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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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天禄微微一愣的功夫, 已然被伺候的妥妥帖帖, 更有仆从从远处急急忙忙赶来,行了一礼, 方道:“殿下,大汗正在考察皇子们的功课呢,我领您过去?”

都天禄本还是可有可无的将就之意, 突闻仆从如此之说,倒是真起了一丝好奇心,大汗素来不关心那三个家伙, 今日怎一反常态?还考察起了他们功课?

抱着一探究竟的念头,都天禄施施然跟上了仆从的脚步。

走的道路他亦很眼熟,正是大汗平日里与亲近之人见面的小殿,如此,都天禄不由更是好奇。

待转过长廊,还未进殿门,他已然听见了大汗开怀的声音,似欣慰又满怀感动,直让都天禄停下脚步,一哆嗦,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可真不是大兄的风格啊?他素来的不喜欢做儿女之态,粗犷直率方是他的风格,倒没想到,今日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汗欣慰的声音还未停下,似是在赞扬谁一般,恨不得把所有他会的形容词全给堆砌上去。

都天禄不由咧了咧嘴,就这水平还拽文,实在是贻笑大方。

仆从在前方驻足,亦不出声,安静的等待着都天禄。

都天禄摇了摇头,决定去看看大兄到底打算做什么,遂大步迈入殿内,谈笑声顿时一停,一时间整个小殿都安静了下来,皇子们转头看他,停下了口中附和的话,大汗亦是扭头看他,脸色便流露出笑意来。

都天禄似无所觉,步伐不变,慢悠悠的走到大兄边上,随手从右边扒拉了一把凳子,坐在了极靠近大兄的位置边,方扭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下方左手处坐着的一排侄子们。

牧都然露出一个笑容,与他对视了一眼,又忙不迭的低下了头;牧易轩亦是含笑点头,举了举杯子,露出一丝雅意来;牧文泽则笑容未变,露出个小酒窝,又无害又单纯的模样。

不管看多少次,这三个人都让人觉得恶心,不知道跟哪学来的一副虚伪做作的模样,连笑容里都泛着虚假,一点不像是大汗的儿子。

都天禄飞快的收回目光,生怕多看几眼,恶心了自己。扭头看笑眯眯的大兄,懒洋洋的道:“大兄,我听闻你在考察他们功课?”

牧夺多便点了点头,似是有些欣慰道:“我至今日方知我儿亦很优秀。”

都天禄闻言,脸生生扭曲成了一副奇怪模样,几乎是强忍住不屑之意的道:“那可真是难得啊……”他停下话,皱着眉看大兄,不是很想接他的茬。

大汗却恍若未见他这副模样,自己给自己搭梯子道:“诗词歌赋都学的不错,可见是用了心的。”

都天禄敷衍的点了点头,想:就你那诗词不分的文化造诣,居然还能看出他们诗词歌赋学的不错?

大汗也不管他的诽谤,和蔼可亲的看着牧都然道:“都然,你既有天赋,有空就多与天禄学学,带兵打仗还是天禄拿手。”

牧都然便露出亲近之意来:“叔叔到时候可要教我。”

都天禄被恶心的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根本不与他搭话。

大汗似未见到般,又和蔼可亲的对牧易轩道:“既然易轩你喜爱辞国文化,那更是该与天禄亲近亲近了,他手上拿捏着一批辞国名士呢,可有的教你。”

牧易轩微微颔首,矜持道:“我也欲与叔叔亲近亲近呢。”

都天禄斜眼看大兄,牧夺多似无察觉,又接着对牧文泽道:“文泽你年纪小,性格未定,可别跟天禄学,弄的我这里不安宁。”说着便宠溺的伸手摸了摸都天禄的头,似头疼,又似溺爱。

都天禄看了眼年纪小的牧文泽,他连连点头,便是极亲昵的喊了声大汗:“父亲说的是。”听的都天禄一哆嗦,疑心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掉满地了。

这父慈子孝的做给谁看呢?都天禄随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忍着恶心也打算把这场戏给看完了。

但显然大汗并不打算只让他看戏,立马就把他扯了进来:“天禄,你说呢?”

都天禄咽下嘴里的茶,茫然道:“说什么?”

牧夺多横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没什么想对侄子们说的?”

都天禄眨了眨眼,眼神都不往那里飘:“挺好的,没什么想说的。”

牧夺多看了他这副模样半晌,面目不善了起来,语气十分之重:“你又来干嘛?不是让你没事别来了吗?”

眼看着大汗的注意力几乎是瞬间被都天禄夺走,下首的三个皇子面上不显,但心里都活泛了起来,也不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互动。

经验告诉他们,别妄图在都天禄在的时候,争夺大汗的注意力,没用!甚至还会被臭骂一顿,倒不如等都天禄走了,再和兄弟们竞争大汗的注意力,更有意义些。

都天禄也浑然没在意他们,大兄这么一说,他倒是真想起来有一事要跟大兄说了。

思及此,他坐正了些,不满道:“若不是柱子间他们来找我,我都不知道……”

他与牧夺多目光相接,似有寒芒:“辞国欲与我和亲?”

牧夺多微微一楞,刚欲说些什么,却闻听殿门处发出一声轻响,有人跨过了门槛,缓缓步入了殿内,他似有所觉,抬头看去,正见络清身形微动朝他们走来。

牧夺多不由露出一个微笑,站起身伸手扶她:“你怎么来了?”

络清任由他扶着坐到一旁,却不回答,目光更是看都未看皇子们一眼,只是笑着对都天禄道:“天禄怎急匆匆的进宫,也不来找我?”

她接过大汗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方打趣道:“可是嫌嫂嫂上次没招待好你?”

都天禄忙露出求饶之色:“嫂嫂这是还怪我替大兄说话呢。”他瞥了眼忙上忙下殷勤的大兄,道:“本是想先得与大兄说完此事,之后再去见嫂嫂。”

络清拂开牧夺多的手,笑意盈盈的道:“我刚在殿门口倒是听见了些许,可是和亲之事?”

络清与都天禄这边言笑晏晏的说着话,牧夺多则在一旁笑着旁听,气氛温馨而融洽,宛如一家三口。倒衬得下首的三位皇子们似是多余了一般。

都天禄闻言便点头道:“原来嫂嫂也知道此事?我倒是最后一个听闻的?”

络清便侧头看了眼牧夺多,含情脉脉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方转头对都天禄道:“此事不是尚未有定论吗?倒是你,竟如此不关心廷帐议事?”

她微微前倾,整理了下都天禄的衣服褶皱道:“你呀,还是得在廷账上用点心。”

话中似意有所指,都天禄乖乖的低头让络清动手,目光却不友善的盯到了牧夺多身上:“大兄便是有意和亲,也无需拿我做幌子。”

他笑容里掺杂了一丝甜蜜道:“我已有嘉瑞,岂会再娶?”

牧夺多倒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他道:“你们这是又和好了?”

都天禄酒窝若隐若现:“大兄你说什么呢?嘉瑞那么好,怎会与我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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