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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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狗贼,若不是他故意隐瞒,他怎会蹉跎光阴,与昔日恋人白白错失这么多年!

他上前揪住他的衣襟,怒不可遏:“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逸侯何怒之有啊?”来人一边陪着笑,一边努力解救自己衣襟。

“何、怒、之、有?”

陆吾咬着牙逐字重复,眼中燃起流火,额头青筋毕现,俊脸上的肌肉一抖又一抖,无不显示他此刻的隐忍和愤怒。

“你不会将军、列侯当久了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吧?要不要我跟陛下说一说我们的相识,乐通侯?”

听着被人咬牙切齿唤出来的“乐通侯”三个字,方正只觉颈后阴风阵阵,陡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当初他帮天子寻访到明月夫人,天子对他大为激赏,谓他能通神仙,对他委以重任,封他为五利将军,又拜为乐通侯,佩六印,贵振天下。

学好文武艺,售与帝王家。

自古术士成就最高者,莫过前朝徐氏,但他最后也落得个远遁方外的凄凉下场。哪像他,没有真才实学又如何,招摇撞骗又如何,皇帝要宠信他,拦都拦不住。

他的亲兄,那个一直紧追着他不放,总想把他拘回去的老古板却说,他贵不过三年,云光四年就是他的生死大劫。

难道会应在眼前这个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人身上?

方正捋捋短须,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面上堆起谄媚的笑:“逸侯息怒,咱们有话好好说,万事好商量。”

陆吾看着他皮笑肉不笑,“你现在圣眷正渥,不在丰京待着享福,跑到偏僻的云中来干甚么?”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方正支支吾吾,不愿多说,暗地里却撇撇嘴,把方圆咒个半死。要是可以,他也不想主动请缨跟着刘炽到这苦寒边地来吃风沙,实在是他追得太紧了,他不得不出京避风头。

“呸,当年你泄露的天机还少?你说我要找的人就在南郡,还说我们后会有期……”

“逸侯,逸侯,求你别说了,泄露天机可是要遭天谴的。”

方正吓得面无血色,忙不迭制止陆吾。方正说,正是由于他当年口无遮拦,才会有今年的业报,他怕陆吾再说去,他会化得灰都不剩。

“天谴?”

陆吾玩味着这两个字,薄唇上翘,笑得隐秘而矜持。他才不信老天会谴他,要不然为什么在他心灰意冷的当口,让他意外得知他们还未圆房的消息?

“泄露天机是死,欺瞒陛下是死,戏耍本侯还是个死,乐通侯喜欢哪种死法?”

方正根本没看清陆吾怎么出的手,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落到他的铁掌中,轻轻一动,喉头就火辣辣地疼。

“咳咳咳……,逸侯手下留情啊。”

颈上力道越收越紧,方正涨得满脸通红,这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人。

“我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你若答应,我不仅会饶了你,还会替你隐瞒欺君大罪。乐通侯,你觉得怎么样?”

方正哪里还敢讨价还价,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千件,再不愿意他也得硬着头皮去做啊,谁让他一下子招惹上天家两兄弟呢。

陆吾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心情大好,放开对他的钳制,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的,这件事对你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你附耳过来。”

方正听话地倾身,听完陆吾说的,不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终究什么都没问,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陆吾和方正走后,魏无恙从暗处转了出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非今天刘蝉衣的一句无心之语,他不会在这里守株待兔。

刘蝉衣告诉他,陆吾当初奉命去匈奴策反,他不止接触了狐鹿姑一人,还与生母为楼兰公主,木铎不受宠的第九子郅支有过会晤。

魏无恙征战十年,能被他视为对手的,除了狐鹿姑,就是这个郅支。他喜读汉史,推崇天.朝高祖,求贤若渴,任人唯能,是匈奴人里难得一见的帅才。

他们虽只有寥寥数次交手,但每一次都令人眼前一亮,魏无恙相信他一定会欣赏陆吾这样的人。

陆吾有没有与他结盟不得而知,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做事的风格是左右逢源,面面俱到的。

他们关于芳洲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他不会遭受一两次挫折就轻易放弃的。

思及此,魏无恙转身去了刘蝉衣房里。

翌日。

方正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想到陆吾交待的任务,不由得跨下了脸。这件事若是成了,他得罪的大人物又要多上几个,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追杀

……

他穿着中衣坐在床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哀嚎一声,仰面倒下。半梦半醒之间,一股兰花幽香静静飘进鼻端。

一个鲤鱼打挺,他猛地坐起来,看见来人,难掩惊艳之色,在对方漂亮星眸注视下结结巴巴开腔。

“你是、是谁?你怎么进、进来的?”

“这才过了五百年,郎君就不认识妾身了吗?我是你当年在昆仑山下救治的那只小白狐啊。”

女子年约三旬,巴掌大的精致俏脸上,水眸盈盈,一张樱桃小嘴红得令人垂涎欲滴。她的脖颈修长白皙,身子更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一看就是个极品。

下腹一紧,方正的身子顿时就热了。

与修身养性的方圆不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生平两大爱好,银钱与美人。

银钱他只要黄金。美人嘛,嘿嘿,当然是熟透了的□□好,就像眼前自荐枕席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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