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加入书签

“我寻死这么多次了……”郁赦俯视着宣琼,声音发哑,“这有什么奇怪的?

宣琼的随从猜到郁赦是听了两人刚才的话了,强自镇定道:“小、小王爷……我们殿下方才只是玩笑,没、没想动钟宛。”

“钟宛……”郁赦头中刺痛,他低头皱了一下眉,“钟宛要回黔安了……”

宣琼不是第一次见郁赦疯癫的样子了,尽力稳了稳心,磕巴道,“是,我们只是……说着玩儿的,我没说要把钟宛怎么样,就是……就是叫他来开个玩笑。”

“钟宛……”郁赦低声笑,“我死了正好……钟宛就是你的了,是不是?”

“我死了……大家都好,都干净……”

郁赦侧头看向池水,喃喃,“都盼着我死……”

宣琼要被郁赦吓死了,他担心郁赦把刚才的事说出去,心急如焚,他心里一发狠,道,“确实……死了干净。”

郁赦看着池水,深不可见的水底总有什么在诱惑着他,要解脱他。

“是干净,但……”郁赦眼中尽是戾气,簌然看向宣琼,“为什么要我替你们干净?”

宣琼被吓得差点跪下来,郁赦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宣琼的领口,低声笑,“你也想要他是不是?你舅舅也这么想的,是不是?你们都希望我早早死了,是不是……”

郁赦脑中闪过无数片段,让他的头疼的要炸了,郁赦声音发抖,“你盼着我跳下去,你盼着我下去……”

郁赦这么攥着宣琼,让他突然想起,昨日,他也是这么扯着钟宛的。

钟宛伏在自己怀里,情动了。

郁赦低声笑:“但我现在,突然就不想死了。”

宣琼被吓得抽噎了一声,郁赦低头看宣琼吓得惨白的脸,胸口突然涌起一阵恶心。

“你也配学他!”郁赦厌恶的推开宣琼,一把将人推进了水中,冷声怒道,“要死你自己你先死!”

宣琼摔进水里,杀猪似得嚎了起来,他本就不会水,骤然跌进冰冷的湖水里马上沉了底。

宣琼的随从吓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这好好的,怎么是自己主子掉下去了?随从疯了似得叫起来,马上有侍卫冲了过来。

一旁的郁赦整了整衣袖,不管这些人呼天抢地的闹腾,他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脑子也不乱了。

郁赦深吸一口气,神色淡然的走了。

宣琼刚才说的什么来着?

这会儿出宫……是可以劫到钟宛吗?

第27章 说好的,下了车就到家了呢?!

钟宛觉得自己当真是流年不利。

好不容易得了面圣的机会, 没等他替宣瑞请辞, 外面突然有人来传:五皇子宣琼落水了。

钟宛心中一惊, 突然想起这些天的流言——皇子们命犯黄泉水。

崇安帝脸色骤然就变了,顾不得钟宛,厉声道:“跟着宣琼的人呢?!怎么让他掉下去的?宣琼现在如何了?!”

前来通报的侍卫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 叩头道:“跟着五殿下的人和池畔巡守的侍卫现已全部扣下,到底如何还要细审,五殿下如今被送到千秋殿中, 郁妃娘娘和太医都已经过去了。”

崇安帝心急如焚, 命人去看宣琼,又让人将宣琼的随从带来。

钟宛这会儿本该退下了, 但他实在想知道宣琼那个讨人厌的东西死没死,犹豫了片刻, 一言不发的立在一旁,当没自己这个人。

不多时, 宣琼的随从被带上来了,那随从自腰以下全被湖水浸湿了,还没来得及换, 这会儿被冻的不住发抖, 说话都不甚利索。

不等崇安帝发问,随从口齿不清的将方才的事避重就轻的交代了下,他不提宣琼说了什么,只说宣琼候在殿外许久,冻的腿麻, 就往碧波池那边走了走,从观景亭下来的时候,正好遇见郁赦,没说两句话,就被神情有异的郁赦推进了湖水里。

崇安帝一听说郁赦,脸色更差了,“子宥好好的,推宣琼做什么?”

宣琼的随从不住磕头,哭着摇头说不知道。

崇安帝要发怒骂随从糊涂,随从边哭边磕头:“郁小王爷平日就总有异于常人之举,今日也不知是怎么气不顺了,但……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如意的,拿小人撒气就好,怎么能推殿下呢?都怪小人未能护及殿下……”

崇安帝想起郁赦平日种种荒诞之举,迟疑片刻,不再责问随从,又命人去看宣琼。

宣琼的侍从抹了一把冷汗,稍稍宽心,庆幸郁赦以前做过不少荒唐事,崇安帝每每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过后为了周全郁王府的面子和保全郁赦的名声,都不许人彻查,更不真人深究,如此……大约就能把宣琼落水前说的那些话含糊过去了。

钟宛立在一旁,侧头看向那个随从,心一横,沉声问道:“到底是郁小王爷无故发狂,还是你侍奉不周,引诱五殿下去水边?或者……就是你将五殿下推入水中的?”

崇安帝一怔,这才想起钟宛还在这。

钟宛跪下,“五殿下如今昏迷不醒,下面还不知会是什么情形,事关皇子性命,许还关系着之前三殿下溺水之事,烦请皇上彻查。”

崇安帝沉默片刻,问老太监,“琼儿如何了?”

老太监摇摇头,满脸愁苦:“救是救回来了,但还昏迷不醒呢,郁妃娘娘险些哭死过去,正闹着……让郁小王爷抵命呢。”

崇安帝揉了揉眉心,半晌道:“子宥大约还没出宫……把他带来。”

钟宛心道郁赦你最好不是一时开心就把宣琼推下水了,不然我这么帮倒忙,你回来大约真要一时激愤日了我。

钟宛余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宣琼随从,感觉他好像比刚才抖的更厉害了。

这个奴才果然没说实话……

钟宛心里安稳了三分,但又禁不住替郁赦心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