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花木暖的关切之心实在难以掩饰,梁时低头一看,腹部的血渍还在溢出,只不过已经是鲜红的颜色,他想起了方才在车厢内,小妇人伏.在他腹.部的场景,她非常认真又仔细,她……救了他一命。
梁时这辈子只想好好疼惜她,照顾她,没想到反过来让她救。
就算起初的原因是梁时自己替楚翘挡了一剑,但在梁时心目中,他认为这也是他作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不需要她回报什么。
“我无事。”他淡淡道,视线一直盯视着床榻上的人。
梁时依旧不放心,直至亲眼看着楚翘喝下一碗解毒汤药这才离开。
对于花木暖的解毒本事,梁时是不会有所怀疑的。否则以梁时的脾气,不会轻易放了花木暖出来。
梁时离开寝房时,外面已然大黑,卫严与罗一伦在前院等了大半天了,还抓来了几个活口。
罗一伦生怕这几人咬舌自尽,事先用了布条堵住了他们的嘴。
梁时身上还带着伤,他只饮了一碗花木暖所配的解毒汤药,就这样大步而来,仿佛又恢复了那个刀枪不入的梁阁老。
见梁时神色凝重,罗一伦不想自讨没趣,他推了推卫严,让他说话。
卫严也听说梁夫人中.毒了,要知道梁时可是将他夫人视作掌中宝的,如此一来,不管对方是谁,梁时肯定会将人给揪出来。
卫严道:“梁大人,这几人是留下的活口,你看改如何处置?我与罗大人已经审问过了,没有问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梁时对身侧的如影道:“喂“幻浮生”!”
卫严一愣,他并没有听说过“幻浮生”。
罗一伦却道:““幻浮生”?这东西吃多了可是会昏迷不醒的,我听闻还曾有人误食过,自此再也没有醒过,成了活死人。”
不过细一想,只要能问出了所以然来,即便这几个杀手都昏死了,也无妨。
梁时,微严,罗一伦皆知道江南的毒瘤务必要根除了,否则受苦受难的只有黎明百姓。
几年前朝廷已经彻查过贪墨大案,但并没有根除,这几年反而卷土重来,可见当年被砍首的只是几个小罗罗,极有可能还是替罪羊。
卫严和罗一伦的本事,梁时心里很清楚。
有些事,他不需要亲力亲为,而且在他眼中,这世间最重要的不是什么高官厚禄,同样也不是垂名青史,他知道自己可能混账了,但事实上,扪心自问,他现在想要的,只有一个她。
梁时再次踏足楚翘的寝房时,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随着他到来,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溢了出来。
他还是风光霁月的模样,步子稳健,除却脸色微显苍白之外,不像是腹部中剑之人。
他知道小妇人喜欢这样的他,他希望她醒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花木暖正要给楚翘施针,梁时一见此景,突然伸手捏住了花木暖的手腕,力道之大足可以将她给捏碎了,“你干什么?!”
花木暖大惊失色,她只是给楚翘解毒而已,虽说还有其他法子,但她……她的确是存了私心,想扎扎她,但没有害人之心。
没想到梁时已经在意到了这个地步。
“大人,我在给夫人解毒啊,您……您想岔了!”
花木暖内心暗暗纳罕,她的确想弄死楚翘,幸好她只是想想,并没有付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否则梁时别说接受她了,肯定会杀了她啊。
花木暖花容失色,梁时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见她脸色有所好转,这才放开了花木暖,但还是提醒了一句,“休得扎疼了她!”
花木暖内心委屈至极,心道:这人都昏睡过去了,她又如何会知道疼!
有梁时在一旁看着,花木暖畏手畏脚,只能老老实实给楚翘扎针,她每动一下,明显感觉到梁时身上的煞气就冒了出来。
到了最后,花木暖鼻端都紧张到溢出了细汗。总算是大功告成时,花木暖欣慰一笑,像是委屈了,道:“大人,我又怎会害夫人呢,您真的错怪我了。”
见梁时不语,只是看着床榻上的人,花木暖趁机又道:“我已无牵无挂,能得大人照顾至今,已是万般感激,如何会害了大人心爱之人?”
花木暖说出这话时,她盯着梁时看了一会,却见他无动于衷,花木暖知道自己已经太迟了。
梁时他真的心悦上他的夫人了。
花木暖很不甘心,现如今夫人还没有怀上孩子,若是日后有了孩子,梁时还有可能喜欢她么?哪怕只是一星半点?
花木暖讪讪的离开了屋子,在合上了房门那一瞬,她知道自己只有一线希望了,眼下趁着楚翘还在昏睡中,或许是她能够接近梁时的最好时机了。
这样想着,花木暖回了自己的屋子,如梁时所言,她的确是擅长养蛊。
她早就准备好了痴情蛊,谁若是中了这种蛊,就会对与他/她初次亲近的那人痴心不改。
花木暖心一横,去了小厨房将痴情蛊放入了她做好的糕点中,之后稍稍打扮一番就见了梁时。
门扇被推开,梁时果然还守在了床边,这让花木暖更加坚持了今日的决定。
她上前一步,将糕点呈上去,道:“大人,这都夜深了,您也乏了,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吧。”花木暖声音柔柔的。
梁时的眉头蹙的厉害,鼻端是糕点的香味--桂花糕。
他的翘翘喜欢吃。
梁时没有拒绝,道:“放下吧,我一会吃,你先出去。”
花木暖犹豫了一下,她将糕点放在了案桌上,这才离开了寝房,但她也不知道梁时什么时候会吃,她总不能一直在门外守着,好在夫人眼下昏睡了,即便梁时吃了糕点,也轮不到夫人!
这样想着,花木暖去了隔壁的暖阁待着,总之她不能离开。
到了后半夜,楚翘迷迷糊糊的吵着要喝水,梁时忙扶起她,给她喂了几口。
他一探楚翘的额头,实在是滚烫,低低的哄着,“乖,过几日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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