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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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焘摇了摇头:“无妨!”顿了顿,又安顿了一句:“好好照顾她!”

元丕默然,又向元焘郑重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然后走到云溪跟前,偮了一礼道:“既是皇兄赢了,丕怕是该称呼公主一声‘皇后娘娘’了!”

云溪闻言更觉不安,还了一礼,垂下头低声道:“这皇位你本唾手可得,你大可不必因我的一句话而以之为赌注。如今你与北邺皇位失之交臂,我心里甚是不安。”

元丕反而轻轻一笑:“事情未必如公主所想那样!”

云溪微微一怔,元丕叹了口气跟她解释道:“丕角逐皇位之心从未变过,哪怕让贤于皇兄,丕也还是对之念念不忘。”

“那王爷你还……”云溪微微讶异。

“公主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元丕轻轻嗤笑一声,“丕想要的皇位,是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靠裙带关系得来的!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雀跃过,但后来只要一想到母妃为了让我得到皇位还谋害了……我,我就忐忑不安,甚至夜不能寐!”

“公主,你根本想象不到。这几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只要我在这皇袍里罩上一日,便是整整一日的煎熬。”

云溪愕然。

她提出让元丕给元焘一个机会,只不过孤注一掷,想探探元丕那尚未完全泯灭亲情道德的心,谁成想,这件事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竟那样深,竟逼得他宁可放弃皇位也不愿再沾染半分……

元丕顿了顿,声音干涩道:“丕机缘巧合下得公主相救,实乃三生有幸。然而丕终究福缘浅薄,与公主有缘无分。”说着,望了望已在群臣拥护下授礼接玉玺的元焘,叹了口气道:“皇兄他确实比我强,这一回,丕输的心服口服!”

云溪没有想到一场兄弟间的皇位角逐竟会以这种方式收尾,也是感慨良多。

看了看元丕,她问他:“不知王爷今后有何打算?是辅佐皇上治理天下,还是有其他的安排?”

“我在这宫里呆的太久了!”元丕望向远处渐渐归于宁静的深暮色天空,深吸一口气,“或许,是该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清凉如水的月色下,夜已深沉。

巍峨耸立的皇宫静寂不语,大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似乎在以沉默来记录连日柳暗花明的皇位角逐。

元焘此时已登基为新帝,理所当然不必再回泰平王府,而是从此往后都宿于宫中。

由于事发突然,云溪并未来得及被册为后,对此元焘颇有些惋惜,云溪却淡然一笑道:“不妨事,来日方长!”

两人屏退身后长长两列随行侍奉的宫人,携手一起登上北邺皇城最高的太和殿高阁,向下鸟瞰整个皇城。

放眼望去,整个平京尽在脚下,一望无际的,是数不清的错落有致的黑砖黑瓦民宅,还有种宛若劫后余生的沧桑感。

云溪深吸了一口气,把头斜斜倚在元焘肩头。

她额前青丝随风飘起,在元焘俊朗面庞前胡乱飞舞,时而不听话地紧贴在他脸颊上,那触感有些麻麻痒痒的,总让元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真没有想到,乐平王最后竟会放弃皇位。”云溪叹了口气,感慨道,“还记得当日他在甘泉宫前拦住咱们的马车,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元焘眸光微眨看了一下她,声音里顿时微不可察地涌上几分醋意:“云儿你可是后悔了?”

云溪很认真地辨认元焘说话时的语气,品出了空气中隐隐飘逸着的淡淡酸味,微微勾了勾唇,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道:“不后悔!”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元焘道,“之前妾身一直没有看清自己的心,经此一事,已明白妾身的心里早就装着皇上。”

然后秀目低垂,脸颊通红地吞吞吐吐地问元焘:“不知皇上现在心意如何?是否,是否还一如当初?”

元焘又惊又喜,当即把云溪抱在自己腿上,俯下身亲吻她的唇,只觉得刹那间怀中的人儿先是下意识的娇羞躲了一下,随即却扬起了头,怯生生地伸出手臂,轻巧地勾住他脖子,继而阖上一双让他心动的美目,与他在唇齿间婉转纠缠。

云溪主动勾住元焘脖颈的那一瞬,元焘的心猛然一震,情绪大为激荡,只觉得霎那间紧张到了极点——哪怕他险险登上皇位,也未曾有这般欣喜!

唯独,唇齿间的那点芬芳让他沉沦,情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却又回甘生津回味无穷,就仿佛……世间最美好的莫过于此!

深吸了一口气,元焘动情地弯腰抄起云溪的膝弯和后背,把她横着抱起,在她耳边喘着气压低声音低喃:“我竟然终于等到了这一日!云儿,你可否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凉凉夜风中,云溪似乎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

元焘欣喜如狂,抱起云溪,大步走向交泰殿。

交泰殿,是北邺历代君王和皇后大婚洞房的地方,元焘本打算重新布置成椒房,再把云溪郑重迎入,但此时此刻,他却是一须一臾也等不及了……

欢愉

旖旎华丽的宫殿内,洁白半透明的纱幔自上飘垂而下,床榻上两个燥热的人影相拥缠绕在一起,空气中隐约浮动着靡靡的气息,云溪阖紧双眼,配合着元焘竭尽全力的动作,彻彻底底地将自己交给了他。

元焘听见云溪低低的闷哼了一声,蓦地意识到了什么,来不及抹汗,轻抚着她微微泛红的粉腮,在她樱桃般红润的唇上吻了又吻,方才噙着她白皙微凉的耳垂,轻声喃呢地问:“痛吗?忍一忍,等会儿便不痛了!”

说着,更加轻柔的吻落在云溪洁白的面颊上,绵长而悠远。

云溪被他抚慰着,慢慢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渐渐的,方才彷如一下子被突然从身体抽离的三魂七魄慢慢飞回,让她逐渐恢复了意识。

她睁开湿软迷蒙的翦水秋瞳看向元焘,和他深情凝视自己的目光交汇,看见在朦朦胧胧的橘暖宫灯照射下,元焘半边侧脸线条分明,更显得俊逸非凡。

霎那间,心又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恙起某种不一样波澜,既温情似水,又甘醇而美好。

云溪深吸了一口气,一只纤纤素手情不自禁地抚上元焘光洁的背后,两瓣薄薄樱唇往前探出,不偏不倚地刚好落在元焘的耳畔,下意识地,她微微张开樱桃小嘴,将他微凉的耳垂含入唇中,轻轻咬了一下,瞬间却使得元焘愈加兴奋,令他不知不觉间背信弃义,禁锢住云溪双手,满头大汗地继续化作她石榴裙下的俘虏。

只须臾功夫,云溪那张清秀绝丽的脸颊上瞬间划过某种既微痛又难言的愉悦……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蜡烛燃灭宫灯倏地熄灭,床榻上紧密纠缠的两个人终于彼此放开了一些,云溪枕在元焘坚实的胳臂上,却是想起大婚那一夜,自己便是这样躺在元焘胳膊上在他的惊呼中醒来。

不成想,时隔几个月,她竟真的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整个人归他所有。

“云儿,是不是,这,才是你我的第一次?”元焘吻着云溪秀发,喉咙有些哽咽地轻声问她。

元焘并不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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