楼去了,当时火势已经很大,而消防队的人还没赶到。如果不是门窗断裂砸在了她腿上阻了她,恐怕那条命都没了,至于你,也是那时候跑进去想救她被浓烟给呛昏了。”
所以那两份病历的根由是这般来的?
“我与阿姐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吧。”林妙直言道出了心中所想,哪怕他对她们再不喜,何至于这般绝情。joe突然走近她,伸掌拍在她肩膀上,疑似安抚。她刚要侧转了抬头去看他,却听见林大军重哼出声:“我生不出你们来。”
果然如此!有些事原本想不透,如此便豁然明白了。难怪之前她给阿姐打电话说林大军中风瘫痪了,阿姐会无动于衷甚至态度冷漠,因由都在此。
正文 91.你倒是反应快
却觉茫然,如果她跟阿姐不是他的女儿,那她们是谁?又为何她从头至尾不知道这件事?记忆里关于母亲的片段都是模糊的,甚至连那张脸都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小便是与阿姐一块长大,后来阿姐告诉她说妈妈离开这家了。然后许晓君带着比她小了一岁的林彦嫁进门了,那年林彦已经十岁,而林彦是林大军的亲生儿子。
等后来大了便觉讽刺,可于她没有太大的影响。本身父亲也不会来太多关心她们,而许晓君虽说是后母,倒也不至于像电视上演的有多恶毒,至多是放纵自己儿子而对她们不闻不问。阿姐与她先后因读书住了校,所以交集就更少了,亲情淡薄其实由来已久。
只是她没想过,这淡薄会淡到连一丝关系都没,那这些年她为寰亚兢兢业业奔走是为了什么?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因被眼前这人错待,而感到悲哀难受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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