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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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杀了他们!你放心,朕一定想方设法恢复你的身份!”

执名对着红蛇勾了勾手指,这蛇像是有灵性一般,顺着他的指尖盘上了脖颈。他由不满意,用匕首往手腕上划了一刀,硬逼着皇帝喝了一口。

“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要一个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否则……”

皇帝呕了几口,没将血吐出来,闻言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明白,明白!可你没有皇室玉牒,朕收你当义子!即日便下旨昭告天下!”

他哆嗦着将手伸出来,“执名……”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执名随手将帕子丢过去,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父皇,瑶蘅死得好惨啊,被□□至死。死后草席加身,黄土掩面,尸体都被乌鸦吃掉了……”

闻言,皇帝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抱着手帕放声大哭:“瑶蘅,瑶蘅,朕的瑶蘅啊!”

执名半蹲下来,手指放在红蛇的嘴里,任由它吸。目光灼灼的盯着皇帝,步步紧逼道:“我也好惨啊,瑶蘅死后,我这个野种就没有人要了。被打断了四肢沉在海里。父皇,你知道我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我被人绑在床上两年,身上被人试了上千种毒虫。你看看我这张脸,同瑶蘅像不像?像不像?”

皇帝哭得更大声了,摇了摇头不敢抬眼去看,一声声的唤着“瑶蘅”。

执名起身,四下逡巡一遭,入眼是满殿的尸首,瞳孔猛然一缩,就见柱子后面躲着一个女人。他身形极快,如同鬼魅般闪了过去,一把将人提了起来。却见是方才那位妃子。

垂眸见她眉眼间莫名熟悉,一股子戾气涌上心头。手底下了狠劲儿,一把将人脖颈折断,随手甩在地上。

他往身上擦了擦手,冷笑道:“世间最像瑶蘅的人,不就是赵汐朝?我要将她抢回来!”

☆、78.天下女配一般黑

昨夜皇宫遇袭的消息如同插翅一般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余饭后老百姓们津津乐道,议论纷纷。

“嗨, 你们听说了没有?昨个深夜宫里头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了?哪个妃子跟侍卫的奸情被撞破了?”一个灰衣男子道, 顺手从兜里掏出把瓜子,嗑得起劲。

“不是,不是!是咱们皇上啊,遇刺了!”

“什么?”

眼下正是饭点,酒楼里坐了不少喝早茶的百姓,一听这话纷纷围了过来。就见场中央的圆桌子旁, 坐着个相貌猥琐的男子。他身形瘦弱,个子不高,两撇山羊胡。说起话来绿豆大的眼睛泛起精光, 正是此处酒楼的说书先生。

见周围的人全都聚了过来, 说书先生右手攥着只茶杯, 全然充当惊堂木。一脚踩着凳子, 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你们可是不知道啊!我二大爷的儿子的媳妇儿的妹妹的相公的老相好在宫里当宫女。昨个夜里, 黑云盖月, 阴风阵阵。乾清宫外头, 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据说是一位妃嫔在后宫里头不得宠, 长期受到非人的冷落和虐待。这脑子就不好使了。不知道打哪里弄来了成百上千条长虫。那长虫都有这么粗,这么粗, 这么粗!”

他说着, 两手比划了一下粗细, 如愿以偿的听见周围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随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才兴致勃勃的继续道:“多少个御林军上去,都不顶用!那蛇估计在场的各位都没见过,身上长着一层厚厚的鳞片,通身鲜红,像是才从烈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谁要是被咬上一口,当场七窍流血,凭着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活!”

有人便问了:“那圣上怎么样了?被蛇咬着没啊?就没个什么人过来救驾?”

说书先生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赞道:“还真的有!”

“哦?是哪位壮士?”

“且听我慢慢道来,千钧一发之际,有位少年从天而降,脚底踩着五彩的祥云,身后霞光万道,像是嫡仙下凡似的。长袖一挥,那满殿的蛇啊,就跟中邪了似的,纷纷四下躲藏。顷刻之间,就全部都跑光了!”

在场的众人听得起劲儿,瓜子壳嗑得满天乱飞。就听有人疑惑道:“皇宫守卫这么森严,这少年打哪儿来的?莫不是哪个小将军,或者侍卫统领,再不济,也是个御林军什么的吧?”

“通通都不是!”说书先生扬起两撇山羊胡须,对着左右伸出了手。

人群中登时爆发出一阵奚落声。可还是有许多人掏出几枚铜板,随手抛到桌面上的一只铜盒子里。说书先生伸着两指捏着一枚铜板吹了口气,放在耳边听了一阵。这才娓娓道来:

“要说起这位少年,嗨,可不得了了!长得如同仙人一般,道骨仙风。模样俊得不像样,比那观音庙里供奉的娘娘还要美上三分!宫里人人都没见过他,就像是凭空跳出来似的,救了皇上的圣驾!”

“那救驾可是天大的功劳,圣上难道没赏个黄金万两,五百亩良田什么的?”

说书先生闻言,一拍大腿,正色道:“钱财土地算什么,圣上一见这少年的面,就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似的,当场就认了义子!还命了礼部按照嫡亲的皇子规格操办,据说翰林院连夜拟了文稿,说是要昭告天下!”

“切!”

满堂哄笑,在场的众人甩着衣袖嘲讽道:“哪有你说得这么玄乎!按你这么讲,那往后谁要是救了圣驾,那谁就能被收为义子,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天底下的读书人在背后不知要怎么编排!”

说书先生见在场的众人不信,正暗暗焦灼。余光忽然瞥见楼下城门口有点动静,赶忙凑了过去,定睛一看,正是贴皇榜的。当即就对着左右摆了摆手,大声道:“看!贴皇榜了!老夫在此说书多年,还从来没有空口说白话过!不信的可以下去看了!”

此话一出,立马有十几个人下了酒楼,跑去看皇榜去了。剩下的人又继续围坐在说书先生跟前,起哄道:“那赶明你也去救个圣驾,日后就是龙子皇孙了,可不比你在这说书来得体面风光!”

说书先生闻言,抱着铜盒子,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书中有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老夫在这凭本事混两口饭吃,比当太上皇还要逍遥自在哩!”

人群又传来一阵奚落声,有个人好奇道:“说了这么多,那位少年到底叫个啥?总得有个名吧?”

“这个……”说书先生犯愁了,“这个老夫倒是忘记了,叫什么来着?”

他一拍大腿,大声道:“管他叫什么,今个咱们接着上回书,再讲一出《哪吒闹海》!”

此话一出,赢得了满堂喝彩。

在二楼最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位紫衫少年,正是偷溜出宫的执名。他懒洋洋的靠在窗户台边,一脚踩得老高。嘴里叼着根冰糖葫芦,吃得就剩下两颗。

探着脑袋往街道上眺望两眼,见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面上越发的不耐烦起来。耳边还全是聒噪的喝彩声。他将叼着的冰糖葫芦串吐了出来,气得将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掷,低声咒骂了一句。还用鞋底将碎瓷片碾了几下。

二楼登时鸦雀无声,在场的众人寻声望去,见只是位俊秀的小公子。成百的目光唰得一下,钉了过去。

说书先生弯腰将用来垫桌腿的惊堂木抽了出来,“砰砰”在桌面上砸了两下,嘲弄道:“嗨,这哪家溜出来的野孩子,在家被老子打了,跑这来儿闹事。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拱出来的糟心玩意儿?没看见大爷们在说书,你摔杯子甩脸色给谁看?去你娘的!这杯子要赔啊,五枚铜板,敢缺一个,让你留在这洗一天的茅厕!”

来这吃饭的,大多都是在家闲着没事儿干的败家子,要不就是一些跑来听说书的市井之徒。见状都抱着胳膊在边上看戏。对着执名指指点点。

就见执名扭了扭脖颈,发出噼里啪啦一阵关节响。随手提了个凳子大步朝人群中走来。

这些人一看这阵势,立马如惊鸟散开。说书先生摸了一圈,就摸到个铜盒子抱在怀里。再抬起头时,执名已经走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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