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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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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木荆顿时有些受不住了,他自己虽然并没受什么伤,不过看着自己属下一个个倒下,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当下他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背,手握长弓,对着人群中喊道:“萧珩,你给我出来,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还是说,萧珩你就这么点能耐?你躲在别人背后,只能靠女人和属下出头吗?”

他的嗓门大,声音响亮,这么一喊,周围人俱都被震了几下。

紧挨着顾穗儿蹲下的阿宸脑袋动了动,小声道:“我爹呢?让我爹去揍巴木荆!”

顾穗儿也不知道萧珩在哪里,更不知道萧珩到底来没来,只能是轻轻握了下小阿宸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免得引人注意。

巴木荆骂了这半晌,不见萧珩出来,当下冷笑连连,又喊道;“萧珩,你当我不知道,你明里和我大狄国结秦晋之好,其实暗里派了不知道多少探子到我大狄去,你就是在利用我们,你居心叵测,你蓄意挑起战事,你根本就不安好心!我要去面见你们的大昭皇帝,让你们大昭皇帝知道,两国要想修秦晋之好,必须除了你萧珩!”

巴木荆在那里愤愤不平地大骂,顾穗儿抱紧了阿宸,躲在马车下。

她抿紧唇,眼睛都不敢眨地注视着外面。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感到好像有人的手搭在肩膀上。

心里顿时一慌,后背发凉,她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别怕,穗儿,是我。”就在这极度的紧绷之中,一个清冷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那声音不大,却有千钧力量,落入她的心里,瞬间安抚了她慌乱无措的心。

“殿……殿下……”顾穗儿几乎不敢相信。

其实才分别了三四天而已,可是于她而言,却仿佛十年八年,仿佛做了一场兵荒马乱的梦。

“别出声。”男人说着间,胳膊从后面环住了她。

先是落在她肚子上,轻轻碰触,感受着她凸起的肚子形状,之后便从她腋下抱住。

“爹——”小阿宸仰起脸来,很懂事地眨眨眼睛,并没敢大声说话,而是低声叫了爹。

萧珩看到儿子熟悉的小脸,轻轻摸了下他的脑袋,之后便小心地抱起顾穗儿,又牵住阿宸的手:“走,我们出去。”

身旁的桂枝和宝鸭也是看呆了,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慌忙猫着腰准备出去。

周围还有几位大昭将士,他们都守在马车旁边,如今见他们尊贵英武的五皇子殿下钻进了马车里,且很快抱出来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都不免看傻了眼。

他们只知道五殿下的妃子被抢,是以这一路上五殿下一直带着人马追寻巴木荆的踪迹,可是五殿下的妃子是何许人也,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一概不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总是脸上冷得像千年寒石的五殿下,竟然会弯下腰钻进马车底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弯着腰,就为了抱出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

面对底下将士不敢相信的目光,萧珩倒是淡定得很。

他脸上是很少有什么情绪的,如今即便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女人,也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顾穗儿靠在萧珩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好奇地看向周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已经悄无声息地站着一大片大昭将士。

一个个身姿挺拔神情肃穆的。

她突然有些不自在,小声说:“放……放我下来吧。”

他在家里是她的男人,可是在外面是指挥千军万马的五殿下,她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人看到他这样抱着自己的样子。

那会感觉很不好意思。

萧珩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听到她这么说,还微微拧眉:“为什么要放下来?”

顾穗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怔了下后,只好将脑袋靠在他腋窝里。

月华之下,萧珩大步流星地抱着顾穗儿,领着自己的儿子阿宸,一路行经众多将士面前,最后来到了一辆不大不小的马车前,弯腰上了马车,将顾穗儿放在车上。

之后他蹲在她面前,略显沁凉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颊;“你在这里等着,我会让人保护着你,我要先去处理下巴木荆。”

顾穗儿刚才被他抱在怀里,满心都是稳当舒坦,身子也跟着放松了,如今听他要离开,其实心里是有些小小的不舍的。

好不容易相见了,想趴在他怀里和他说说这些天的经历,再被他好生宽慰一番。

不过她当然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她抿唇,轻轻点头:“嗯。”

萧珩当初将顾穗儿送走,也是怕顾穗儿留在边城出什么意外,怎奈人算不如天算,后面种种意外,倒是让她落入了巴木荆的手中。

后来几日几夜的苦寻,茫茫荒原中几乎让人绝望的搜查,他已经开始麻木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将她自那马车底下抱出来,他心里还没来得及惊喜。

就如同寒冰万年,处处接触到一点火星,他还没来得及切实地有了她就在他身边的意识。

如今看她柔弱听话点头的样子,仿佛烟火的一丝引线,他胸口涌出一千种一万种的情绪汹涌爆发喷薄而出,聚集在喉头,凝结在心间,让他竟一时动弹不得。

一下子记起了以为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她时的绝望,一下子想起了往昔两个人窝在锦被底下的种种缠绵。

稀薄的月色之下,他幽深如墨的眼眸凝视着她,仿佛这辈子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她就在他身边,她就是那个会让他所有的防备卸下,就是那个会陪着他度过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险些丢了,现在又回来了,还是在他身边,会一辈子像现在这样乖乖地坐在这里等着他。

萧珩喉头竟罕见地哽了下,不过他望着她,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低哑地道:“乖。”

说着,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便转身出去了。

待到萧珩出去了,宝鸭和桂枝稍微自在些后,宝鸭是一下子哭了:“得救了,这下子得救了……不知道胡铁怎么样了,胡铁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是哭又是笑的在那里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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