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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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能过吧……啥都没露。先甜可不是好事哦,有道是先甜后苦,梁小儿等着吧,哼哼!

☆、作饵

那晚之后, 齐韵觉得梁禛似乎对自己彻底放心了,不再提朱成翊的名字, 也不再胡乱吃那些有得没得的干醋。侍卫们也不再像盯人犯般盯着自己,只要与罗成知会一声,自己甚至可以只带几名丫鬟于严府中自由行走。

这一日, 齐韵好好的享受了一番自由闲逛的滋味,尤其是侧门口,侧门的小厮都快哈断了腰,齐韵一趟又一趟的在侧门逡巡。直至随行的丫鬟也熬不住了, “姑娘走了这大半日了, 该是累了罢,奴婢给您抬把椅子, 咱坐这侧花园赏花可好?”

齐韵点点头,走了如此长时间,自己也有些乏了, 一行人便大咧咧坐在了小花园的凉亭内。这处地势高, 可以很好地观察到侧门来往的人。

眼看快到午时, 齐韵起身正要回房,她听见侧门外传来喧哗声,门房的小厮似乎在撵什么人。齐韵循声而去, 远远便看见一身乞丐打扮的周波被门房小厮扯着衣襟往外推,“你个臭乞丐把你东西拿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姑娘好心给你一次施舍, 你居然还来上瘾了……”

“住手!那乞丐等等!”齐韵高呼一声便向侧门走去,门房小厮见齐韵走出,便止住了手上的动作,讨好的看向齐韵,“齐姑娘,前日里您施舍了他碎银子,这老乞丐这两日都来咱严府讨吃的,您看……”

“老乞丐你且过来,”齐韵示意小厮放开周波,让周波过来自己身边,“我再给你点银票,你身体无病无灾,大可用这些钱做点小本生意,自食其力,总好过如此日日乞讨。这里是二十两银票,日后莫要再来。”

言罢她自怀中掏出一张叠好的银票,递与周波,眼看他将银票塞入怀中,齐韵复又俯身靠向直身跪于地的周波,“莫要再来!”她狠狠的盯着周波,看得周波只能犹疑又顺从的点头,齐韵颔首,方直起身,头也不回向后院走去。

梁禛沉着脸坐在书桌前,冯钰躬身立在一旁,“属下已着陈博衍率部追踪那乞丐,至于齐姑娘,婢女秋田说倒是正常的很,回屋后便唤了几名丫鬟陪她打马吊。”

梁禛点点头,也不说话,挥手示意冯钰退下。齐韵应是将信函同银票一道递予了那乞丐,跟踪那乞丐便可寻到朱成翊,这并不是难事。

唯一的难事,是怎样与齐韵交代,梁禛烦躁的扔掉手中的书卷,起身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荷塘。荷叶滚圆,似绿波层层,不知觉间竟已入夏,眼看便到年底的婚期,自己不光还顶着许松月未婚夫的名头,这边的差使依然一塌糊涂。思虑片刻,梁禛展开笔墨,准备写信,无论如何,自己与许家的婚事总得要先解决掉。

陈博衍的消息很快反馈回了严府,老乞丐回到一处名为喜逢的小客栈后,变成了一名青年,一身江湖人打扮,连夜奔往西南,不日将抵达古蜀道入口——七盘关。

……

梁禛又开始看兵点将,准备连夜赶往七盘关。不过此次堵截,他并不打算知会齐韵,他准备将齐韵送往岳州城西不远处的荷庄。此处为严家的私家庄子,内里有一方超大的荷塘,严守备的夫人王氏喜爱在夏季来此处赏荷采莲。梁禛便是借由此次王氏去荷庄赏荷采莲,将齐韵托付给王氏,让齐韵也跟着散散心。

“相公真的打算一人留在这严府麽?”鸾帐内,齐韵靠在梁禛怀里,满面含春。梁禛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的脊背,“什么叫一人,冯钰,严戈不是人麽?”

齐韵撇撇嘴,“相公会想我麽?”

梁禛惊奇地看向怀中的齐韵,“才几日功夫,韵儿便已发现你家相公的好来了?”边说边凑向齐韵的鬓边,“如此舍不得你相公?真不枉我一番苦心……”

齐韵一把推开他的头,啐了一口,嗔道,“莫要如此厚脸皮,我不过是怕你无人照顾,伤了身子。”

她揪了一缕头发兀自在指尖缠玩,无意般问道,“骆菀青会同去荷庄麽?”

“唔,听骆大人的意思,应是不去的,骆大人再应酬几日便要再次启程回京了。”梁禛眼带熏意,似乎有点困了。

“她可曾私下寻过你?”

“唔……谁?韵儿问谁?”

梁禛于混沌中勉力挣扎了出来,他眨眨眼,似乎捕捉到什么有趣的事,凤目微眯,一丝戏谑的笑意逐渐浮上,“韵儿怕为夫寻花问柳?”

齐韵微窘,低下头,“谁不知你天生爱招人,你该有自知之明,莫要学那纨绔子弟的坏脾性!”

周遭一片寂静,齐韵心下讶异,正待要抬头,身旁温暖的怀抱自内而外开始微微的震动,接着发出爽朗的哈哈大笑,直至持续良久竟然止不住。

齐韵佯怒,“你缘何笑成这样?禁声!”

梁禛依旧止不住,腰背弓起,眼中已然笑出了眼泪。齐韵真的火起,一巴掌拍向他胸膛,“我可不是说笑!你莫要一笑了之……”

不及说完,梁禛已紧紧将她揽入怀中,紧的她快要呼不了气,“韵儿如此担心我,我真的很开心!你会一直如此对我的罢?哪怕日后我让你不高兴……”

不等齐韵回答,他似乎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我的好韵儿定不会辜负禛的……”

翌日清晨,梁禛破天荒没有去练功,而是与齐韵一道赖到了辰时。这几日梁禛都黏自己的很,但昨夜尤甚。翻来覆去地折腾个没完,且情动非常,那声响都快赶上自己了。那感觉好似自己去往荷庄便不会再回来一样,昨夜二人欢爱时齐韵便有了这样的古怪感觉。

直至清晨,当她醒来发现梁禛自背后搂着自己扯都扯不开时,这种古怪的感觉愈发强烈——梁禛小儿必定有事瞒着自己!

看着身后如奶狗恋母般的梁禛,齐韵心中狐疑愈甚。梁禛难得地放自己单独远远的,说明了他即将开展的行动定是与自己关系密切或自己分外关心的。齐韵首先想到了梁禛的婚事,可现在距婚期尚有时日不说,梁禛与自己报备的分离时间也就短短半月,说他要偷偷赶回京城成亲很明显赶不及。

不是偷偷成亲的话,齐韵又想到了骆菀青,莫不是偷偷约会?转瞬便觉得不像,昨夜那般急渴又一副誓要死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实在不象一位想急着与旁人偷情的人。

那么便是父兄之事?一般涉及父兄,梁禛向自己报备的比什么都快,毕竟这是如此难得的讨好自己或彰显他心意的好时机,完全没必要藏着掖着。齐韵无比不情愿的最终想到了朱成翊——定然是朱成翊暴露了!

齐韵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相公……你可醒着?”

“唔……莫闹……容我再睡会儿。”

“相公……你可是有事要办?”

“唔……无事啊……眼前有事,便是睡觉……莫闹我……”梁禛连眼皮都舍不得抬,放开齐韵的腰,自顾自缩去了床榻边缘,锦被死死包住耳朵……

齐韵不再说话,心中一阵一阵的不安如涨潮的海,一浪高过一浪,直至充满整个胸膛。

朱成翊暴露的原因是否是前几日自己与周波的书信官司,齐韵已然不再关心,她不是没怀疑过那几日梁禛异常的好说话。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阻止梁禛去捉拿朱成翊。虽然不确定自己猜的可对,但跟着梁禛去看看定是没错的!

没错!梁禛如此异常,非得跟他去瞧瞧不可!齐韵如此决定后,翻来覆去想了许久也不知怎样才能让梁禛带上自己外出公干。如若真是去捉拿翊哥儿,又有何事能阻止梁禛去完成他此次离京的首要任务。

如若无法阻止——便只能自己去帮助翊哥儿逃跑了。

齐韵望着眼前熟悉无比的睡颜,心中苦涩。此番自己若猜中,又再度背叛梁禛,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打击,自己不是不知道。齐韵心痛难耐,自己也不想离开梁禛,此次再度背叛他,如若成功助力朱成翊入川至云南,定然再也见不到梁禛了!

而梁禛此次如若再度失败,不仅未能捉到朱成翊,还丢了自己,真真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怕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禛郎会失望之下就势娶了那许松月或答应了骆菀青的求爱麽?自己真的与禛郎有缘无份麽?

齐韵忍不住再度红了眼圈,她望着梁禛那平添了几分稚气的睡颜,死命压下心中的苦涩。自己如此下不了决心,难道要眼睁睁看翊哥儿被梁禛捉住,让肃王爷一刀给斩了或永生被困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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