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他自幼就是这个冷硬的态度,加上如今成熟内敛的气度,往那儿一站,就叫人平添敬畏。
楚翘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张明媚的小脸又养出了婴儿肥,双颊成桃花粉,唇色浅淡,未施粉黛,神情懵懂,唇角还有一丝羊乳杏仁茶的残渍。
梁时的视线最终又落在了那颗小红痣上,那个人也有同样的一颗小痣,他自幼就记得这颗痣。殷红如火的颜色,早就烙在了他的心头。
晚膳时辰早就过了,小妇人还在吃……羊乳杏仁茶!
那个人也喜欢!
梁时记得清清楚楚,他心里的那人早晚都爱吃一碗羊乳杏仁茶,为此他还特意在郊外养了一群产.乳的白羊。
诸多巧合交织成了一张无形的丝网,将梁时团团围困,他知道自己依旧渴望着,期盼着,无比奢望着……
二人四目相对,楚翘的小心肝很不安分的狂跳了几下,表面上还算镇定,她看着梁时缓缓从广袖之中取出一物出来,这东西正是萧湛上次赠给她的佛珠。
楚翘看不明白了,梁时这是良心发现?还是兽性即将大发?
她淡定的看着梁时将佛珠递了过来,又淡定的听着他说了一句话,“此物应该归你所有,拿着吧。”
他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矜贵不可言喻,这动作宛若在施舍楚翘。
楚翘觉着有诈,但梁时既然做出这个动作了,她肯定不能驳了他的好意,她以为自己很聪明,乖顺的接过了佛珠,但并没有戴在手上,而是转身就放进了妆奁匣中。
梁时看出了她的防备,楚翘以为自己佯装的毫无破绽,两人再一次四目相对时,梁时对屋内的小丫鬟又吩咐了一句,“来人!给夫人再盛一碗羊乳杏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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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深度试探
楚翘贪嘴,从小就喜欢喝羊乳杏仁茶。
此时此刻此地,她猛然之间惊觉了一事,她一直以为已经足够小心翼翼,可似乎忽略了最为关键的细节。
梁时这般看着她,这炽热又直接的眼神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楚翘不敢往下想。
但脑子里都是她极为丰富的臆想画面,她仿佛看见梁时一手将她提了起来,然后用了看穿一切的眸光盯视着她,“太后娘娘,臣家中的羊乳杏仁茶是否合口味?太后以为这样就能逃得过臣的双眼?”
楚翘打了一个机灵,好在表面依旧强装镇定,梁时已经换上了常服,身形修韧挺拔,看不出不久之前受过伤,他依旧笔直的站在室内,这让楚翘感之到了无形的威压。
在小丫鬟没有重新端来羊乳杏仁茶之前,楚翘耿直道:“二爷,妾身……饱了。”
梁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的视线一直紧紧锁着坐在梨花木圆桌旁的小妇人,生怕一个眨眼间,她又不见了。
梁时的语气突然和缓的不像话,“不是很喜欢么?怎么就饱了?再喝一碗。”说话间,眉目之间的神色也随之温柔了下来的,楚翘以为她看花眼了。
楚翘:“……”他怎么能这样呢?不是应该奸佞纨绔,蛮不讲理么?
梁时今晚好像格外的有耐心,待丫鬟端上羊乳杏仁茶,他一边看着楚翘,一边亲自从大漆托盘上端过瓷碗,另一只手还用瓷勺搅拌了几下,仿佛下一刻就要亲自喂她喝了。
楚翘不争气的小心肝又颤了颤,当梁时走了两步靠近她后,她闻到了几股气味交织在一块的味道。
有羊乳杏仁茶,药膏的气味,还有……某种不知名的奇香,而且这气味就是从瓷碗中荡出来的。
楚翘重生成颜如玉之后,嗅觉变得十分敏锐,她当即察觉到了什么。梁时递过来的这碗羊乳杏仁茶肯定有端倪,否则他怎会这般好心肠?
他在里面下.药了?是迷.药么?他想作甚呐?
楚翘反应很快,当梁时亲手将瓷勺递在她唇边时,楚翘捏住了自己的小鼻子,“二爷,您还没沐浴呢?身子着实难闻,一股子味道。”
梁时的确尚未沐浴,如今随着疑点越积越多,他已经无法安心的仅仅去缅怀那人了。
他即便是自欺欺人又何妨?他就是期盼着眼前这小妇人有诈!
如若这人当真是她转世而来的魂……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梁时的动作更是毅然决然,他放下瓷碗,一只手捏住了楚翘精致的下巴,手感丝滑细腻,他心神一荡,竟然无意识的哄了起来,“听话,喝了。”
楚翘岂会喝?她当然不会明知有诈,还张嘴喝下有问题的东西。
感觉到下巴处明显的摩挲,并没有丝毫的痛感,今晚的梁时像变了一个人,连哄带劝的诱惑着她,“你听话些,张嘴。”
楚翘原本防备心还不够,闻此言,索性就紧紧咬着唇,那桃花粉一样的菱角唇很快就咬上了牙印。样子实在是倔强,大有宁死不屈的架势。
梁时:“……”若非从不相信鬼魂之说,梁时此刻已经奔溃瓦解,肯定会将眼前这小妇人当作是那人了。他一定会狠狠将她揉进怀里,然后质问她:怎么会这般没用?暗中命了多少人护着你,你还是让人给害死了,你太有本事了!
烛火照亮了一室,二人四目相对,楚翘无比焦急的想着对策,首先她并不知道梁时给她喝的究竟是什么,其次她根本就不知道梁时的目的。
难道是将她迷晕了,然后行圆房之事?可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啊。
要毒死她么?他都不同意和离,更没有理由这个时候弄死她了。
时至今日,楚翘还是看不透这个人。
梁时的力气并不大,他好像格外留意分寸,生怕伤了她,故此楚翘稍稍用力,就从梁时的手上挣脱的,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因着动作过大,一勺子羊乳杏仁茶洒在了梁时的锦袍上,还溅湿了他的黑帮白底的皂靴。
当楚翘等着他发怒时,梁时却动作轻柔的放下瓷勺。他侧过身,眼神灼然的看着她,“怕什么?你在心虚?”
被人下.药,能不怕么?!
楚翘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仰头道:“二爷,妾身本就饱了,您身上的气味实在明显,妾身更是喝不下。”
梁时唇角猛的一抽,嫌他臭么?他虽是今晚没有沐浴,但也绝对不会有气味,这小妇人明显还是在敷衍他。
她一定有秘密,梁时心头一阵狂喜,就好像在无边黑夜之中,看见了露出层云的星辰,给他无边黑暗的日子带来了仅存的一丝光亮。
他不介意跟她继续折腾下去,梁时的声线低迷,淡淡道:“好,我一会再过来。”他今日相当的好说话。
说着,梁时吩咐了屋内的丫鬟,“来人,看着夫人把这碗东西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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