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而杨太后先是伤了海福的脸面,继而又为了他,伤了曹吉的脸面。
曹吉那样的人,之前为了谣言就能撺唆杨太后闹出阖宫搜查的事,如今怕也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可夏司廉没想到,这把火,居然烧到了他的头上。
曹吉策反了海福如今仅剩的,除夏司廉之外的干儿子司忠,说出了一个令阖宫震惊的大秘密——廖妃临死之前,为先皇诞下了一个子嗣。
这子嗣未言明男女,但已足够朝野震动。
这消息出来时,还在半夜,曹吉从杨太后的宫里出来,带着人就朝着冷宫而去,砸开了好几扇门,声势闹得不算大,却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夏司廉,他攀着墙往外一看,转回身就抱着珈以翻墙去了隔壁。
他早些时候趁人不备时翻过来好几次,在隔壁这疯妃的院子里埋了个箱子,这次把珈以抱过来,翻开那箱子就把珈以放了进去,看她迷蒙地睁眼醒来,抹了把汗,对她笑,“小午别怕,阿兄和你玩个游戏。”
他说得又轻又柔,“你躲在这儿,一声不吭,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就是你赢。”
珈以迷迷蒙蒙地朝他眨眼。
夏司廉怕她等会儿怕黑哭嚎,虽心下不忍,却还是伸手用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边轻柔地哄她,“小午不怕,你别说话,睡觉就好。”
珈以闭上了眼睛。
夏司廉怕伤了她,又怕她醒,捂了一会儿松开手,盖上箱子的盖子,又去前院,站在那疯妃的门口,轻声喊她,“娘娘,圣驾来了,您赶紧恭迎。”
重复了两边,那疯妃便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打开门又哭又笑。
她闹出的声响大,夏司廉翻回院子,收拾好刚才落在外面的珈以的小衣物,妥帖都藏在了床榻底下的箱子里,然后假装被吵醒,走出门去。
曹吉知晓他,看他第一眼就露了笑,“小廉子还在冷宫里待着呢?”
他脸上的笑无半丝好意,“你那干爹也是厉害,做错了事,惯会用干儿子顶事不说,这对干儿子可是一点都不心疼,说舍弃就舍弃,也难怪,旁人被我说两句,就动了心思,远远离开了他。”
站在曹吉身后的司忠垂着脸,不说话。
司廉也没什么反应,只躬身让开,“不妨碍曹公公例行公事。”
他这般反应,倒是让曹吉都惊奇地看了眼司忠。
按说,夏司廉这小崽子在廖妃那事后不久就被贬来了冷宫,应是最有可能养着廖妃那孩子的人,可他这番作态,又镇定自若得,让人觉得……他是个障眼法。
毕竟他会来,还是杨太后开的嘴,且他如今也不过九岁稚龄,真要有什么,怕是现在应该要晃得打摆子了。
而曹吉偏头去看,还看他打了个哈欠。
那边搜屋子的人也走了出来,朝曹吉摇了摇头。
夏司廉瞧着他们互动,藏在衣袖中的手指轻轻地活动了下,心中轻舒了口气,也是多亏了他自小养成的性格,养着小午的每一日都是提心吊胆的,半点不敢松懈,每日房间都细细收拾过,也算在今日逃过了一劫。
曹吉转了头,看着夏司廉笑了笑,带着人缓缓走了出去。
夏司廉回身回了房间躺下,听到隔壁入门搜查的内宦们被疯妃缠上,曹吉皱了眉头,扬声喊走了搜查的人,脚步声退得飞快。
夏司廉闭着眼躺着,耳边似乎隐隐能听见小午的哭声。
而他凝神去听,却又只听见疯妃的嘶吼。
这一夜过得无比漫长。
夏司廉按时晨起洗漱,揉着眼睛出门时,看见站在门外的司忠,脸上的惊讶一晃而过,却是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
司忠跟在他身后,半晌才开了口,“海福心狠,曹吉贪婪,万岁无权,太后并没将我们看在眼里,你守着她,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就是为人做嫁衣罢了。”
夏司廉转头,看着他,皱了眉头,“你说这些,难道不是想为你自己找个替死者吗?你与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他不理司忠,转身走了。
他脚步走得沉稳,在外办事也看不出一丝异样,而傍晚回去,确认了周围无事,翻过墙打开了箱子,看见里面满脸泪痕地昏睡过去的珈以,伸手一摸她滚烫的额头,脸色立时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心两用,感觉自己完全把握不好写文的节奏。
这样好了,我尽量日更把这个故事写完,然后反正数据挺差也没榜单,我们等十月份,我放国庆了,再一口气更新完结。。
恩,我就单方面决定这样做了,不然这个文的质量真的会一降再降的,最后那个故事好废脑子的~~~
第115章 他不会说爱你(4)
珈以原本应该在原身七八岁,第一次遇到生死大劫时出现的,但没想原身刚出生不久,但没想原身从母胎里带了毒,颠簸着被下了迷药藏在食盒里,醒过来又哭嚎着受了寒,竟就这么抽噎着憋过气去,逼得她不得不早早来了。
可她来了,这个小身子照样还是不能说话也走不了路,她被夏司廉藏在了箱子里,连个“我会安静”的乖巧表情都没有表露出来,就被迷药迷晕了过去。
那次又受了寒发烧,珈以差点也被烧得晕死过去。
好在她神智还在,不是真的婴儿,夏司廉好不容易熬出来的药汁她一口一口地都喝了,好歹是救了条命回来,只是身体也被损伤得厉害,连着夏司廉一起小心翼翼地养了五年,还是个瘦削的小猴子模样。
珈以躺在床上哀伤地叹了口气,耳尖地听到外面传来的开门声,屏息凝神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忍着没出声,直到开门声传来,她看见了来人的影子,才从双上一跃而起,开心地扑了过去,“阿兄,你回来了!”
她小脸上全是笑,只是苍白得有些虚弱。
夏司廉的脸与她差不多白,他朝笑眯眯的珈以点了下头,伸手与她握了下,拍了下她的小脑袋,走到门边,捧起一捧水,缓缓地洗掉了脸上的□□。
往脸上傅粉,那是前两年宫里的公公们刚兴起的风潮。
由海福和曹吉带头,这两位脸上那哗啦啦的□□,都是众人们研究“时兴”的宝贝,宫里这傅粉还得有品级,夏司廉半年前才将将够级。
他如今是海福唯一的干儿子,宫里明里暗里瞧着他的人不少,但海福愣就不把他调回到身边担任要职。杨太后偶有一次问起来,他眼泪一抹,整个人看着都苦涩而无奈,“奴才本就是无根之人,这干儿子,想来也不为老天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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